第4章
電話被陡然掛斷,只給人留下無限的想象空間。</p>
她剛剛才答應(yīng)我下次一定不這樣,原來是不再和我賭氣。</p>
并不是不再管高景文。</p>
只要高景文有事,哪怕再遠她都會飛奔過去,更甚至一個電話就能輕易讓她心神難安。</p>
那我呢?作為她的男朋友,我永遠也撼動不了高景文在她心里的地位。</p>
我和許知黎是大學(xué)同學(xué),她熱情,向上永遠像一顆小太陽一樣照耀著我。</p>
我爸因為意外去世那年,我媽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空管我。</p>
我一直渾渾噩噩,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甚至幾度有過自殺傾向,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照顧我。</p>
從校園到婚紗,我們曾經(jīng)在黑暗中一起走過很長一段荊棘叢生的道路。</p>
我以為我們會順理成章地結(jié)婚,生子,然后幸福一輩子。</p>
可高景文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呢?</p>
第一次介紹時許知黎只和我說是她高中玩的非常要好的男同學(xué)。</p>
她說他從小是孤兒,一路摸爬滾打長大吃過很多苦,讓我多幫幫他。</p>
可后來,她又和我說他是她最要好的男閨蜜,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高景文出事。</p>
他們的關(guān)系時時在變,卻越來越親密。</p>
我不知道要到哪種地步才算幫,把自己的女朋友也一并讓給他么?</p>
她說高景文是她最要好的男閨蜜,他卻連她的婚禮都不愿意出席。</p>
更甚至,他明知道那天是她的婚禮仍然選擇撥通的那通電話。</p>
他就是篤定許知黎不會不管他。</p>
我一直以為許知黎只是我一個人小太陽,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光芒早已經(jīng)偏給了另一個人。</p>
或許,我們的婚禮陰差陽錯沒能辦成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p>
我應(yīng)該開始習(xí)慣一個人生活,沒有許知黎的生活。</p>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二連三的變故,我當(dāng)晚就病倒了。</p>
明明是二十四五度的晚上,我蓋著被子一個人蜷在被窩里仍然忍不住顫抖。</p>
寒冷猶如一頭巨獸吞噬著我,寒意順著四肢百骸游遍我的全身。</p>
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我掙扎地從床上起來,想起身去拿放在柜子里的醫(yī)藥箱。</p>
好不容易翻出兩粒的退燒藥,也不管到底發(fā)沒發(fā)燒,我直接干咽了下去,堅硬的藥片刮得我喉嚨生疼。</p>
頭暈眼花。</p>
我聽見許知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又這樣!生病了不去醫(yī)院你在家指著這些藥過日子呢?”</p>
“鐵打的身體也經(jīng)不起你這么熬�。 �</p>
“起來!我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p>
用力地睜了睜眼,只有床頭的小燈發(fā)出昏黃的燈光</p>
許知黎不在這里。</p>
高景文生病,她根本顧不上我。</p>
直到第二天清晨起來,我拿出溫度計測了體溫,高燒三十八度六。</p>
我認命了,還是得上醫(yī)院一趟。</p>
因為發(fā)燒我不方便再開車出去,三十二度的天,我裹著長袖外套站在外面等車。</p>
顯得格外的滑稽。</p>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約的網(wǎng)約車司機也跑單了,“你先在那里等等,我送完去月亮湖的這個馬上掉頭回來接你�!�</p>
月亮湖在城東,我在城西,等著他來回一趟,我體溫都降下來了。</p>
“你不能接單你不早說,你非要我一直站在這里等你?”</p>
對面冷笑一聲,“你自己愛等怪得了誰,不想等就取消訂單�。∥矣譀]非讓你坐我的車�!�</p>
一股熱血直沖天靈蓋,我再也抑制不住脾氣,“不能送你接什么單,你就等著收我的投訴吧!”</p>
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p>
有車在我面前停下,我沒好氣地說了句,“我可沒求著你過來接我!”</p>
車窗降下,周姐扯起唇笑了一聲,“我就是路過看見你站這等過來看一眼�!�</p>
我有點尷尬,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自己的頂頭上司。</p>
“上車,我送你去醫(y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