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為了女朋友打架，他們還開房了。
姜綿是個乖乖女，長這么大，自認(rèn)干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小時候做過陸逸之的幫兇。
陸瀟年剛來陸家那陣子，除卻在陸家被陸阿姨冷待，還遭到了學(xué)校里所有同學(xué)的排擠，這全都有賴于陸逸之在校的人際關(guān)系。
陸逸之從小到大都很受身邊人的歡迎，小時候他一句話，他那幫小跟班就沖前頭刁難陸瀟年。
有一回，正好被姜綿碰到。
一群人撕碎了陸瀟年的課本和作業(yè)，陸逸之也在里面。
那情景令人窒息，她當(dāng)時其實(shí)是想跑的，但有人看到她，還塞了一張陸瀟年的試卷到她手里，要她一起撕。
小小的姜綿身體很僵硬。
“撕啊！”有個小男孩說：“這是小三的孩子活該的，破壞別人的家庭，還好意思來上學(xué)。”
“就是！他這是活該！”
小孩子眼里沒有什么先來后到，陸瀟年是個私生子，他媽媽就是第三者。
姜綿心跳很快，周圍的人在起哄，大家都在撕扯紙頁，有人吹口哨，她閉了閉眼，心一橫，將手中的試卷也給撕掉了。
就這樣，姜綿很安全地融入了這個團(tuán)體，她抬眼時，恰好撞上陸瀟年的目光。
那年陸瀟年十歲，但眼神已經(jīng)幽深晦暗，深黑的瞳仁里有她看不懂的內(nèi)容。
她心慌又心虛，趕緊別開了臉。
早晨，姜綿從夢中醒來，盯著屋頂?shù)男〉鯚簦衅堂Ｈ弧?br />
她不知道怎么會夢到這么久以前的事。
隨著身體的感覺蘇醒，昨晚的一切也都涌入腦海，她想起來了。
陸逸之交女朋友了，他為了女朋友打架，他們還開房了。
她坐起身，深深吐出一口氣，揉了把臉，下床去洗漱。
出門發(fā)現(xiàn)陸瀟年已經(jīng)起來了，他坐在餐廳那邊，聽見動靜，望過來。
“那個……早啊�！苯d干巴巴抬手揮揮，算是和他打招呼，她還是不知道要怎么稱呼他。
陸瀟年臉上沒表情，只說：“洗漱完過來吃早餐�！�
居然還有飯吃。
姜綿有些意外，進(jìn)洗手間洗漱時，她又想到昨夜的夢，捂了把臉。
雖然后來她心存愧疚，也試圖彌補(bǔ)，但那樣的傷害，怕是很難忘記的吧。
她這個施暴者都忘不了，更別說陸瀟年了。
她開始有點(diǎn)想不通，他昨晚為什么會收留她。
從洗手間出來，姜綿乖乖去餐廳，坐在陸瀟年對面。
很簡單的中式早餐，有小米粥、灌湯包和簡單的小菜。
姜綿咬了一口灌湯包，眼底就亮了，“是徐記的灌湯包？”
陸瀟年沒抬眼，只“嗯”了一聲。
徐記灌湯包在北城很出名，姜綿以前就喜歡，后來這家店被探店博主發(fā)掘，成了網(wǎng)紅店，演變成現(xiàn)在“一包難求”的局面，清晨去買還要排隊(duì)好半天，姜綿嫌麻煩，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吃了。
這頓早餐姜綿吃得心滿意足，擦嘴時想了想，和陸瀟年說：“太謝謝你了，我改天請你吃飯吧�！�
陸瀟年擦手的動作停了下，“可以�！�
姜綿本以為他會拒絕的，她倒不是舍不得一頓飯，只是覺得陸瀟年八成不會愿意和她再有接觸，沒想到他答應(yīng)得這么利索。
不過，她是該好好感謝他，她拿出手機(jī)，“我加你微信吧？到時候約個時間。”
陸瀟年將手機(jī)遞過去，她掃碼添加好友。
陸瀟年的頭像是暗沉的夜空，一片黑里面墜著一顆星星。
很符合他陰沉的性格，姜綿想。
手中的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兩個人不約而同看過去，姜綿的手機(jī)屏幕顯示是陸逸之的微信來電。
姜綿皺了皺眉，起身接聽。
才一接通，陸逸之在那頭語氣緊張地開口：“小綿子，你在哪兒呢？”
姜綿遲疑了下。
她和陸瀟年在一起，這事兒要是讓陸逸之知道，他估計(jì)得瘋。
雖然隨著年齡見長，逐漸成熟，陸逸之早就不再說陸瀟年是小三的孩子，但一直以來他都視陸瀟年為自己家里的入侵者。
他也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姜綿和他是一個陣線的。
姜綿說：“我……我在酒店�！�
“你昨晚怎么不回我的微信？嚇?biāo)牢伊恕标懸葜袷撬闪丝跉猓拔乙詾槟銢]有開到房間，今天凌晨六點(diǎn)多就來學(xué)校找你了�！�
姜綿此時異常冷靜，心想，如果她真的在外面凍一夜，那他凌晨六點(diǎn)才出門找她只能幫忙收尸。
她不語，陸逸之又道：“你沒事就好，對了，我進(jìn)了派出所這事兒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啊，尤其我家里人，我爸媽還有爺爺要是知道了，非得扒我一層皮�！�
姜綿想完了，她已經(jīng)告訴陸瀟年了。
她此時身在客廳，回頭偷偷看陸瀟年，這人應(yīng)該不會多嘴告訴陸家其他人吧……
好巧不巧，陸瀟年此時從餐桌邊站起身，也正看著她的方向。
四目相對，姜綿有點(diǎn)尷尬，趕緊收回視線，和陸逸之說：“知道了�！�
“我今天得去派出所處理后續(xù)，”陸逸之說：“等忙完了，一定請你吃大餐重謝�！�
姜綿心不在焉地應(yīng)下。
掛斷電話，她試圖理清思緒。
她今年大四，還有半年畢業(yè)，原本她想，畢業(yè)后就算不結(jié)婚，不訂婚，陸逸之怎么也該有點(diǎn)表示，至少兩個人會確立關(guān)系。
現(xiàn)在陸逸之確實(shí)表示了……他表示，他交女朋友了。
她還是非常難受，心口很悶，無法思考，那是她從情竇初開就喜歡的男人，原本她以為會是雙向奔赴的，沒想到卻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單戀。
這事兒，無論陸逸之怎么處理，她是得和自己爸媽說清楚的。
房門被人敲響，從餐廳出來的陸瀟年徑直去開門。
片刻后他回來，手里拿了個很大的紙質(zhì)手提袋，遞給姜綿，“外面冷，你出去之前穿上這個�！�
姜綿接過打開，里面是嶄新的女士羽綿服，并且是她慣常穿的牌子。
她有點(diǎn)不好意思收，但是又確實(shí)很怕冷，于是問：“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吧�！�
陸瀟年沉默幾秒，才道：“不用了，就算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姜綿的生日就在下周，她很意外陸瀟年居然記得。
這份禮物來得很詭異，她以前可沒有收到過他的禮物，而且她過生日從來也沒有叫過他，因?yàn)槊看嗡贞懸葜荚凇?br />
她這次自然也沒打算喊他，這就尷尬了……
她絞盡腦汁，才想出個解決方案：“那你生日想要什么禮物嗎？我送給你�！�
“不必，我的生日早就過去了，而且……”陸瀟年語氣淡淡，“我從來不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