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家的女人是不是遭了什么詛咒。</p>
不然為什么外婆離了婚,媽媽離了婚,就連我自己也離了婚。</p>
我和顧愷十七歲相識,高中畢業(yè)晚會的酒摻著勇敢和躊躇。</p>
盛夏的晚風(fēng)悶熱潮濕,而少年的一腔孤勇和著酒精的味道,把我罩得密不透風(fēng)。</p>
那時,顧愷說:“王勝楠,和我在一起吧,我們會有一個家�!�</p>
彼時,他追了我很久,可讓我點頭答應(yīng)的不僅僅是這句告白,還有他剛幫我擋酒和別人起了沖突,頭上還掛著彩。</p>
這段頗具浪漫英雄主義的過往,讓我記憶猶新,也曾準(zhǔn)備要講給我們的小孩聽。</p>
可惜的是,準(zhǔn)備得太早,我和顧愷并沒能走到最后。</p>
我戀家,像株扎根在宜市的白楊,從不挪窩。</p>
而顧愷像隨風(fēng)飄零的蒲公英,他說大城市機(jī)會多,他不想被宜市這個小城市困住。</p>
婚后,兩人聚少離多。</p>
離婚是顧愷提的,我雖意外但也沒有拒絕。</p>
顧愷留下一句“我們不合適”之后,離開了宜市。</p>
可十三年的相處猶如臺風(fēng)過境,讓我的整顆心寸草不生,我被困在原地,整整五年沒有釋懷。</p>
我曾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可偏偏現(xiàn)在,他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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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還愣著做什么?招呼人啊,都是熟人,我就不多介紹了。”老板堆著笑要我上前介紹。</p>
也不怪他如此積極,這幾年房地產(chǎn)不景氣,連帶著裝修都不好做。</p>
五百平的別墅裝修對于盛合來說,夠吃一個月了。</p>
怪不得老板剛剛故意瞞著我不提客戶身份。</p>
只是,混跡職場多年,我又哪里是這么好拿捏的。</p>
面子這個東西,既然賣了,那也得賣個好價錢。</p>
我得體的笑笑,背對著沙發(fā)上的人拉著老板開價:“這單成交后我得漲薪20%,額外提成一個點,否則你自己上�!�</p>
“嘶,”老板皺著臉,小聲道:“行行行,拿下了這單,你就是我祖宗�!�</p>
會客室留給了我,我有意避開往事不談,拿出最專業(yè)的態(tài)度面對著前夫和前夫的現(xiàn)任。</p>
“二位是做婚房嗎?喜歡什么風(fēng)格的呢?歐式還是中式?我手上有幾套不錯的效果圖,二位可以先看看�!�</p>
面對我的賣力介紹,顧愷似乎不為所動,小三月倒是對幾套歐式樣板間的照片饒有興致。</p>
“老公,這種還不錯,適合我拍視頻,就是顏色我不太喜歡,亮一點更好,你說呢?”</p>
小三月拉著顧愷的胳膊撒嬌,說話也是柔柔的,可顧愷卻沒看她,沉沉盯著我,嘴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p>
“都挺好的,往輕奢的方向設(shè)計吧,軟裝宜家點,畢竟是要常住的�!�</p>
我記下客戶需求。</p>
“行,沒問題,如果定下在我們公司做,簽了合同交意向金后,我會在一周內(nèi)實地量房出效果圖。到時細(xì)節(jié)問題我們再溝通隨時修改�!�</p>
小三月明顯比顧愷積極得多,拿著包就去了隔壁辦公室簽合同。</p>
我推開門要跟上,卻被顧愷叫�。骸巴鮿匍@么久沒見,不聊聊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