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剛才周南均用槍里唯一的一顆子彈引開了他們,并成功將他們引入自己設(shè)置好的陷阱。</p>
但這個陷阱顯然只困住了兩個人,金毛捂著受傷的臉,提著槍攔住了他們。</p>
周南均放下沈檀,擋在她身前,“金三,我們的事,和她無關(guān)�!�</p>
金三冷笑,憎恨的拿槍對準(zhǔn)周南均的頭,“你也知道咱們的事不該牽扯女人嗎?那你是怎么對蘭心的!”</p>
沈檀伸手想要放出小白,周南均像是背后長了眼睛,按住她的手柔聲道:“小白一天只能放出來一次,不要逞強(qiáng)。”</p>
沈檀有些詫異他竟然注意到她今天已經(jīng)放出過一次小白了,心下微暖。</p>
金三抹去嘴角的血跡,擰著臉步步逼近,“蘭心因為你死了!她跳樓死了!你該死!你和你的女人都該死!”</p>
“她是因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賭博、殺人,不知悔改而絕望自殺的�!敝苣暇恼Z氣十分鎮(zhèn)定,聽不出一絲慌張。</p>
金三激動的死死攥住槍柄,“你放屁!是因為你告訴了她!要不是你多嘴——”</p>
電光石火間,周南均看準(zhǔn)機(jī)會,猛然沖出,撲上去一把握住金三的手腕向后一扭。</p>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凄厲的慘叫聲驚起一片黑壓壓的鳥雀。</p>
金三被按在泥地上憤恨的嘶吼著,他用盡全力和周南均扭打在一起,好在周南均出拳迅速,疾如閃電,打出的一道道的殘影,發(fā)出呼呼的聲音。</p>
終于,金三被周南均一拳頭打入昏迷。</p>
沈檀靠著樹干用以撐住自己癱軟的身體,剛才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她以為那顆子彈會穿過周南均腦袋。</p>
周南均扒了扒金三的眼睛,確定他昏迷后,將他的槍置于腰間,然后闊步朝她走來。</p>
現(xiàn)在他終于有時間可以幫她處理她腳上的刺了。</p>
周南均單膝下跪,讓沈檀坐在他的膝上。</p>
他小心翼翼的握著她紅腫的腳,仔細(xì)的將扎進(jìn)皮肉里的刺一根根拔掉,然后用袖子一點一點將她腳上的泥擦拭干凈。</p>
時間的流逝變得不鮮明,沈檀僵硬的坐著,繃緊的雙腿有些微麻。</p>
她望著周南均濕透了的襯衫有些出神,直到棉厚的繃帶上逐漸滲出血漬,沈檀有些慌亂的想要起來,“周南均,你的傷口裂開了!”</p>
周南均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轉(zhuǎn)而蹲在她的身前,“那就快點上來吧,我們一起去找醫(yī)生�!�</p>
沈檀的心跳漏了一拍,鼻子變得有些酸澀,她小心翼翼的避開周南均的傷口,輕輕趴在他的背上。</p>
夜色昏沉,路徑難辨。</p>
周南均的腳步很穩(wěn),在雨勢漸小的夜晚,他們走了大概半個小時。</p>
援軍姍姍來遲,十幾輛警車趴在半山腰,藍(lán)紅交錯的燈光像撥開云霧的星星一樣明亮。</p>
周南均的下屬和警察交接完后,急匆匆的踩著泥地跑下來,“抱歉,周總,泥石流堵住了路,所以來晚了。”</p>
周南均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便背著沈檀上了救護(hù)車。</p>
兩人一塊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p>
蘇青韻趕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六點多了,她貓著身子坐在窗臺前,面目表情的看著兩人躺在各自的病床上。</p>
周南均在她進(jìn)來的那一刻就醒了,在看清來人之后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p>
他還想再睡一會兒。</p>
沈檀被噩夢驚醒,她夢見周南均被金三打死,碗大的窟窿血淋淋的倒在她的面前。</p>
她猛地睜開眼,看到蘇青韻趴在她的床沿,一張精致的小臉笑瞇瞇的,差點和昨日的獰笑金三重疊。</p>
恍惚了一瞬,沈檀才按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p>
蘇青韻開始削蘋果,低著頭語氣關(guān)切的問:“檀姐姐,你的傷不嚴(yán)重吧?”</p>
沈檀接過她一氣呵成的蘋果,咬了一小口,酸甜在口中化開,沖淡了她舌尖的苦澀,“不嚴(yán)重,就是腳扭了�!�</p>
蘇青韻又削了一個蘋果,遞到周南均的嘴邊,她嗔怪道:“阿均,你可擔(dān)心死了我�!�</p>
周南均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有些自責(zé)道:“抱歉,青韻,讓你擔(dān)心了。”</p>
蘇青韻一副識大體的樣子,“你是為了救檀姐姐,她的危險因我們而起,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p>
她將沈檀和他們劃分開來,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阿均,等離婚的時候,再給檀姐姐開一張支票吧,她為我們受了不少罪�!�</p>
周南均覺得這話不是滋味,沈檀對他的恩情不是一張支票就還的了的,他張了張嘴,“....好�!�</p>
沈檀麻木的扭頭看向窗外,努力讓耳朵忽視他倆的卿卿我我。</p>
要不是自己的腿受傷了,她肯定早就一溜煙的跑了。</p>
看他倆秀恩愛,沈檀只覺得口中的果肉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p>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周南均的助理楊震拎著兩個保溫盒進(jìn)來。</p>
他板著臉先是對周南均恭敬的打了聲招呼,然后又對著沈檀喊了聲“少夫人”,對在一旁照顧的蘇青韻,他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p>
蘇青韻笑意盈盈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她柔聲接過楊震手上的食盒,“阿均的飯給我吧,小震�!�</p>
楊震看了眼周南均,見他沒有反對,才將食盒拿給蘇青韻。</p>
至于沈檀,楊震將食盒放在一邊,開始幫沈檀架桌子。</p>
沈檀尷尬的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幫我搭桌子,楊哥�!�</p>
楊震在蘇青韻手底下干了很多年了,沈檀結(jié)婚的時候,捧花丟了,還是他跑了好幾條街去買的。</p>
這些年沈檀也經(jīng)常會通過楊震聯(lián)系周南均,可以說她聯(lián)系楊震的次數(shù)都快超過周南均了。</p>
楊震固執(zhí)的將板子架在病床上,將食盒里的菜一一擺出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少夫人�!�</p>
沈檀覺得楊震怪怪的,應(yīng)她的要求,楊震其實很少管她叫“少夫人”,而是管她叫沈姐。</p>
畢竟都什么年代了!還一口一個“少夫人”、“少奶奶”的,多奇怪啊。</p>
至于你管我叫姐,我管你叫哥。</p>
這主要是因為她年紀(jì)比楊震小,照楊震的話說,畢竟是老板的妻子,直接叫名字也不太合適。</p>
周南均似乎也覺得這個場面有點修羅場,他輕咳了一聲,“金三的人都抓到了?”</p>
楊震遲疑的望了眼蘇青韻,仿佛這樣的機(jī)密不應(yīng)該讓外人知曉。</p>
周南均的目色微沉,輕輕捏了捏蘇青韻的手,“說�!�</p>
楊震開始公式化匯報,五分鐘后,周南均開始套衣服。</p>
蘇青韻眉眼微蹙,仿佛有化不開的愁緒,她擔(dān)憂的道:“受著傷呢!你又要去哪呀?阿均�!�</p>
周南均只是輕輕拂開她按著他外套的手,淡淡道:“金三只是鉤子,我得回去震震場。”</p>
蘇青韻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沈檀卻明白他的意思。</p>
蘇青韻給周南均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關(guān)心的話。</p>
周南均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回頭望了眼沈檀,像是在等待什么。</p>
沈檀克制的心微微顫了顫,像是喃喃自語般輕聲道:“一切小心�!�</p>
楊震合上門,禮貌補(bǔ)了句,“少夫人再見�!�</p>
沈檀:“....”</p>
蘇青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