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是母女情深！</p>
程書蘭眼尾泛紅，她站在門口，怯怯地開口：“夫人�！�</p>
屋內(nèi)兩人聽到她的聲音，止住了交談。</p>
她的親生母親也就是相府的主母李沐煙，朝著她看來眼神復(fù)雜。</p>
“回來了便好，往后莫再行事不端�！�</p>
程書蘭本以為主母知道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后，會(huì)對(duì)自己改觀，然而沒有……</p>
她忙回：“是。”</p>
而這時(shí)，程洛荷站起身來，伸手想要挽她的胳膊。</p>
“書蘭妹妹。”</p>
在牢房的四年，程書蘭最怕被人觸碰，下意識(shí)躲開。</p>
程洛荷的手一僵，隨即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p>
“你還在怪我們把你送到天牢嗎？”</p>
她此話一出，端坐高位的李沐煙眸色一冷。</p>
“程書蘭，你做出這副姿態(tài)給誰看？當(dāng)初要不是你不知羞恥，又怎會(huì)被送天牢？”</p>
程書蘭臉色蒼白，急忙跪地：“奴婢知罪。”</p>
李沐煙見她如此，眼底都是失望。</p>
她只覺程書蘭一點(diǎn)都不像自己的親生女兒！</p>
這時(shí)，一直跟隨在程書蘭身后的侯爺顧言默從堂廳外走進(jìn)來。</p>
“見過程夫人�！�</p>
李沐煙急忙起身，拜見：“侯爺，您怎么來了？”</p>
她并不知是顧言默去接的程書蘭回來。</p>
顧言默清聲道：“夫人，既然程書蘭現(xiàn)在回來了，那本侯和程家二小姐的婚事該當(dāng)如何？”</p>
相府嫡女二女兒，自小就被皇上賜婚給了鎮(zhèn)北侯顧言默。</p>
如今查出程書蘭才是真的嫡女，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換嫁。</p>
可李沐煙卻道：“侯爺，外界只知洛荷是我的女兒。”</p>
這話一出，程書蘭還有什么不懂。</p>
她的親娘根本不愿認(rèn)她！</p>
顧言默聞言，鳳眸落向程書蘭。</p>
“程書蘭，你也愿意？”</p>
程書蘭臉色煞白，忙不迭地回：“書蘭粗鄙不堪配不上小侯爺，不敢妄想攀扯。全憑夫人做主。”</p>
顧言默聽到這番話語，眸色漸深。</p>
他記憶中永遠(yuǎn)帶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叫著他言默哥哥的程書蘭好像不見了。</p>
這時(shí)，主母李沐煙再次開口：“侯爺，你也見到了，我這女兒配不上您�！�</p>
說完，她便讓程書蘭離開了。</p>
程書蘭一瘸一拐地挪動(dòng)腳步出門。</p>
來到外面庭院，又被顧言默叫住。</p>
“程書蘭！”</p>
程書蘭身形一顫，惶恐顧言默稍有不快，又讓自己回到天牢。</p>
她回首滿眼怯弱。</p>
“小侯爺，還有何事吩咐？”</p>
顧言默沉聲問：“你我兩家約定的便是娶相府嫡女，你如今將婚事讓給程洛荷，往后確定不后悔？”</p>
后悔？</p>
程書蘭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一片死寂。</p>
她最后悔的便是傾慕顧言默。</p>
“奴婢對(duì)小侯爺不敢肖想�！�</p>
吐出一句話后，程書蘭卑微地離開，回到了屬于她自己的院子。</p>
院落內(nèi)很簡陋，甚少家具，只有一個(gè)仆人小宛在伺候。</p>
小宛見她不受夫人喜歡，很怠慢她。</p>
晚上，程書蘭洗漱后，她解開了自己的衣服。</p>
消瘦的身體上布滿了新傷和舊痕，還有一些歡愛的痕跡。</p>
根本看不出是一個(gè)待字閨中女子的身體。</p>
翌日一早。</p>
丞相程崇言上朝前，招她談話。</p>
他看著程書蘭穿著單薄破舊的衣服，和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皺眉。</p>
“你如今已是相府嫡女，這幅模樣見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相府虧待了你�！�</p>
程書蘭回來后，主母根本不把她當(dāng)親生女兒，因此下人們都輕待她，沒人把她當(dāng)相府嫡女。</p>
她哪兒來的好衣裳穿？！</p>
程崇言命人給她換了身衣裙，吩咐她和程洛荷一起去皇宮拜見皇后。</p>
當(dāng)今皇后乃是丞相嫡長女，也是程書蘭同父同母的親姐姐。</p>
從前皇后最不喜她，程書蘭不懂為何她突然要見自己。</p>
去往皇宮，來到鳳儀宮。</p>
皇后看著程書蘭緩緩開口。</p>
“書蘭貌美，不如進(jìn)宮來與本宮一同侍奉皇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