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著問：「你婆婆說高明的車都是你負責保養(yǎng)的，每個月都會保養(yǎng)一次，上一次保養(yǎng)的日期就是高明出車禍前三天，難道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剎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p>

    我誠懇地看著他：「我這個月沒去保養(yǎng)，我有事兒耽擱了�！�</p>

    辦案人員繼續(xù)問：「什么事情耽擱的，你考慮清楚再回答，如果你沒有問題，為什么這么快就把高明火化了？據(jù)我們了解，從死亡到火化，中間還不到六個小時！」</p>

    他目光銳利地盯著我，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最大的疑點，要是沒有問題，我這么快把高明搞成一堆灰干什么？</p>

    我也誠懇地看著他，問道：「同志，火化還要挑日子嗎？」</p>

    空氣中飄滿著安靜的氣息，只有我一臉真誠。</p>

    「回答問題！」一個辦案人員唱紅臉：「問你什么就說，不準用問題回答問題！」</p>

    另一個辦案人員唱白臉：「這個問題要是說不清楚，對你的影響很不好，還是配合我們把事情弄弄明白，你也說你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是？」</p>

    別的話我都能不接，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能不接嗎？只能實話實說了。</p>

    「因為我煩他！我陪著他白手起家，現(xiàn)在發(fā)達了這狗東西竟然要跟我離婚！三天前我本來要開車去保養(yǎng)，就是這個狗東西回來跟我吵了一架我才沒去，現(xiàn)在他死了，我還留著他的尸體過年嗎？要不是法律不允許，我還要拿他的灰當肥料種狗尿苔！」</p>

    辦案人員仔仔細細看著我的臉，終于確定我沒說謊。</p>

    他們都等著我狡辯，沒想到我這么敞亮。</p>

    我還努力自證：「同志你們要是不信去問我們物業(yè)，我們小區(qū)有監(jiān)控，我還把高明給打出去了，他們都知道�！�</p>

    他們把我公婆和徐朵叫過來，徐朵進來就問：「警察同志，查清楚了吧，高明就是林清謀殺的！」</p>

    警察一瞪她：「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是高明什么人？」</p>

    徐朵噎了個大紅臉，委屈地看向高明媽：「阿姨……」</p>

    「這……這我干女兒，高明的干妹妹！」高明媽梗著脖子說。</p>

    「干親法律不承認，高明和你沒關系，別什么事情都上趕著往上湊�！�</p>

    徐朵鐵青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p>

    警察打電話和小區(qū)物業(yè)確認過了，也調了監(jiān)控錄像，車子該保養(yǎng)那天高明確實回了家，還和我吵了架，一堆人看著我用東西把高明砸出門。</p>

    「車子沒保養(yǎng)是你兒子自己的原因造成的，火化雖然快了點，但手續(xù)都合規(guī)合法，有事情報警是你的權力，但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就誣告，法律也會追究你們的責任，明白嗎？」</p>

    高明媽才不管警察說什么，聽到不是我的責任就又想往我身上撲：「林清，你個殺千刀的，你連我兒子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啊！」</p>

    我熟能生巧，麻溜地躲到警察后面。</p>

    「媽，咱話可得說清楚，不是我不讓你見，高明從幾十米高的山崖上摔下去，摔得血糊拉嘰的，我看了都差點受不住，能讓你看嗎？萬一你看了也嚇厥過去，那咱家不是要辦兩場喪事了嗎？我可都是為你好！」</p>

    「你敢咒我死！」高明媽和徐朵真是親母女吧，說話都一模一樣。</p>

    值班人員一邊攔高明媽，一邊瞪我：「你能不說話不？」</p>

    必須能！</p>

    我抿緊嘴巴，表示堅決配合警方工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