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太后壽宴，我身著一襲月牙色羽衣，頭戴一支海棠流蘇玉簪，獻(xiàn)上了一支「月影」。</p>

    舞隨樂起，我輕舒長袖，回眸淺笑，在音樂聲中不斷變換舞姿，最后在眾人的驚訝聲中款款收場。</p>

    太后拉著我坐在她身邊，笑著問道：「卿兒今年幾歲了？」</p>

    「回太后，臣女今年十五了�！�</p>

    太后滿懷笑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若有所指，「真是花一樣的年紀(jì)，哀家這個(gè)年歲時(shí)早已當(dāng)了先帝的皇后了。」</p>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都明白了其中深意。</p>

    趙柔柔小臉一撇，紅著一雙眼，悲切地望向李玄昭，期盼他能出來說一句「不愿」。</p>

    自始至終，他只沉著一張臉靜靜地在席上飲酒。</p>

    可我知道，他手中端著的琉璃杯盞早已被捏出了一絲裂縫。</p>

    我垂了垂眸，輕輕地嘆了口氣。</p>

    壽宴結(jié)束，趙柔柔母女在梨霜院里鬧了一回，父親哄了好一陣。</p>

    珠兒剛給我梳好妝，趙柔柔便來了，手里還拿著當(dāng)年那柄玉如意。</p>

    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p>

    「從前是妹妹不對，今日特地向姐姐賠罪�！�</p>

    我咬了一口糕，睥睨著眼前的女子，不緊不慢地從衣袖里拿出一方絲帕抹了抹唇角，「妹妹真是太客氣了，還請將這玉如意拿回吧，這賠禮我可受不起�！�</p>

    當(dāng)年，我很想得到這柄玉如意。</p>

    可這么多年，早已絕了這個(gè)念頭。</p>

    趙柔柔見我不收，硬要將玉如意往我懷里塞。</p>

    推拒之間，玉如意不慎掉落地上，摔了個(gè)粉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