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坦白
“精神病自殺,這也不稀奇吧,張醫(yī)生,又不是每個患者都自殺了,這可能只是一個概率事件�!�</p>
“趙警官,你為什么就不相信我?你要知道,這些被允許出院的患者本身病情并不嚴重,請不要對患者有偏見�!蔽业恼Z氣已經(jīng)帶了些許不滿。</p>
“我之所以懷疑夏智,他接診的病人自殺是一個原因,我還懷疑他故意對患者做了負面引導(dǎo),謊報病情,故意開錯藥物�!�</p>
夏智負責(zé)的患者和羅凌宇在同一間病房,因為之前夏智改過我的醫(yī)囑,即使他和我解釋是覺得這種藥物療效更好,但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很嚴重,所以后來我就親自去護士那里領(lǐng)羅凌宇的藥。</p>
趁著給羅凌宇藥的機會,我和夏智的患者聊了聊。</p>
那是一個快三十歲的青年,他眼神直直的,即使是自由活動時間,他也總自己坐在一邊,不和人說話,就那么發(fā)呆。</p>
他是被警察送進來的,他說自己總能聽到樓上的跺腳聲,隔壁鄰居也總是大吼大叫,他受不了那種聲音。</p>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實在忍不下去了,生氣地去砸了隔壁鄰居的門。</p>
事實上,這個患者的樓上根本沒有住人,根本不存在跺腳聲。</p>
“那,你在這里還能聽到跺腳聲么?”我一邊問他,一邊拿起了他桌上還沒扔的藥袋,醫(yī)院的藥每天只發(fā)今天要吃的量,上面詳細寫著藥名。</p>
“還會!”患者一臉驚恐,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甚至有些激動的看著我,“但我知道怎么讓這種煩人的聲音消失了!”</p>
“怎么做?”我問。</p>
“夏醫(yī)生說跳下去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了!”患者咧著嘴笑起來。</p>
“我把藥方拍了照片,給羅凌宇留了錄音筆,讓他在夏智再引導(dǎo)他的時候錄下來。趙警官,我想你們應(yīng)該都找到了。”</p>
“為什么給羅凌宇留錄音筆?你是想威脅夏智么?”</p>
“我是他的女朋友,但我同時是一個醫(yī)生,我必須保護我的患者。我不是那些流浪貓的主人,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夏智,我沒有那個能力去挽救他們,我只能盡我最大能力把它們送走�!�</p>
我徹底憤怒了:“但是羅凌宇是我的患者,他才多大,夏智改了我的醫(yī)囑,趙警官,如果羅凌宇出了什么事怎么辦?”</p>
“所以我搜集了這些證據(jù)去找夏智,我想和他談?wù)�,讓他別再這么錯下去了!”</p>
“這時候你就不害怕了?”趙警官再次反問。</p>
“他和那個患者說‘跳下去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了,這種惡意引導(dǎo)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職業(yè)生涯怎么辦?那時候,我還自負,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會對我怎么樣,所以我才放心地去見了他!”</p>
“說到底,我怎么知道他會,他會想殺我……我根本沒有要威脅他的意思!”</p>
“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p>
我舉起了我的右臂和雙手,深深的傷口觸目驚心,。</p>
“那天下班后,我和他一起下班,去了他家里,他做好了飯,吃完飯后,我把之前查到的病歷拿給他看�!�</p>
“一開始他還和我解釋這只是巧合,但當(dāng)我拿出錄音筆后,他立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但我還是相信他,我勸他不要再繼續(xù)這么做了,否則我真的會上報醫(yī)院�!�</p>
“他表面答應(yīng)了我的話,但他轉(zhuǎn)身就去廚房里拿了刀!威脅我,如果我不把這份錄音刪掉,他絕對不會讓我好過�!�</p>
“我當(dāng)時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撞見他傷貓的那天晚上,我真的害怕自己會被夏智像對貓一樣—”</p>
“我拼了命地去搶他的刀,和他掙扎在了一起,我大學(xué)時學(xué)過一點防身術(shù),就在我們扭打的時候,我突然感覺眼前很暈。”</p>
“當(dāng)時身上太疼了,以至于我沒注意到,他給我注射了什么東西�!�</p>
“我只知道如果真的暈過去,我會死,所以我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他那里,等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他,他就躺在我邊上,我這才打了120,然后來找了你們�!�</p>
趙警官皺了皺眉,顯然還是不太相信我說的,另一個警察敲門走了進來,遞給了趙警官幾張紙。</p>
“我們確實在夏智家里找到了你說的錄音筆,我們聽了內(nèi)容,確實和你說的一樣。還有,我們做過的傷勢鑒定和毒理反應(yīng)證明,你被打了鎮(zhèn)靜劑�!�</p>
趙警官沉吟了片刻:“目前為止,看來你說的確實是事實。我們也在他家找到了藥,看來他真的有點問題。真是,醫(yī)者難自醫(yī)啊,呵。”</p>
“我說的就是事實。”</p>
“我們之后還會再找你問話,希望你能配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