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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始終覺得今天的事情透著一股子蹊蹺。</p>
那個摘我口罩的狂熱粉絲我有印象,是許亦的粉頭,幾乎每次見面會都會有她的身影。</p>
但以前她都不好奇我的長相,今天卻突然發(fā)瘋,很不正常。</p>
我有理由懷疑,這次的事是許亦故意安排的。</p>
到家后不久,我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去住酒店,就聽到了開門聲。</p>
回來的不只有白露,還有許亦。</p>
既然當事人都在場,我也不拐彎抹角,直球出擊地問許亦:“今天的那個粉絲摘我口罩,是不是你唆使的?”</p>
話一出口,許亦還沒回應,白露先怒不可遏地沖到我面前大吼:“沈黎,你說什么瘋話?這可是許亦的電影發(fā)布會,他是男主角,難道還會破壞自己的發(fā)布會不成?”</p>
許亦抱胸站在門口,嘲諷地笑睨著我。</p>
我自嘲一笑,反問白露:“你究竟是他的經(jīng)紀人,還是他的姘頭,為什么處處維護他?”</p>
“你是在懷疑我是吧?好�。∧俏揖同F(xiàn)在當你的面,坐實了這罪名好了!”</p>
說完,她踮起腳尖,紅唇印上了許亦的唇。</p>
她吻的投入,許亦卻全程睜著眼,挑釁地看著我,還故意在白露唇上吮吸了幾口。</p>
我被他們二人惡心得不行,剩下的東西也不再收拾,拎起行李箱就離開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p>
車上,我當即給律師打了電話,讓他馬上起草離婚協(xié)議。</p>
這婚姻,我是一天也忍不了了。</p>
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我不禁想起當年。</p>
我也是和許亦一樣紅極一時的小生,白露是我的經(jīng)紀人。</p>
日久生情的我們不但隱婚,還一起創(chuàng)立了一家工作室,生活本該蒸蒸日上。</p>
但是一場意外的大火,毀滅了這一切。</p>
為了救白露,我全身大面積燒傷,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是奇跡。</p>
原本大好的星途,就此停步。</p>
當時我就想植皮,重回熒幕,但是這個過程太漫長,花費太高,當年的我們根本沒有這么多錢。</p>
白露又恰巧在這時簽下了長相俊美的許亦。</p>
她想花錢捧他,不愿意花錢給我治傷。</p>
因為愛她,我只好妥協(xié),轉(zhuǎn)到幕后當一個無名的配音演員,同時負責工作室的日常工作。</p>
現(xiàn)在的工作室有這個成績,離不開我在背后的付出。</p>
可白露卻把所有心思放在許亦身上,以為他是她的搖錢樹。</p>
她看他時專注,看我時卻只有厭惡。</p>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臉,我如今這樣都是因為誰?</p>
曾經(jīng)失去的,我會全部拿回來。</p>
我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去做植皮手術(shù)。</p>
多年的幕后工作,我的名字已經(jīng)淡出熒屏。</p>
但是現(xiàn)在,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沈黎,回來了。</p>
植皮手術(shù)的恢復期很長,還不能亂動,我只能一個人孤獨地躺在病床上熬著。</p>
等到我終于能看手機時,卻在朋友圈看到了白露秀恩愛。</p>
看得出來,她和許亦出去旅游了。</p>
國外街頭,兩人大膽地相擁,許亦的頭搭在白露的肩上,鼻子貼著她的耳垂,微瞇著眼,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p>
白露則是臉頰微紅,顯然也很是享受許亦的親昵。</p>
奇怪的是,對此,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p>
半個月后,我終于出院了。</p>
我開車去工作室,想整理自己的東西,卻被告知我被撤掉了職務,工作室沒有我的位置了。</p>
見此,我只好拿出手機給白露打了電話。</p>
“怎么?有事求我?”一開口,白露的語氣就滿是不屑。</p>
我冷靜回道:“來工作室一趟,我要跟你分割股權(quán)�!�</p>
“你說什么?”白露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p>
“來簽離婚協(xié)議,順便分割公司的股權(quán)�!闭f完,我不再等她回答,就掛斷了電話。</p>
沒讓我久等,不過二十分鐘,白露就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p>
“沈黎,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氣急敗壞地把手里的名牌包甩在我的身上。</p>
我也沒客氣,抓起包包用力扔回她身上。</p>
因為戴著口罩,所以她看不見我的表情。</p>
正因為看不見,所以更多了絲顧忌。</p>
白露顯然被我的回擊打懵了,從前,我哪里會如此粗魯?shù)貙Υ?lt;/p>
“簽了吧�!蔽野褏f(xié)議遞到她面前。</p>
白露接過瞟了一眼,冷笑一聲:“離婚協(xié)議書可以簽,股權(quán)分割不可能�!�</p>
我絲毫不讓步:“為什么不可能?你別忘了,當初工作室有我一半股份,咱們是簽過公證書的�!�</p>
聞言,白露的身子晃了晃,我知道她想起來了。</p>
這么多年我對她的寵溺,讓她為所欲為,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p>
如今,也該付出代價了。</p>
白露握著筆,卻遲遲不肯動手。</p>
突然,我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p>
趁白露不注意,我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圖片短信,里面赫然是白露的裸照。</p>
照片中,白露一絲不掛,意亂情迷地捧著許亦的臉,跨坐在他身上吻他。</p>
不用猜也知道,能有這照片的,只有許亦。</p>
我不動聲色,默默保存了照片。</p>
再轉(zhuǎn)頭,白露已經(jīng)簽好了協(xié)議書,她把鋼筆甩在地上,紅著眼惡狠狠地對我說:“沈黎!你不要后悔�!�</p>
我慢條斯理地檢查了一遍協(xié)議書,確認無誤后,摘下口罩,沖她笑了笑:“我——決、不、后、悔�!�</p>
“你!”白露震驚地盯著我的臉,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我,卻始終說不出后面的話。</p>
我冷哼一聲,微笑轉(zhuǎn)身。</p>
怎么?現(xiàn)在就驚訝地說不出話了嗎?</p>
等著吧,更讓你說不出話的還在后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