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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那天回家沒有想象中的糟糕,虞歌這幾天的心情都維持在不錯的階段。
不過事后她也想過被父親pua了。雖然他態(tài)度一貫的強硬,可自己依舊為他讓出的一小步而感到欣慰。
這幾年她的全部壓力都來自于家里安排的相親以及各種目的的聯(lián)姻�,F(xiàn)在這些都沒了,她也可以好好的喘口氣。
工作在愉快的氣氛中收尾。虞歌回到辦公室喝掉一杯花茶降火,敲門聲響起。
“虞老師,這是你上周讓我準備的禮物�!毙び陮|西放到桌上后離開。
虞歌呆滯了一會兒,放下馬克杯抽出紙袋里面的卡片,終于想起來這是為蘇漫準備的。
將卡片折好放回去,虞歌拿上紙袋去總監(jiān)辦公室。電話鈴聲恰巧響了。
“晚上去嗨,我請客�!�
說曹操曹操到。
“我晚上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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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韓嫣肯定也會去,虞歌懶得去看她陰陽怪氣的翻白眼,到時候吃喝都沒胃口。
蘇漫道:“我過生日,給點面子�!�
說到這份上,虞歌也不好繼續(xù)推辭,只好答應(yīng)會去。
晚上七點,虞歌到了繆斯會所。迎賓將她引進去,卡座里人已經(jīng)來得七七八八。
韓嫣正跟另外幾個攝影師聊她的h家新款包包,瞥見虞歌來了,矯揉造作地輕咳一聲,“虞老師來的有點晚��!”
虞歌在另一邊的沙發(fā)落座,沒吭聲。
韓嫣的目光掃了一眼她身側(cè)的經(jīng)典棋盤包,嫌棄地撇撇嘴:“不是我說啊,你好歹在圈內(nèi)有點名氣,最起碼用點有檔次的東西。蘇總都說了,你可是我們工作室的門面。太寒酸了可不好�!�
韓嫣比她小兩歲,可虞歌總覺得這人的心里年齡不超過十歲。你說她壞,她把心思都擺在臉上。
虞歌翹起腿,手撐下巴與她閑聊,“新買包了?看著挺貴,得多少錢��?”
韓嫣抬抬下巴,一臉風輕云淡,“啊呀就一般吧,也就二十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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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萬?”
“很多嗎?你也不用這么驚訝吧。”
“是挺驚訝。他們家每次送過來的新品手冊上都沒有這種……”頓了幾秒沒找到恰當?shù)男稳菰~,只好隱晦到,“比較劃算的價位�!�
韓嫣臉色瞬間一僵,冷笑到:“吹牛也要打打草稿,有些人嘴上說的痛快,可能連奢侈品店門都找不到�!�
“也許吧�!庇莞铚\笑,“不過送貨上門的話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原來還給送貨��?”另一個同事順口問到。
“客戶一般都有這種服務(wù)啊。”
炫耀不成反被懟,心里不爽到了極點。韓嫣正要發(fā)難,蘇漫點完酒回來了。
她身穿一身小香風的職業(yè)套裝,春光滿面。察覺韓嫣臉色不對猜到估計又作妖了,故意將她忽略:“一會兒大家喝完了可以上樓接著嗨,都別跟我客氣�!�
這里是綜合性的娛樂會所,樓上有泳池健身還有洗澡按摩的地方。飯吃的差不多,大家都開始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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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漫帶著人上樓前,虞歌以來例假為借口拒絕了接下來的活動。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蘇漫喝得有點多,臉頰也染上了紅暈,“過幾天要去澳門吧?”
“嗯,下周三�!�
蘇漫點點頭,忽然感慨的抱住她,“小歌,這么多年真的謝謝你。以后不管你在哪里,希望我們還能維持住這份情誼�!�
這番話似在告別,又像在挽留。但不管是哪一種,蘇漫肯定都察覺到了什么。
虞歌垂眸,輕輕拍拍她,“生日快樂,玩得開心點。”
送走蘇漫,虞歌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迎面跑來一個人,她閃躲不及,被狠狠撞了一下。
那人身形高大,體態(tài)健碩。肌肉硬得像塊石頭。
虞歌肩膀磕到墻壁上,撞得生疼,連帶腳踝也跟著扭到。
她神情一凌,正面色俱厲的建議對方眼睛不用可以給有需要的人,聽到那人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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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姐?”
虞歌抬頭,看見了一張跟陳輕八分像的臉。
“你是……陳卓?”
陳卓手足無措地摸摸后腦勺,“對不起啊小虞姐,撞疼你了吧?”
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年前,虞歌跟著陳輕回老家玩。那時候陳卓沒有現(xiàn)在高,也沒有現(xiàn)在好看。
虞歌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火憋了回去,“怎么來榕城你姐也不告訴我一聲。”
陳卓訕笑,“其實她也不知道我來,我剛來沒幾天,想給她一個驚喜。”
“她現(xiàn)在在外地……”
“小虞姐,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等我姐回來,你幫我轉(zhuǎn)交個東西給她行么?”
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虞歌利落答應(yīng),“行啊,你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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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卓慌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小盒塞進她手里,“這東西很重要,千萬別弄丟了�!�
接著又留了虞歌的電話,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了。
虞歌看了眼手里的東西,沒多想,放進褲子口袋里。
沿著走廊往外走。盡頭幾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聲音有些嘈雜。
虞歌側(cè)開身子讓路,竟看見陳卓被扭著胳膊壓了回來。她心頭一跳,猛地注意到陳卓正沖自己使眼色。
虞歌反應(yīng)過來,扭頭要走。
“抱歉兩位,”黑西裝擋住去路,表情冷漠,“老板想跟你們談?wù)�。�?br />
詹清巖翹著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指間煙霧升騰,他目光對準監(jiān)視器,半晌,手指頭點了點桌面。
“人帶回來了,你去還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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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fā)上盛景閑懶懶抬起眼眸,幾秒后又重新看回文件,“你沒看到我在忙嗎?”
“切,說得好像你閑著就會去處理一樣�!闭睬鍘r摁滅香煙緩緩起身,“敢來這里暗訪,今天我就讓那小子看看什么人不能惹�!�
“別鬧大了。”
“放心吧,弄不死他�!闭睬鍘r走到門邊,忽然停下腳步,“不過我倒是挺好奇怎么在哪里都能看到那個女人。”
盛景閑眸子掃過來,“哪個女人?”
“就是虞什么來著?給你拍雜志的那個�!�
“虞歌�!�
“對,就是她!她不是攝影師嗎,怎么跟那種不入流的狗仔混到一起了,兼職?”
盛景閑沉吟片刻,將文件夾放到沙發(fā)上,“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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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將西裝紐扣系上。
呦,這是吹了什么風�。�
不對勁!
不過詹清巖求之不得,“難得你插手啊,那走吧�!�
從辦公室出來,兩人一前一后走向會客室。
紅木門緊閉,四周十分安靜。詹清巖拉開門,女人嚴厲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們誰敢碰我一下!”
盛景閑蹙眉,提步走進去。
會客廳內(nèi)燈光明亮,沒人說話,氣氛在沉默中有些緊張。虞歌站在中央,臉色冷如寒冰,四個西裝男圍在她身邊,看樣子是準備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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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
盛景閑走過去,將虞歌拉倒自己身邊。
看到他的時候虞歌微微一怔,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他的地盤。
莫名被挾持過來,又被無理要求搜身,虞歌這會兒像個高壓鍋,氣蹭蹭往上冒。自然對盛景閑也沒什么好臉色。
只是還沒等她甩開他的手,盛景閑已經(jīng)審視時度的放開了。
“怎么回事?”
“那小子身上沒有內(nèi)存卡,剛看了監(jiān)控他把東西給這女的了�!逼渲幸粋黑西裝說。
盛景閑目光瞥過去。
一直安靜如雞的陳卓剛才還敢理直氣壯的跟這些保鏢對峙,可被盛景閑只看了這么一眼,就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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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誤、誤會。我就是在拍舞池里的美女,你們怎么非要冤枉我在偷拍�!�
“你放屁!拍那些用得著隱藏攝像頭?!”
不耐爬上眼底,盛景閑冷聲到:“帶出去�!�
保鏢應(yīng)聲而上,連拉帶拽將陳卓拖了出去。
門輕輕關(guān)上,室內(nèi)一陣寂靜。
虞歌揉揉眉心,沒想到會遇上這么個麻煩。陳卓給她的東西竟然是個燙手山芋。
不想被牽扯,虞歌索性裝作不知道。
“喂。”
盛景閑轉(zhuǎn)身,等著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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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心情看起來不太好,面無表情的樣子兇巴巴的有點不好惹。
虞歌清了清嗓子:“你把他帶哪去了?”
“擔心他?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朋友的弟弟。所以你準備把他怎么辦?”
“不守規(guī)矩讓他長點記性�!�
他面無表情,眼神也又沉又靜,整個人看上去冷得像一塊冰。
虞歌忽然就有些害怕。
以前的盛景閑雖然脾氣不好,但肯定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但現(xiàn)在的他變得太多,性格也陰晴不定的,多少讓人有些不安心。
“那個……我把東西給你,你能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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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人比較重要。這要是讓陳輕知道她弟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傷,還不得哭天搶地。
盛景閑抄著口袋,垂眸瞧她,口氣幾分戲謔:“虞老師,你的處境不方便跟我講條件。”
意思是沒得說嘍?
虞歌輕笑一聲:“那行,您請便吧。到時有什么不該發(fā)的發(fā)到網(wǎng)上,盛總可記得撤快一點�!�
說完提步就走。
經(jīng)過盛景閑面前的時候目不斜視,旁若無人的與他擦肩而過。就連腳腕上的疼痛都沒讓她露出一絲怯色。
距離門口兩步之遙,手腕驀地被攥住。
盛景閑用力一拉,將虞歌反手扣在了懷里。
“有些話,等走出這道門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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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鉗制著她,一手慢慢伸進她的褲兜里。男人胸膛堅硬寬厚,隔著輕薄的布料,虞歌幾乎感覺到了穩(wěn)健的心跳。
“盛景閑你放開我!”她越掙扎,腰上的手臂就收得越緊。是在警告,也是在無聲威脅。
“別動,疼了可不管�!北羌庥瘽M清淡的香氣,盛景閑唇角微勾。
“我讓你松手!”虞歌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從口袋里將內(nèi)存卡拿走。
堅硬的手指隔著褲子剮蹭到她,讓她忍不住身子一抖。
“依你�!�
敲門聲響,有人進來。盛景閑適時放開她。
“閑哥,手機拿回來了�!闭姑麚P放下東西,沒多打擾。
盛景閑看著虞歌氣乎乎的模樣,薄唇輕扯,“坐一會兒,等下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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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盒子,拿出手機。
虞歌冷笑:“心領(lǐng)了。”
“你剛才扭到腳了吧?還喝酒了,自己開不了車。”盛景閑承諾,“放心,不欺負你了�!�
虞歌冷哼一聲,不客氣的坐到沙發(fā)上,隨手拿起一本雜志看。
炸毛的小貓成功被安撫。
盛景閑無聲輕笑,低頭解鎖屏幕。手機款式有點老,很卡。里面干干凈凈,查找了一圈沒有收獲。
盛景閑抿唇,點開了左上方的圖庫。
里面只有一張照片。
環(huán)境像是在餐廳里,女人穿著波西米亞風長裙,坐在歐式皮椅上,垂頭看著手里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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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長發(fā)擋住了她的臉,只隱約露出額頭到鼻梁的線條。圖片被虛化,有些看不清楚。
熟悉感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頃刻間腦子里仿佛塞滿了凌亂的線團,捋不清楚。
太陽穴突突跳,盛景閑抬頭捏了捏鼻梁。
燈光傾瀉,四周一片安靜。
他睜開眼。
對面,以同樣姿勢坐在沙發(fā)上的虞歌落進了他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