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崩離析
“現(xiàn)在，”鄭渠一步踏出，周身武道威壓消失殆盡，語氣森寒，“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沒了恐怖的武道威壓，何褚寧嗆咳出幾口血，踉蹌起身，畢恭畢敬道，“鄭叔教訓的是，是褚寧失禮了。”
全然沒有往日于商界揮斥方遒、傲視群英的姿態(tài)，在絕對的武力壓制面前，他縱然有數(shù)不盡的手段也不得不暫時向人低頭。
“鄭兄想談什么？”見勢不利，周功至率先開口打破僵局，“我們，洗耳恭聽�！�
鄭家麾下青風堂、磐石集團是他們最大的安全保障，且聽聞鄭渠的長子鄭元瑾與帝京某位門閥權貴有深交，所以、他們必須先穩(wěn)住鄭渠，方可有萬全之策與楚軒一戰(zhàn)。
周功至想的則是，他們?nèi)蠹易逡呀?jīng)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有讓其中一方全身而退的道理，鄭渠想破壞三家盟約，做夢！哼，他周家就算敗亡，也要拉多一個墊背的！
“我只有三個條件�！编嵡种篙p敲茶桌，“第一，三天時間，我要我女兒安然無恙地離開巡捕司。”
何老家主正欲反駁，鄭渠目光微寒，語調(diào)不容置疑，“何老先別急著拒絕我，何家與巡捕司總長私交甚篤，我想您肯定有辦法。”
“第二，楚家的港口貿(mào)易渠道，我磐石集團占四成……”
話音未落，周功至猛地拍桌起身，一口否決，“這不可能！鄭兄，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能太貪心。”
聽罷，鄭渠桌前的茶盞突然騰空浮起，猛地四分五裂，茶盞碎片被一縷氣勁包裹著逼近周功至，在離他咽喉三寸處懸停。
光明正大的威脅！
鄭渠慢條斯理地擦拭桌上殘余的茶水，似笑非笑道，“是誰貪心？你們兩家當初吃了全部，鄭某如今讓你們吐出四成，想必也不過分�！�
“你！”周功至瞳孔猛縮，但被人如此威脅，他也只好松口，保命要緊，“好，我答應你，我們讓出四成港口貿(mào)易，你還有什么條件？”
“第三，我這多了個替死鬼，顧氏集團一把手顧長陵，你們找個機會，把圍剿楚家時做過不輕不重的事全推去他身上，他兒子在明月樓被楚軒殺了，你們也算同病相憐？”
鄭渠第三個條件給足了周、何兩家面子，也是一個臺階，當然，如果忽略他最后一句明嘲暗諷的言語。
何褚寧緩過神，沉吟，“鄭叔，您的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但您必須保證，越姮妹妹安全以后，鄭家青風堂全力協(xié)助我們對付楚軒�！�
“自然�！编嵡䴖]有半分猶豫，“前提是我女兒安全無恙，否則……”
將近未盡之言暗含著威脅，隨后他也不理會周功至三人的反應，大步離去。
“鄭渠什么意思，又想繼續(xù)威脅老夫嗎？！”見人離去，何老家主怒不可遏，他退居幕后多年，幾時受過像今日這般生死不由己的屈辱！
何褚寧按住自家祖父的手臂，安撫道，“祖父息怒，我們先解決楚軒，再鏟除鄭家也不遲，如今我們正需要鄭家青風堂的力量，鄭元瑾與帝京的聯(lián)系我們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依你之見，這口氣我們要忍？”何老家主勉強穩(wěn)住心緒。
何褚寧點點頭，“小不忍則亂大謀，祖父，借刀殺人的計策，孫兒不介意讓它在鄭渠身上重演，他想吃了多少貿(mào)易分成，孫兒日后讓他加倍奉還�！编嵡蛔撸坪跤质峭漳莻�滿腹算計的何家主了。
“褚寧，你一直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我很放心�！币魂囁尖�，何老家主終于松了口，“你聯(lián)系陳總長，請他三日后明月樓一敘，鄭渠想他的女兒安然無恙？哼，老夫偏要讓他也嘗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
鄭渠今日以武力強迫周、何兩家低頭的舉動，無外乎是加劇他們?nèi)蠹易宓拿埠仙耠x，這一鬧，盟約已經(jīng)名存實亡。
“孫兒安排�！焙务覍庮h首。
……
金陵老城區(qū)，楚家老宅。
這日，楚軒與江策在院外石桌下棋，連下五局，江策幾乎以敗績收場。
江策扶額，抱怨道，“師哥，我的棋術水平遠不如您，您不如高抬貴手，讓師弟我贏一局？”
楚軒莞爾，“棋局已定，縱然讓你三子，你又打算怎么力挽狂瀾？”
“哎！不下了，不下了！”江策抓耳撓腮，“師兄你的棋術，我再練十年也比不過，普天之下，又有誰能贏你！”
聞言，楚軒執(zhí)棋的動作一頓，嗓音低沉，“自然有，人無完人，我也不并非絕無敗績�！�
“是誰？”江策追問，他是真的好奇，究竟誰能讓他家?guī)煾绺拾菹嘛L。
明媚的陽光突然照在他臉上，楚軒眼眸微瞇，笑而不語，可今日江策的詢問，又無端讓他記起某個人。
“我平生只輸給了一人，可惜，他沒有再給我重新挑戰(zhàn)他的機會。”良久，楚軒忽然開口，“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有我了�！�
聽罷，江策突然沉默，他似乎知道是誰了……
“師哥，我……”
楚軒敲了敲棋盤，道：“你內(nèi)疚什么？如果我們再不多提他，他就真的銷聲匿跡了，不怪你�！�
他隨手將棋子扔回棋簍，語氣略頓，又續(xù)道，“他們?nèi)易罱惺裁磩幼鲉�？�?br />
“嗯�！苯唿c點頭，“鄭渠似乎跟周、何兩家起了爭執(zhí)，最后……那兩家退讓了，周家讓出四成曾經(jīng)隸屬滕川集團的港口貿(mào)易給鄭家，如此一來，他們的盟約大概也名存實亡。”
“前日，何褚寧聯(lián)系了巡捕司總長陳驍，邀他明月樓一敘，本意是讓他釋放鄭越姮，陳驍知道鄭越姮是被您關押，故不敢擅作主張，回絕了何褚寧，陳驍如實報給我了，青蒼哥暫時不知道�！�
楚軒將棋子一顆顆收好，吩咐，“問問青蒼，何家是幾時與巡捕司扯上了聯(lián)系，他知道多少�！�
“明白�！苯哳I命。
“對了師哥，鄭渠的古武也修煉至宗師境了，斥候在周公館附近監(jiān)視他們的情況時，感受到一陣武道宗師的威壓，我想，鄭渠十有八九是釋放了宗師領域威脅周、何兩家向他低頭�！睜柡�，江策繼續(xù)道。
“鄭家以武起家，鄭渠作為一家之主，古武修煉至極致，也不足為奇�！背幊烈鳎安患�，等鄭家背后的主子露出了狐貍尾巴，再一舉拿下，一個都逃不了。”
江策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