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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對上時,那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伸出舌尖在唇上慢慢地舔了一圈,左邊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靠!”安赫的襯衣被幾個人連扯帶拉地扒掉了,一個人把他的襯衣扔到了臺下。
臺邊的一幫人跳起來就搶,馮妮趕緊跳起來尖叫著撲過去一把抓過他的襯衣蹦回了他們那桌,把衣服扔到了那辰手里。
那辰拿著他的衣服,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做了個陶醉的表情,笑容更深了。
這小子看戲呢!
“大七!”安赫喊了一聲,已經(jīng)有人開始往他褲子里伸手,他扛不下去了,幾個人勁兒還都挺大,一邊說帥哥別緊張嘛一邊按著他不讓動。
那辰聽到了他的喊聲,但坐著沒動,只是側(cè)過頭把手抬到耳邊,嘴動了動,安赫看出了口型是,什么?
“那辰!”安赫按著那人往他內(nèi)褲里探進去的手,吼了一聲。
“叫你男朋友么?”站在他身后的人笑了。
那辰把手里的襯衣扔到沙發(fā)上,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了臺邊,接著跳了上來,在臺下喊成一片的起哄聲中走到了安赫面前。
“讓讓�!彼抢艘幌鹿蛟诎埠胀惹澳侨说募�。
那人起了身,在安赫腿上摸了兩把,扭著讓開了。
安赫剛想站起來,那辰突然單膝跪了下去,向他伸出一只手。
“干嘛?”安赫愣了,這架式看著跟求婚似的,臺下手機閃光燈欻欻閃著,圍著他跳舞的幾個人也有些茫然。
“你要不要下去?”那辰看著他。
安赫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到那辰手上。
那辰握著他的手狠狠拽了一把,他被拽離了椅子,整個人暈頭轉(zhuǎn)向地往那辰身上撲過去。
那辰偏了偏頭,彎下腰摟住了他的腿,很利索地把他扛到了肩上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兩步跳下了舞臺。
秘密基地
安赫被那辰大頭沖下扛下了臺子,跳下去的時候猛地一顛,臉在那辰后腰上撞了一下,安赫覺得自己舌頭差點兒被牙給切斷,整個人都因為腦充血而發(fā)暈,再看到那辰看上去翹彈緊繃的屁股時,他感覺自己酒勁兒全上來了。
那辰把他扔到沙發(fā)上,桌子邊上幾個人笑得不行,馮妮一個勁兒拍著桌子,聲音又尖又亮:“哥哥,你是我見到過的被拽上臺之后最鎮(zhèn)定的人!衣服都被扒了還這么鎮(zhèn)定,太牛了!”
鎮(zhèn)定?安赫拿過自己的襯衣飛快地穿上了,他大概是平時面對著一教室的學生習慣了,被這么多人盯著沒有手足無措,但也談不上有多鎮(zhèn)定,剛要是那辰再不上來,他是打算喊那辰救命的。
“壓壓驚�!蹦浅竭f過來一杯酒。
“不用了,被你肩膀磕了幾下現(xiàn)在就想吐。”安赫接過杯子放到桌上,靠在沙發(fā)上把襯衣下擺往褲子里塞。
“用我陪你去廁所整整么?”那辰靠到他身邊小聲問,聲音里帶著笑。
“不用,”安赫轉(zhuǎn)過頭,那辰靠過來的時候,身上帶著暖暖的氣息,讓人覺得挺舒服,“你喝不少吧,剛沒把我扔地上得謝謝你�!�
“沒喝多少,”那辰彎起一條腿踩在沙發(fā)上,“我要喝多了,直接扛廁所給你扒光了�!�
安赫沒出聲,那辰從開始的那個笑容到現(xiàn)在挑逗的話,讓他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躁動。
“你這個疤,”那辰還是靠在他身邊,手指從他袖口點點劃了進去,“怎么弄的?”
細細癢癢的感覺很快地順著胳膊向全身爬去,安赫覺得自己應(yīng)該抽開手,但他沒動,過了一會兒才很簡單地說了一句:“摔的�!�
“哦�!蹦浅叫α诵�。
“哥哥!”馮妮旁邊的姑娘估計也喝高了,本來一晚上都沒怎么說話,這會兒突然伸手在安赫面前的桌上拍了一掌,“來玩!數(shù)7!”
一桌人都是喝瘋了的,神智不清,40之前的人全都是邊敲杯邊喊出聲的,那辰?jīng)]出錯,安赫雖然有點兒暈,但努力把腦子里的酒甩干了也掙扎著沒出錯。
喝到兩點多,四周已經(jīng)一片狼藉,人也散了不少,這桌的人也倒了,趴的趴,躺的躺,倆姑娘一直在唱歌。
“走吧,”那辰站起來,“去我那兒。”
“他們怎么辦?”安赫拿過外套穿上,跟著站了起來。
“不用管,一會兒醒了自己爬回去�!蹦浅筋^也沒回地跨過桌邊的腿們,往門口走。
那辰走得很干脆,安赫也沒多管,跟著往外走。
出了門,兜頭的夜風讓安赫全身都張開了的毛孔猛地一收,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冷?”那辰轉(zhuǎn)過頭,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圍巾扔了過來,幾步跳下了夜歌門口的臺階,“帶你玩把熱血沸騰的�!�
“玩什么?”安赫把圍巾繞在自己脖子上,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兒,正要跟著往下走的時候,他看到了那辰跨上了停在旁邊的龐巴迪,“你還開車?”
“不能開?”那辰腿撐著地坐在車上瞇縫了一下眼睛,路燈照亮了他的側(cè)臉,帶著一絲不屑。
“你都不是酒駕,是醉駕了�!卑埠兆叩剿赃�。
那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上來,路口有個停車場,我把車停過去�!�
安赫看了看路口那邊大大的p字,跨上了后座。
“扶好�!蹦浅桨l(fā)動車子之后背過手在他腿上摸了一把,然后把剛才從車后的皮箱里拿出來的風鏡戴上了。
安赫剛想問就開到路口為什么要這個打扮,沒等開口,車已經(jīng)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像箭一樣沖下了人行道,竄到了空蕩蕩的大街上。
安赫身體隨著慣性猛地往后一仰,顧不上別的,趕緊伸手一把摟住了那辰的腰。
車并沒有往路口的停車場開,而是反方向沖了出去,沒幾秒鐘,安赫就只覺得整個人如同置身在狂風四起的山頂上,眼睛都有點兒睜不開了。
這小子根本不是要去停車場!
“你瘋了!”他湊到那辰耳邊喊。
“算你倒霉!”那辰偏過頭笑了起來,前額的頭發(fā)在風中飛舞著,“不想摔了就抱緊我!”
“停車!”安赫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還是嚇了一跳,怎么看那辰的笑容里都帶著瘋狂,這讓他非常緊張。
他不想第二天報紙頭條登出來《兩男子酒后飚豪車身亡》,副標題再來個有目擊者稱二人生前曾出入同吧。這還算好的了,換到小報上就得是二男酒后車禍身亡,知情人稱具是基佬,要不就是基佬約炮酒后駕車把家還,世事難料車毀人亡何等慘……
“晚了——”那辰突然揚起右手大喊了一聲,食指沖上指著大概是月亮還是星星什么的,安赫沒敢抬頭看,也有可能指著路燈。
夜風從耳邊帶著尖嘯瘋了一樣地掠過,摩托車的轟響在半夜安靜的大街上傳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