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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位二哥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女友一樣!」帶著屬于生理的欲望與心理的迷戀,過份的火熱讓人很難忽視這種情緒。
「哈?你還真會幻想�。俊顾乳愡粕嗟溃骸付椅以鯓涌炊珀P(guān)你什么事?」
「你這種感情不正常!而且那家伙……陰沉沉的,講話也不看著人,讓人很不舒服--」
「別說我二哥的壞話�!顾乳惷腿痪咀∧袑W(xué)生的襟口,眼中充滿嗜血的狠勁。
「我才講兩句,你就火大成這樣……還敢說那是我的幻想?」
巳閻哼了一聲,甩開男學(xué)生,背對他準(zhǔn)備離開,「隨你怎么想,我沒精神在這里跟你吵這種事�!顾闼銜r間,柳唯應(yīng)該要來了,巳閻只想趕快回去。
「不要……不要走!」男學(xué)生忽然從后方抱住巳閻,哀求道:「別走,巳閻!你知道我對你……」
「你很煩!」
「別回去……你要去找你的二哥嗎?你這種感情很奇怪!」慌張的男學(xué)生已經(jīng)陷入自己的思考,口不擇言地說:「你不是會愛上自己哥哥的變態(tài)對吧?一定是他引誘你的……看他鬼鬼祟祟、連是你哥哥這種事都說不出口的模樣--」
「我說過……別說我二哥的壞話!」巳閻掙開抱在自己腰間的手,把男學(xué)生推到墻上壓制住,兩眼閃著失控的怒火,「我的行為跟二哥沒關(guān)系!這全都是我自己想做才做的!真的要有錯也是我的錯!」憤怒至極的他掄起拳頭揮下,眼看要碰到男學(xué)生的臉時方向一偏,打在旁邊墻上,發(fā)出有力的悶響,「你要對我抱持什么奇怪妄想我不管,但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別怪我動手�!�
巳閻撇下彷彿失了魂的男學(xué)生,快步朝柳唯躲著的方向走來,這時他才看到陰影中的柳唯,「二哥……」他沒料到柳唯會在這里,臉上露出宛若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深怕被責(zé)罵的沮喪表情。
二哥會不會因為這樣難過?還是會怕他?要是不理他怎么辦?千愁百緒在巳閻腦中回旋不去。
柳唯對他淺淺一笑,握住巳閻剛剛因搥打墻壁而破皮受傷的手,用身上的紙巾輕輕擦去上頭的血絲,「走吧,巳閻……我們回家�!�
※※
巳閻,教室外面的那個人是不是你的哥哥��?總是靦腆笑著的女同學(xué)用肥肥短短著手指指向門邊那個人影。
看清楚來者身份,巳閻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個人才不是我哥哥。
可是他來找你好多次了--
那種陰沉的笨蛋才不是我哥哥!我沒有那種哥哥!巳閻的聲音大到連教室外頭的柳唯都聽得一清二楚。
身體上的疼痛他還能忍受,但自教室里傳出來巳閻的話卻讓他痛得蹙眉。
柳唯撫著臉上尚未退去的瘀青--這是巳閻在學(xué)校跟人打架的當(dāng)天晚上,父親在他身上留下的其中一個傷痕。
別給其他兄弟帶來困擾!不準(zhǔn)給他們?nèi)魏螙|西!也不準(zhǔn)在學(xué)校跟他們說話!父親一邊用腳在柳唯身上狠踹,一邊咆哮著,要是有這么多時間做那種垃圾,不如去幫你那沒用的腦袋補(bǔ)充點(diǎn)東西!
至于他做給巳閻的那些小玩意--或者該說是垃圾--全都被小弟親手丟入垃圾桶。
對不起……對不起啊……害你這么恐懼,巳閻……別哭。
遍體鱗傷的柳唯趴在地上,看著小弟用快哭出來的表情把他做的心血撕毀。
第一只,是抬頭挺胸的熊,這是巳閻考第一名的獎賞;第二只,是展開雙翅、宛若即將飛入天空的飛鳥,是用來鼓勵感冒的巳閻;第三只、第四只……
伴隨著眾多回憶的心血結(jié)晶,成了大家不屑一顧的廢物。
巳閻的表情從泫然欲泣到逐漸麻木,最后投向柳唯的--是指責(zé)的目光。
對……只要把責(zé)任都給我扛下……你就不會這么難過了,對不起,巳閻。
我不會怨恨你的……因為是我的錯喔,因為我是你的哥哥,所以我會承擔(dān)這一切的。
啊……可是,你還愿意跟我說一聲--謝謝嗎?
只要一次就好……請再說一次吧……那句讓我可以再次確認(rèn)自己存在價值的話……
巳閻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么,但在看到父親的眼神時,他方才閃過的神色立刻消失無蹤,沉默地跑回房間,丟下柳唯獨(dú)自面對憤怒的父親--以及純粹的暴力。
還是不行嗎?你還是會怕嗎?
我也很害怕啊,父親的拳腳……好痛、好恐怖。
可是,我還是想聽見……
所以我來找你了,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來的,我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啊,巳閻。
即使再被父親痛打一頓也無所謂,我想聽見……身為我的弟弟的你……害羞地說著那句話。
看到巳閻朝自己走來,柳唯欣喜地上前,巳閻……
別叫我!這讓我很困擾!巳閻嫌惡地推著他,快滾啦!
看到柳唯,巳閻有種揮不散的歉疚感,為了排解這種情緒,他只好用憤怒遮掩。
我、我……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說……我真的很對不起……柳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他遞出一只紙做的小貓,這個……
巳閻接過那只小貓,用手指撫著它翹起的身軀。
看到小弟在那一瞬間眼神流露出喜愛,柳唯心里燃起希望。
但巳閻表情冷酷地將小貓撕成兩半,滿臉嫌惡地把它扔在地上,都是你的錯!別再來煩我!他撇下這句話就走進(jìn)教室。
柳唯愣愣地看著地板上的殘骸,不可置信地將它撿起,用手指反覆確認(rèn)著再也無法復(fù)原的裂口。
啊,都是我的錯,是我……
不能原諒的是我啊,為什么我還會覺得自己能得到感謝呢?
柳唯徒勞無功地想把小貓恢復(fù)原狀,忽地,他覺得自己的行為簡直是蠢到極點(diǎn),掩著臉自嘲地笑著。
怎么會以為撕破的東西能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呢?
怎么會以為……他的小弟……還會……
好蠢啊……怎么會這么蠢……
蠢得……他的心……都痛起來了……
※※
兩人回到空無一人的家--大哥玖朔又出差去了,三天后回來,而三弟武辰則是學(xué)校社團(tuán)外出拍攝,也是要明晚才會在家--今天晚上只有柳唯與巳閻。
「巳閻,要吃什么?」平常負(fù)責(zé)下廚的武辰不在,巳閻又那副沮喪的樣子,柳唯便自然而然地接下煮飯的工作。
「隨便……你煮的都好……」巳閻比平常來得沒精神。
柳唯輕撫巳閻的頭,「那……你先去洗澡吧?你看起來很累了�!�
巳閻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默默走入房間。
當(dāng)他隨意洗完澡后,柳唯已經(jīng)做好兩份蛋包飯擺在桌上,熱騰騰的炒飯搭著混有奶油香味的半熟滑嫩蛋皮,光是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或許是美食當(dāng)前,巳閻的心情看起來平復(fù)了些,食欲也很好,不一會兒就把份量十足的料理吃得一干二凈。
收拾了餐桌后,柳唯半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的吊燈,低喃著:「真是安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