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向?qū)Ы坦僭谶B翻折騰下可以說是暴躁得不行，直接抬腳把戚閻跟於武踹了回去，嘴上罵罵咧咧：“都給老子滾回去，該跟誰就跟誰，真看上誰結(jié)束后自己去要聯(lián)系方式，誰都攔不住你們！”
戚閻向來不是一個隨便可以搪塞的人，但這次是真覺得如果再開口，怕是要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他動了動嘴角，到底還是乖乖地站了回去。
至于於武，單是被教官這么一瞪，更是沒再吭聲。
短暫的鬧劇暫時結(jié)束，兩邊教官拿著名單正式核對了一下，征詢過葉縉的意見之后定出了最后的規(guī)則——按招募排名逐一對抗。
簡單來說也就是哨兵第一對戰(zhàn)向?qū)У谝�，第二對�?zhàn)第二，類推。
于是幾分鐘后，兩邊的隊列依次排開，戚閻跟厲莊面對面地站在了中央。
戚閻回頭看向不遠處的教官，點了點對面的人，要笑不笑地問：“誰都不許選？”
向?qū)Ы坦伲骸啊庇袡C會的話真想把這個小兔崽子給宰了！
戚閻漫不經(jīng)心地挑釁完，回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厲莊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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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那樣，毫不避諱地、直勾勾地看著他。
之前距離較遠不算太過清楚，這樣近的距離，戚閻才發(fā)現(xiàn)這人眉目間棱角分明，五官比例好得不像話，神態(tài)散散的，但是看起來顯然不太好招惹。
戚閻也沒想到厲莊居然剛好會是哨兵的排行第一，在這樣的視線下沉默片刻，問：“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然而對面的人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打量得愈發(fā)露骨了起來，“就是對對我有興趣的人，多少也有點興趣�！�
“……”戚閻覺得這踏馬估計是真的解釋不清了，最后還是試圖動了動嘴角，“我覺得你對‘興趣’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沒有誤解。”厲莊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自帶的痞氣，“對于排名第一的向?qū)�，我也很感興趣�！�
戚閻忍了爆粗的沖動。
他非常懷疑過今天之后，對“興趣”兩個字或多或少會產(chǎn)生一些ptsd。
戚閻緩緩地吸了口氣，正好旁邊跑來了幾個輔導(dǎo)官將他們清出了校場，開始為第一場對決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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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陣營的第五名率先對壘，距離戚閻這個第一名上場還有段時間，就先跟著其他人一起往向?qū)ш嚑I里走去。一路上他可以感受到落在自己背上的視線，粘膩的無比清晰，不用回頭也能猜到是誰在看著他，繃著臉到底沒有回頭瞪去。
眼見戚閻回到隊列，時亦司伸手一把將他拉了過去，語調(diào)感慨：“平�？床怀鰜戆∑蓍悾瓌t問題上還挺豪放！”
“豪放你個鬼！”戚閻正煩得不行，毫不客氣地抬腳踹了過去。
“怎么還生氣上了，這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這一回時亦司閃避得非常敏銳，轉(zhuǎn)眼又笑呵呵地湊了上來，瞬間壓低了聲音，“剛才我找哨兵那邊的人問過了，那個叫厲莊的確實有點東西，能力沒覺醒歸沒覺醒，可絕對已經(jīng)是個怪物級別的了，等會你跟他對上可得注意一點，小心吃虧�！�
戚閻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白皙的關(guān)節(jié)：“要注意的應(yīng)該是他才對�！�
在這一點上時亦司顯然也很認同，別的人或許不太了解，但是戚閻這個活閻王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招惹過他的人都是什么下場，沒有人會比時亦司更加清楚了。這個時候一瞥戚閻這樣面色無波的表情，頓時悟了：“那個厲莊惹你了？”
戚閻：“？”
你踏馬這一臉的期待是幾個意思？
都是還沒有經(jīng)歷過正式訓(xùn)練的新兵，說是對壘，真搞起來更像是一些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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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間，接連幾對都已經(jīng)輪番角出了勝負。
哨兵陣營那邊的體能總歸還是稍微健碩一些，多少占點優(yōu)勢，一連拿下三局之后，直到輪到於武這組第二名上場，才叫向?qū)ш嚑I拿下了今天的第一勝。
“於武那小子雖然眼睛總是長在頭頂上，不過單在能力方面，還真沒的說�！睍r亦司嘖聲感慨，看著某人回來時那幾乎六親不認的步伐，搖頭，“可惜啊，他這輩子估計都不懂什么叫做‘謙虛就是美德’了。”
於武確實很飄。
前面三場連輸，讓向?qū)ш嚑I的士氣低迷了不少，此時他拿下一場瞬間就成為了所有新兵們崇拜的焦點。
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享受著關(guān)注的視線，於武高高地仰著頭一路走來，走到戚閻跟前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停下了腳步，露出關(guān)切的笑容：“要加油啊。”
然而沒有得到絲毫想要的反應(yīng)，戚閻根本都沒用正眼看他，舒展了一下筋骨目不斜視地站了起來：“讓讓，你擋到道了�！�
於武咬牙：“戚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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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閻眼睛都沒抬上一下：“知道了，看到你贏了，恭喜，干得不錯�！�
要多不走心就有多不走心，說完又擺了擺手：“麻煩讓讓�！�
“……”
於武被強行推開的一瞬間，心里是無數(shù)句的國罵。
時亦司在旁邊笑得不行，留意到於武瞪來的視線才清了清嗓子稍稍收斂。
其實對于這位大兄弟拼命找存在感的行徑他也已經(jīng)免疫了，說白了沒啥壞心思，孩子應(yīng)該就是單純的缺愛。
戚閻走到校場中央的時候，厲莊也正好從哨兵陣營里面走了出來。
總計五場，目前向?qū)е挥徐段淠玫搅?分，所以就算是戚閻贏了，最多也就只能打個2：3，已經(jīng)注定扭轉(zhuǎn)不了敗局。
不過戚閻對這種總分的事情向來不太在意，這時候朝著對方那張惹人的臉上瞥過，單是這欠扁的表情就讓他下意識地想把人揍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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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莊留意到戚閻的注視，側(cè)著頭笑了笑：“我臉上有東西？”
不得不說這人可真是個挑釁天才，同一的場景同樣的臺詞，只是換了個人說，聽起來卻可謂是調(diào)戲意味滿滿。
聽到了對局正式開始的警示音，戚閻的嘴角意有所指地壓低了幾分：“沒有，也就是……想再多看一眼獵物。”
話音未落，他腳下一動便已經(jīng)迎了上去。
這已經(jīng)是新兵對壘的第五場，前面的比賽除了於武那架還算有來有往，其他的幾乎都是一面倒的趨勢。所有人的興致也從剛開始的充滿期待逐漸變得沒有了任何遐想，這最后一局本以為也會結(jié)束得無波無瀾，沒想到剛開局反倒是身為向?qū)У钠蓍愊扔辛藙幼�，全場的氣氛瞬間也跟著震了一震。
厲莊的眉梢微微挑起，在正式照面之前，還有閑心把袖口一絲不茍地卷起了幾分。
轉(zhuǎn)眼間兩人就交鋒了幾個回合，光是那穩(wěn)準狠辣的身手，就完全不像是剛剛?cè)胛榈男卤?br />
干脆利落，一氣呵成。
在片刻間的交手后，戚閻的眉目間也閃過了一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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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小到大只靠自己，挨揍挨多了也就學(xué)會了如何在實戰(zhàn)中精準地占據(jù)各種優(yōu)勢，進入軍校之后也從來都只有他踩別人的份，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眼下這種勢均力敵的感覺了。
這個厲莊的動作也未必就有多狠辣，可是每一下又快得驚人，最主要的是，這個家伙好像總能猜到戚閻的出招路數(shù)，就像，戚閻也總是精準地預(yù)判出他的一樣。
明明是臨時上場的切磋，兩人每一下都提前預(yù)測出對手幾步后的招式，你來我往幾輪，硬是打出了仿佛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演習(xí)的既視感。
場面一度過分激烈，直接把在校場旁邊圍觀的其他人給看傻了眼。
這……真的是剛來報道的新兵該有的水平嗎？！
“嘿，預(yù)判這么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場中的交鋒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厲莊跟戚閻糾纏在一起，還有余力說風(fēng)涼話。
戚閻再次攔下了左后側(cè)預(yù)襲過來的陰招，完全不吃擾亂軍心的這套：“彼此彼此�！�
“哦——！”厲莊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一個翻身避開戚閻的反擊后繞到了他的后方，手臂一轉(zhuǎn)從脖頸間繞過，湊到他耳邊笑了一聲，“那你再猜猜，我接下去準備干嘛？”
從耳畔擦過的呼吸帶來一瞬間微癢的感覺，戚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留意到自己眼下的環(huán)境，隱約知道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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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厲莊本來動作就快，這次趁著戚閻瞬間的晃神直接一個用力，借著手臂上的力量將人錮在懷里往后一帶，腳下同步一掃，以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zhàn)術(shù)直接把人帶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動靜下瞬間激起了一片塵土，彌漫在兩個身影的周圍，隱約間要將他們完全吞沒。
戚閻一個吃痛下忍不住地想罵傻逼，反手將厲莊放在他跟前的手往后一摁準備反擊，結(jié)果卻是被這個家伙半點不留形象地又纏回了地上。
剛才的交鋒實在是太過激烈，以至于這樣突如其來地安靜下來之后，兩人纏斗在地上的姿勢怎么看都顯得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
貼得太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從肌膚上噴過。
厲莊身上也是汗透淋漓，半壓在戚閻的身上，一抬頭正好可以對上那如錐的眼神，低低地咳了一聲：“打了那么久，不累嗎？那么多人看著，借機休息一下多好？就算你不累我也已經(jīng)累了，俗話說‘好女怕纏郎’，看我這么費盡心思的份上，配合一下唄？”
纏你大爺，我踏馬可沒有被人壓在下面休息的習(xí)慣！
要不是這個姿勢實在太刁鉆，戚閻恐怕早就已經(jīng)抬腳把人直接踢開了，但是這樣貼近的距離下，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種隱約的異樣。
戚閻定定地看著跟前那人欠扁的神色，頓了頓，問：“你已經(jīng)能用精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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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厲莊的也稍稍愣了一下，垂眸把戚閻上下打了一番：“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也？”
戚閻早些就感覺厲莊的動作快得不像是個普通人，這時候算是應(yīng)證了猜測，忽然有些愉快地笑了起來：“早說呀……”
單是這樣的一張臉，露出如此溫潤無害的笑容就已經(jīng)足夠的養(yǎng)眼，可是落入?yún)柷f的眼里，莫名卻是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yù)感。
然而不等他做出回應(yīng)，原本一片平靜的校場中央忽然間涌起了一陣氣旋，逐漸升起，帶動著涌動的塵土一下子將兩人的身影瞬間吞沒了進去。
東、西兩塔的教官們正在為今天的對壘比賽暗中較勁，場中猝不及防的變故，讓他們從位置上豁然站了起來：“這是……”
眾所周知，新招募進來的兵員都只是剛剛體質(zhì)變異的普通人，根據(jù)檔案登記，所有人的精神體根本還沒有完成覺醒。
可是在校場中央那一陣陣的氣流當中，卻是讓這些教官們清晰地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涌動。
沒有精神體的管控就直接運用精神力？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