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撿破爛的日常
楊超蹲在登天舟甲板上，用青玉當錘子，"叮叮當當"地修理一塊會罵人的船板。
"輕點兒！老子可是月桂神木！當年吳剛砍了三千年的那個！"船板吱哇亂叫，裂縫里噴出幾片發(fā)黃的桂花。
"知道啦知道啦，您老高貴。"楊超抹了把汗，星紋戰(zhàn)袍的袖口自動變形成扳手，"可咱們現(xiàn)在要去撿破爛，總得把船修體面點。"
阿沅飄在旁邊，往裂縫里灌湖水："就是！上次去玄天城收廢品，人家看我們船破，連破銅爛鐵都不給好價錢！"
正吵嚷間，虛空突然裂開道縫隙，掉出個打著補丁的包袱。包袱皮上繡著"天門外特快"五個大字，落款是"你舅"。
楊超剛解開結，就聽"嘭"的一聲，冒出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虛影：
"大外甥！聽說你接管了登天舟，舅舅把當年沒收青帝的破爛都寄給你了！"
虛影消散后，包袱里滾出三樣怪東西：會跳舞的青銅夜壺、寫著"仙界最佳環(huán)衛(wèi)"的褪色錦旗，以及半塊發(fā)霉的月餅。
通天閂飛過來戳了戳月餅："這該不會是"
"星誓皿的邊角料！"朱小荷不知何時湊過來，麻繩已經(jīng)自動捆住青銅夜壺，"傳說用這個當模具做的月餅，吃了能"
"能拉三天肚子。"楊老爺子叼著煙袋出現(xiàn)，"當年青帝拿它坑過十二仙君。"
玄天城西市的"聚寶廢品站"今天格外熱鬧。老板娘錢三娘正指揮伙計們分揀剛收來的仙器殘骸，其實大半是修士們打架崩飛的劍柄、炸爐剩下的渣滓。
"喲！楊家破爛王又來啦？"錢三娘看到登天舟降落在后院，笑得滿臉褶子，"今天有好貨！太虛門和玄劍宗干架，崩下來半座劍冢！"
楊超剛跳下船，星紋戰(zhàn)袍就自動變成粗布短打，還貼心地在后背變出"專業(yè)回收"四個大字。他熟門熟路地扒拉劍冢殘骸，突然眼睛一亮
"通天閂！快來看這是不是你家親戚？"
半截銹跡斑斑的門環(huán)躺在廢鐵堆里，見到通天閂就哭出聲："大哥！我苦啊！被拿去當了三百年馬桶圈！"
正當楊超糾結要不要收留這個有味道的親戚時，懷里的青玉突然發(fā)燙。
"叮"的一聲，半截門環(huán)上的銹跡剝落，露出內(nèi)里晶瑩的玉芯。更神奇的是，那些銹渣在空中組成張地圖，標注著"太虛門禁地-藏寶閣第三根梁柱"。
"好家伙！"楊老爺子煙袋鍋子都拿不穩(wěn)了，"青帝這老小子，居然把藏寶圖刻在自家門環(huán)屁股上？"
新門環(huán)羞憤欲死："那是腰！是腰！"
朱小荷已經(jīng)麻利地捆好劍冢殘�。�"走！趁太虛門還沒發(fā)現(xiàn)劍冢被炸飛，趕緊去摸梁柱！"
太虛門禁地外，楊超發(fā)動月隱咒，整個人變成半透明狀。就是有個小問題
"為什么只有褲子隱形了？！"他死死捂住星紋戰(zhàn)袍變的內(nèi)褲。
阿沅往他頭上澆了捧水："知足吧！上次你全身隱形，結果戰(zhàn)袍沒隱，飄著條褲子在街上跑，人家還以為鬧鬼了！"
靠著半吊子隱身術，眾人摸到藏寶閣。正當楊超要爬梁柱時，通天閂突然預警："有禁制！"
已經(jīng)晚了。梁柱上浮現(xiàn)出太虛門祖師的虛影："何方宵小咦？"
虛影突然湊近楊超的臉："你這眼睛莫非是青帝傳人？"
"啊對對付！"楊超瘋狂點頭，"所以能通融一下"
"通融個屁！"虛影突然暴怒，"那老東西欠我三百斤星辰砂沒還！"
整座藏寶閣瞬間亮起警報紅光。
逃跑途中，楊超慌不擇路撞進太虛門澡堂。眼看追兵將至，星紋戰(zhàn)袍突然展開成屏風圖案，上書"男湯"二字。
更絕的是，戰(zhàn)袍還模擬出搓澡師傅的粗嗓門："貴賓三位里邊請！"
追兵愣神的功夫，楊超已經(jīng)翻窗溜到后院。剛喘口氣，就聽墻頭有人輕笑：
"青帝傳人混成這樣？"
抬頭看見個戴面紗的少女，腰間掛著"太虛門首席"的玉牌。她指尖挑著半截梁柱，正是藏寶圖標注的那根！
"想要？"少女晃了晃梁柱，"拿青帝的洗澡水來換。"
楊超："你們太虛門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夜宿荒廟時，楊超望著篝火發(fā)呆。今天在太虛門見到的場景揮之不去，那些外門弟子為半塊靈石拼命，長老們卻用靈藥喂仙鶴。
"想什么呢？"阿沅往火堆里扔桂花，香得蜃龍仙君直打噴嚏。
"我在想"楊超摩挲著青玉，"青帝當年為什么要把藏寶圖刻在門環(huán)上。"
通天閂插在門框上晃悠："因為他摳門？"
"不。"楊超眼睛漸漸發(fā)亮，"他是想讓寶貝回到需要的人手里。"
就像今天那個偷梁的少女首席，其實是為了給外門妹妹換筑基丹；就像錢三娘總把廢劍柄送給鐵匠鋪的老瘸子打鋤頭。
星紋戰(zhàn)袍突然泛起柔光，無數(shù)星光匯聚成四個字：
"善用者得"
楊超恍然大悟，這才是青帝真正的傳承。
清晨，楊超蹲在登天舟甲板上，用通天閂當錘子，叮叮當當?shù)匦蘩硪粔K會罵人的船板。
"輕點兒！老子可是月桂神木！當年吳剛砍了三千年的那個！"船板吱哇亂叫，裂縫里噴出幾片發(fā)黃的桂花。
"知道知道，您老高貴。"楊超抹了把汗，星辰戰(zhàn)袍的袖口自動變形成扳手，"可咱們現(xiàn)在要去撿破爛，總得把船修體面點。"
阿沅飄在旁邊，往裂縫里灌湖水："就是！上次去玄天城收廢品，人家看我們船破，連破銅爛鐵都不給好價錢！"
正吵嚷間，登天舟突然劇烈搖晃。楊超一抬頭，看見那位戴面紗的太虛門首席少女，正踩著一柄銹跡斑斑的飛劍懸在船頭。
"青帝傳人，"她晃了晃手里的半截梁柱，"想拿回這個嗎？"
楊超眼睛一亮："條件不變？青帝的洗澡水？"
少女冷笑："漲價了。現(xiàn)在還要加”她突然掀開面紗，露出一雙與楊超一模一樣的星河瞳孔，"你的左眼。"
"嘶！"通天閂倒吸冷氣，"守望者家的丫頭！"
楊超下意識捂住眼睛："這不行！我還得靠它分辨可回收垃圾呢！"
談判破裂的瞬間，星辰戰(zhàn)袍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它"唰"地展開成屏風，上面浮現(xiàn)出歪歪扭扭的大字：
"不賣！主人是破爛王，不是器官販子！"
少女愣住了："你的衣服……會說話？"
"不止。"楊超無奈扶額，"它還會在打架時自動播放青帝的戰(zhàn)術指導。"
仿佛印證他的話，戰(zhàn)袍領口突然傳出青帝的聲音："這丫頭弱點在腳底板！她穿了七層襪子因為……"
"閉嘴��！"少女氣得劍都抖了，甩手就是三道太虛劍氣。
面對劍氣，楊超的應對堪稱教科書級的"窮鬼流打法"：
1青玉共鳴：激活太虛門梁柱里的殘留記憶，讓劍氣軌跡變成可視化的"垃圾投放指南"紅線。
2月隱咒卡bug：只讓屁股隱形，誘使劍氣擊中后方裝廢品的麻袋，里面裝著從錢三娘那兒收的"太虛門劍冢殘渣"。
3阿沅的臟水攻擊：小水鬼把昨晚泡腳的湖水凝成水箭，精準命中少女腳踝（襪子果然吸水后變重）。
"你們……太卑鄙了！"少女單膝跪地，氣得面紗都歪了。
楊超趁機一個翻滾，用通天閂勾住梁柱："承讓承讓，這都是撿破爛練出來的手藝。"
奪回梁柱后，青玉突然發(fā)燙。楊超觸碰梁柱上的銘文，眼前浮現(xiàn)記憶畫面
三千年前的青帝（少年版）正在瀑布下沖涼，哼著跑調(diào)的歌。突然巖壁裂開，露出個刻著"天外星辰砂配方"的石碑。
"原來如此！"通天閂恍然大悟，"太虛門要的根本不是洗澡水，是洗澡時才能顯形的配方！"
阿沅湊過來聞了聞梁柱："難怪有股陳年皂角味……"
眾人研究配方時，船尾傳來"咔嚓咔嚓"的怪聲。只見蜃龍仙君正抱著星誓皿的邊角料狂啃，鱷魚頭上漸漸浮現(xiàn)出龍鱗紋路。
"完了完了！"朱小荷拽著麻繩后退，"它要現(xiàn)原形了！"
隨著最后一口下肚，蜃龍突然人立而起，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
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嗝！這月餅硌牙……"
楊超："……您倒是變個身�。�"
"急啥？"蜃龍用觸手剔牙，"等老子消化完這波善意，嚇死你們。"
當夜，楊超在船頭摩挲著梁柱。青玉將配方轉(zhuǎn)化為星光，注入星辰戰(zhàn)袍。
奇妙的變化發(fā)生了——原本的星紋逐漸融化，重組為無數(shù)盞小小燈火。每盞燈里都映出他撿破爛時幫助過的人：
-鐵匠鋪老瘸子用廢劍柄打的鋤頭
-被太虛門壓榨的外門弟子收到匿名筑基丹
-甚至包括那位首席少女幼時得到的一串糖葫蘆……
"這就是青帝說的善用者得？"楊超喃喃自語。
阿沅突然把濕漉漉的腦袋靠在他肩上："看，你的戰(zhàn)袍比星空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