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許璇醒來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身邊躺著的竟然是她的妹妹許雪!
而且,瞧瞧她白皙粉嫩的臉龐,正是她十六七歲的模樣。
怎么回事?
難道是做夢?
她明明記得閉眼之前,她是被一股什么力量給吸了進(jìn)去。
對!是那個翡翠手鐲!
“你醒了就趕緊下地做飯,一會兒我還得跟小雪去縣城買東西,不然后天開學(xué)來不及了�!�
說話的是她們的母親蘇秀芳。
望著還在晃動的珠簾,許璇瞇了瞇眼,一抹仇恨自眸間閃過。
她起身下床,來到鏡子前,看到鏡中吹彈可破的皮膚,還帶點嬰兒肥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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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果然!
她驚恐的捏捏手臂、摸摸臉頰、渾身上下打量個遍,居然是實實在在真實的自己!
究竟什么情況?她怎么就回到十六歲了呢?
她記得當(dāng)年的這個清晨,妹妹考上了縣城一高,后天就要去上學(xué),而她,考完中考連成績都沒去看就輟學(xué)回家干農(nóng)活。
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很久,她當(dāng)年死的時候已經(jīng)三十歲,怎么就突然又重新活了回來?
“快點兒!”
蘇秀芳在門外催促。
許璇一邊思考這離奇的經(jīng)歷,一邊去廚房做早飯。
鍋里的粥在咕嘟咕嘟的翻滾,許璇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此前過往。
對,在這次醒來之前,她是被宋湛拿到墳頭的那枚翡翠手鐲給吸了進(jìn)去,原因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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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前,是宋湛在她的墳頭痛哭懺悔,怪自己沒能早些找到她,讓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并且,把宋家家傳的象征主母權(quán)力的翡翠手鐲送給她,他說她是他最愛的女人,是宋家的主母。
再往前,對,就是三十歲的許雪來到她的墳頭前,告訴她,其實她才是江城豪門許家的千金,而許雪一直以許璇的名字過著豪門名媛的奢華生活。
她不止騙了許璇、騙了江城許家、還騙了宋湛。
她正是從許雪的口中才得知宋湛就是當(dāng)年她十歲時冒死解救的三個被拐賣兒童之一,也是隱秘豪門宋氏家族如今的家主,他一直深愛許璇。
許雪騙過了許家、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通過把自己整成和許璇一樣的容貌騙過了宋湛,讓他相信她就是許璇,可她終究沒有騙到宋湛的感情,長久的愛而不得讓她精神恍惚,這才暴露了假冒的身份。
更讓許璇憤怒的是:她根本不是因為癌癥去世,而是許雪串通蘇秀芳和許茂生給她下毒!
回想起她在墳頭上聽到這一切時的憤怒至極,現(xiàn)在的許璇平靜多了。
呵,回到十六歲,是不是老天爺看到她上輩子實在太慘,心生憐憫,所以又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jī)會?
這一世,她一定要一改上輩子的逆來順受、唯唯諾諾,活出自己的精彩!
送走蘇秀芳母女,許璇假裝肚子疼,許茂生一個人拎了鋤頭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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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璇站在院子里,打量著這座低矮貧窮的土坯房,盤算著她該如何活出精彩。
呵!在這個偏遠(yuǎn)的邊境小山村里,憑她一個十六歲無依無靠的小女生,她拿什么活出精彩?
許璇無奈苦笑,剛剛?cè)计鸬南M鹧婢拖窨煲急M的柴火,越來越弱。
不行!
讀書才有出路!她必須讀書!
她想起自己的同學(xué)伙伴——司雨。
司雨和許璇同村,兩家直線距離不過幾十米,她們是同班同學(xué),但不知為何,司雨和許雪不太對付。
司雨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前世她走出大山去外地打工,結(jié)果遇人不淑,26歲因為難產(chǎn)而死。
許璇把這一切的根源歸罪于司雨初三還沒讀完就輟學(xué)回家,山里孩子突然去到大城市,哪里明白城里男人的那些花花腸子。
所以,這一世,她們必須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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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璇來到司雨家,遠(yuǎn)遠(yuǎn)看到司雨和父母正要出門下田干活,她趕緊抬手招呼:“小雨!等等!”
司雨和父母都聽到了,齊齊轉(zhuǎn)頭看過去,司雨立刻露出笑臉,抬手回應(yīng):“誒!”又轉(zhuǎn)頭對父母說:“阿爸阿媽,小璇可能找我有事,我一會兒再去田里�!�
司母丟給女兒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丟下一句“快點兒”,拿上農(nóng)具離開。
司雨把鋤頭倚在院墻上,隔著院墻朝許璇招手,臉上笑容帶著揶揄:“你這個時間不下地干活,到處瞎跑什么風(fēng)!”
許璇的面色不似從前輕松,抿了抿唇,沒有做聲,只是加快了腳步,門口的柵欄司家父母出門后并沒有關(guān)上,許璇直接邁步進(jìn)來。
司雨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走的近了她才看出許璇臉色不太對,而且她剛才明明是揶揄她,她竟破天荒的沒有回嘴頂回來,這可不是許璇的風(fēng)格。
“怎么,出什么事了?”
司雨的臉上已經(jīng)笑意全無,心也跟著沉下來。
許璇沒有直接回答司雨的問話,而是小心的往屋里瞅了瞅,轉(zhuǎn)回頭問司雨:“小雷在家不?”
司雷是司雨的弟弟,司家父母嚴(yán)重的重男輕女,司雷就是家里的小皇帝,司雨連個丫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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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下意識轉(zhuǎn)頭朝屋里看一眼,又轉(zhuǎn)回來看向許璇,“他呀,太陽不曬到屁股是不會起床的,你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司雨有些急了,追問了一遍。
許璇四下張望一圈,拖著司雨的衣擺把她拉到距離司雷睡覺的房間最遠(yuǎn)的院墻前站定,這里視野開闊,半人高的院墻阻擋不住她倆的視線,周圍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她倆都能提早發(fā)現(xiàn)。
許璇神神秘秘的把嘴唇湊近了司雨的耳朵,小聲道:“如果我說我已經(jīng)死了,你信不信?”
司雨剛剛微微側(cè)過腦袋便于許璇湊近她的耳朵,驚聞這句,可把司雨嚇著了,原本就大的眼睛瞠得活像兩個大銅鈴,嘴巴也o了起來,她的嘴巴本來就是櫻桃小口,就算張到最大也塞不進(jìn)一個雞蛋,一口氣吸到一半生生頓住,肩膀都聳了起來。
許璇說完這句,遲遲不見司雨應(yīng)聲,退回半步盯住司雨,面色嚴(yán)肅認(rèn)真。
司雨腦袋沒動,只是兩只漆黑發(fā)亮的眼珠子動了動,視線移到許璇的臉上,她使勁盯著她看,想要看出這丫頭今兒個究竟是發(fā)的哪門子神經(jīng)?
她死了?眼前這么個活生生的美人兒,能說能動,她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怎么叫死了?
眉頭緩緩皺成個川字,司雨幽幽道:“你是欺負(fù)我沒見過死人?”隨后緩緩點了下頭,似是自言自語,“嗯,活的死人我倒真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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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想,這丫頭八成又是在開玩笑,可是這玩笑開的是不是太沒水準(zhǔn)了?幾日不見,她水平下降了呀。
“哎呀,我的意思是,我其實已經(jīng)死過了,但現(xiàn)在,我又活過來了!”
許璇心底有些焦急,她還沒想清楚這件事該如何跟司雨解釋,因為她自己都沒想明白,腦子里亂糟糟的。
“你死了?怎么死的?又活了?詐尸?有貓?zhí)闶咨狭耍课衣犂先苏f過,貓?zhí)剿朗砩蠒p尸,不過你……”司雨下意識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許璇幾眼,道:“你這渾身沒病沒傷,怎么死的?我怎么沒聽說?什么時候的事?”
說這些話的時候,司雨其實心里是根本不相信許璇的話,什么死了又活了,怎么可能?她們可都是讀到初中的文化人了,又不是四五六不懂的小屁孩兒,哪里會信這些?所以她的語氣也是輕松調(diào)侃的,說到最后,自己都呵呵笑了起來。
可眼前的許璇卻愈發(fā)的嚴(yán)肅認(rèn)真,她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一下自己的焦躁,同時腦子里飛速運轉(zhuǎn),想要理出個頭緒好給司雨說明白。
眼睛朝司雷睡覺的屋子瞄了瞄,又四周打量一圈,確定周圍沒人,她再次上前半步湊近司雨的耳朵,用低沉的氣聲道:“我其實已經(jīng)活到了三十歲,我在三十歲那年生病死了,等我再睜開眼,就是今天早上,我發(fā)現(xiàn)我又活了,我回到了現(xiàn)在,我們都是十六歲不到,我這么說,你能明白么?”
說完這些,她一瞬不瞬的盯住司雨的眼睛,等待對方給出反應(yīng)。
司雨這回聽到了一些似乎合乎邏輯,又似乎不合邏輯的情節(jié),一下一下的眨巴著她的銅鈴大眼睛,大腦飛快運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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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在三十歲的時候生病死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你回到了16歲?就是今天早上?現(xiàn)在?”
“對!”
許璇重重點頭,眼睛還是沒有移開半秒,心里也沒有松口氣,因為她擔(dān)心司雨又以為她在開玩笑,即便相信她不是開玩笑,也不知她究竟能不能理解自己所說的這些?
實在是太離奇詭異了,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若不是看到許璇由始至終一直嚴(yán)肅認(rèn)真,司雨真要以為這丫頭又是在耍她玩兒。
可……
司雨嘴唇內(nèi)抿,上下牙合了合,與許璇四目相對,她從許璇眼里看到了她的焦急和不安,就連她阿爸阿媽讓她放棄讀高中那天也沒見過她如此緊張急切不安焦躁。
難道,這丫頭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