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
老媽子說的時候,笑容訕汕,滿臉橫肉僵硬不自然,悔恨的情緒爬進她心里,直想打自己一巴掌,自己為什么今天要迫不及待的把花卿帶出來接客。
花卿是一個好苗子��!她真的不甘心,不舍得!
跳舞唱歌模樣身段,沒有一樣差的。以后培養(yǎng)出來,成為一舞動京城的舞姬,那她定能賺的盆滿缽滿的。
但是舍不得又能怎樣,這位公子,她得罪不起。
程澄聽到老媽子這么說,毫不客氣的讓丫鬟收回了她手里的銀票,然后走到花卿跟前道。
“以后,你就跟著我了”
花卿瞅了她一眼,微微垂著頭,一言不發(fā),眼里閃著光,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芷在一旁,看著程澄這番“英雄救美”舉動,垂眉,掩蓋住眼中對花卿的惡意,弱風扶柳般的挨著程澄。
程澄被一軟乎乎的溫軟身子挨著,一愣,見是白芷軟在她身上,想著今兒太累了,她伸手扶著白芷,不讓她摔了。
回到府中,程澄和白芷一進府便分道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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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坐在寢殿的凳子上,攪著手帕,心里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她今天傳達出去的消息,父親母親收到?jīng)]有。若收到了,又會怎樣安排她,是讓她繼續(xù)留在府中,還是讓她離開。
在白芷想到要離開公主府時,她面無表情的坐的直直的,但手中不自覺的加快速度攪動著帕子,顯現(xiàn)出她的燥意。
這兩天她總是能不經(jīng)意間想起公主對她的溫言細語,對她的關懷,這種被關心的感覺,她從未有過。
這大約是她不舍的原因。
可,她是公主啊,也許今天對她好,明日便會厭了她,甚至可能在得知她不是柳之沁后…白芷又想到了今下午時那道菜肴,被割了喉嚨的鴿子。
說起來,鴿子這事這事本來就是她自己的錯,且她都做錯了,公主也沒罰她,只是單單警告她了,晚上還帶她出去看燈會來補償她。
白芷心里冰火兩重天,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安睡了一晚。
四五個丫鬟提著一箱子走了進來,那漆黑的箱子看起來很貴重,同時也很是沉重,幾個丫鬟抬得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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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疑惑著。幾個丫鬟已經(jīng)把東西抬到了她面前。
最前面的丫鬟行禮后,便道:“姑娘,這是殿下送來的物件�!�
說完,丫鬟們已經(jīng)自顧自的把箱子打開了。
箱子一開。
白芷走了過去,看到了里面的東西,嘴微微張開,怔了半響。
滿滿的一箱子都是雕刻人偶,她下意識拿起一個來看,這些人偶雕刻的十分精致。她又掃視了一眼,下面有一個分外眼熟,正是她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個。
白芷內心五味雜陳,她整個人震麻在原地。
回憶起昨日逛燈會時,她暼了幾眼那攤上的人偶,回過臉來正正對上程澄的眼神,溫和關切,還有些不解。
應當是那時候,便猜出來了她喜愛人偶了。
知道這事也就罷了,關鍵是公主知道了,并不嗤之以鼻,竟讓人去找來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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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瞧見她拿著人偶發(fā)呆,道:“公主說姑娘一定會喜歡的�!�
程澄眼帶笑意,柔柔的伏了一禮。
“奴家很喜歡,多謝殿下好意。”
幾位丫鬟走遠后,白芷昨晚糾結的事,似乎有了答案。
她化了一個無辜清純的妝容,眼睛如同小鹿一般水靈靈的,再換上了百水裙,烹了自己最拿手的茶。
不料去了書房后,被門口的侍衛(wèi)告知公主不在。
白芷不死心,又去了公主寢殿等地方,公主都不在。
有個丫鬟見她端著茶走來走去,好心的告訴了白芷。
公主去了春琴院,那里都是公主買的舞姬,每次宴會時,也是由那里的舞姬來跳舞。
白芷道了聲謝,轉頭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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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外面的兩位丫鬟竊竊私語。
“公主去春琴院做什么?”
“好像帶昨日帶回來的花卿姑娘熟悉環(huán)境去了�!�
“帶她熟悉這事有丫鬟去做,如何讓公主親自來?”
“也許是花卿姑娘長得好,身段也好的緣故?”
“我家殿下又不是男子,圖這個做什么”
“你說公主這三天兩頭的帶姑娘入府,還對人她們那么好,實在摸不著頭腦,而且公主一個人,帶進來的姑娘多了,肯定會顧著著這個顧不了那個。”
“常言道,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白芷聽力尚好,她們的話原原本本的落入了她的耳中,竟讓她生出了失寵的幽怨感來。
心底有著一絲火氣,她本以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個,卻沒想到公主卻處處留情,對她的關注,也轉移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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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這邊。
程澄帶花卿熟悉春琴院,全程很耐心的與她講解,還讓老人與她介紹。
做完這一切后,程澄宣布花卿是領舞,讓大家以后都聽她的。
花卿這才確定,程澄對她確實沒有惡意。
她抬眼看向站在那兒的程澄,花容月貌的模樣,稍有稚嫩,一舉一動卻有渾然天成的威儀。
萬萬沒有想到,昨日那翩翩公子,竟是長樂公主。
程澄囑咐完,便要離開,花卿叫住她。
“殿下,奴婢,有什么能為殿下做的?”
花卿默默的看著她,等待她的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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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讓她來府里,不顧春琴院里待許多年的老人的反對,定讓她領舞,原因肯定不是簡單的什么見她喜愛或是出于善心。
程澄看了看她。
不過十三四的年紀,比她原身年紀還小些,就這般的玲瓏剔透,冰雪聰明。
“兩天后,本宮要看一舞”程澄笑道“名叫龍舞�!�
龍舞,是一支壯麗撼動人心的舞蹈,也是女主和花卿相見時,花卿跳的第一支舞。這舞所有的堅韌不拔的靈魂,花卿都一一展現(xiàn),故而折服了女主,令其一見如故,所以這也是程澄指名要花卿跳龍舞的原因。
花卿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后堅定的點了點頭。
“奴婢定全力以赴,不負公主之托”
龍舞是她從小練習到大的舞,也是她最愛的舞,公主這般說出來。還只給兩天時間,絕對早就知道了她會這舞。
不過,這也正常。占據(jù)了辰國小半天天的長樂公主,勢力龐大,調查她的身世,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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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滿意的點點頭。
她回到寢殿,準備休息一下,丫鬟告知她,今日白芷來找過她。
看了看外面不早的天,今天一整天都顧著忙花卿的事了,沒來得及去看她。
擔憂她會胡思亂想,就想著先去尋她。
雖以往了解女主心胸豁達,不會在意這種事,但她心中就是突兀的跑出來了這么一個想法。
程澄在去尋她的半途被侍衛(wèi)攔截,說是宮中來人了,這次不是一個小小的傳喚太監(jiān),而是皇上身邊很是看重的人——李公公。
無奈之下,程澄只好轉方向,去前廳。
前廳之中,李公公早已等待著了,見她出來,放下手中的茶,作揖。
“見過殿下,咱家多有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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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不必多禮,請坐”
程澄做了個空中輕扶的手勢。
“公公這次前來是為何事?”
她今日穿著淡金色的云雀羅衣,眉間紅朱砂,再加上她神情淡淡,整個人頗有種圣明不可侵犯的意味。
這讓李公公喉嚨一緊,公主似乎哪里不同了。
李公公道:“咱家確是有兩件事�!�
程澄道:“請說�!�
“一件,皇上讓咱家來問問公主病可有好些,再來給公主送些藩國進貢的松茸,補補身子�!�
他看了看旁邊小太監(jiān)提著的籃子,笑瞇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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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點頭不語,等著重點的下一句話。
“二件,若公主身子好些了,皇上是希望公主能像以前那樣常常進宮,陪伴皇上左右,如果公主身子還是不太爽利,那皇上的意思是”李公公面色有些為難“讓公主先休養(yǎng),可以將津南的事交予魏嚴處理�!�
程澄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皇帝這是把公主當槍使當慣了,擔心她醒悟過來,不再幫他,就急急忙忙的過來威脅她了?
還威脅她若不幫皇帝,那么便要要回她手中的部分權利。
要回權利,怎么可能。
先不說,這是先皇給她的,再說一傀儡皇帝,除了口頭上狐假虎威,難不成還真能拿到什么?
且她再想當一條咸魚,也不至于把自己手中的權利交出去,以前原身得罪了多少人,她交出去,只怕全尸都不會留。
“公公說的這事,本宮也做不了主,畢竟是先皇給本宮的,本宮不想不孝。”程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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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先皇就把千言萬語都堵死了,仿佛再說下去,他便是對先皇的不敬不滿。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
李公公雙手插袖,彎下腰,低著頭道:“公主所言極是。”
兩天時間,眨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程澄精心為白芷布置的龍舞,準備就緒,她已經(jīng)等在大廳中,待白芷過來,便可以開始。
就在這個關頭,去請白芷的丫鬟回來了,白芷不在旁邊,程澄投以疑惑的目光。
那丫鬟聲音顫顫,腿軟的跪下。
“殿下,白芷姑娘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