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怕黑·明白·陪你
黑衣少年忽然的下跪,打了沈悠悠一個措手不及,她忙慌亂地將少年扶起來,也沒有細想少年說的話。
更沒有空關注,少年口中的伴侶是何種曖昧的意思。
沈悠悠急道:“不,你別跪我啊!我怕黑,又不是你的錯啊。
這跟你沒有關系啊,你根本不用和我道歉啊!你快起來。”
沈悠悠心內尖叫:我怕黑,他跪什么?
這獸人社會的人,也太太好了吧。
好不容易將遲宴扶了起來,沈悠悠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還跪了一個。
此刻心力交瘁的沈悠悠:·······!
好!都這樣玩是吧!
沈悠悠是怕黑,可現(xiàn)在,她更怕人家對自己下跪!
——
陸辭御風聚起樹枝。
遲宴運火燃氣火堆。
經過剛剛的折騰,再加上這帶著暖意的火光,讓沈悠悠原本害怕的情緒淡了很多。
她坐在火堆旁,對著兩位少年進行說教。
卻不知,她那嬌柔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在少年們的耳朵里,毫無任何威懾之力。
小雌性表情認真,語氣嚴肅,宛如幼兒園老師對待幼兒錯誤行為的重視引導:“因為一點點小事就下跪,這是不對的行為。
我怕黑,不是你們的錯。
你們根本就不用因為這個下跪。
不,不對,無論因為什么,你們都不能輕易地下跪!明白嗎?”
明白?
遲宴點頭,映著火光的眸子里都是她泛著異樣水光的唇色。
惹得他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明白?
陸辭頷首,如水般溫柔的眼里滿是她嬌憨的容顏。
勾起了他想要更靠近她的欲望!
明白?
所以,明白是不可能明白的!
少年們被小雌性那一張一合的櫻桃小嘴吸引,完全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或許有聽進去,不過,照不照做,那可就不一定呢。
見兩位少年認真聽訓的乖巧模樣,沈悠悠也緩和了語氣。
在小雌性眼里,雖然這兩個獸人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可是他們卻異常的單純。
不諳世事的同時又善良得出奇。
明明自己怕黑的這件事,和兩位少年完全沒有關系,可他們卻因為覺得沒有照顧好自己,而跪下向自己道歉。
雌尊雄卑。
這一瞬間,沈悠悠深刻體會到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自從,知道了小雌性怕黑后,遲宴便將石洞里也升起了火堆。
細長的木柴在火中噼啪作響!
暖色調的火苗在空中翩躚飛舞!
有風吹過,將猶如云霧彌漫的煙吹向了遙遠的星空!
在這火光搖曳間,沈悠悠也第一次看到石洞的全貌。
石洞里簡直是超乎想象的簡陋,二百來平的空間里,就——只有一張鋪滿草的石床。
雖然石床看上去很大,能睡十來個人的樣子。
但是,其他是啥都沒有啊。
沈悠悠面上毫無表情,但是心里著實一言難盡,她不想把這樣的地方,稱之為居所。
說她矯情就矯情吧。
但是在她看來,眼前的這個石洞,和在大馬路睡覺的唯一區(qū)別,就是頭上有個擋雨的地方而已。
見小雌性盯著床鋪發(fā)呆,少年們也有些愧疚。
一切都太過匆忙,能和小雌性相遇,也是始料未及的事。
這個石洞沒有經過任何的收拾和準備,就這么給嬌軟的小雌性居住,著實是委屈了她。
部落里,結侶的雌性在選擇好居所后,都會由自己的伴侶進行收拾,直到雌性驗收滿意后,她們才會選擇入住。
像這樣幾乎什么都沒有,就直接入住的,恐怕就只有他們的雌性了。
想到這里,少年們的心頭宛如針戳般細密的疼痛,那蔓延在心口的是滿懷的歉意和深深的心疼。
他們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按照小雌性的想法,給雌性準備個完美的居所!一定!
沈悠悠的情緒調節(jié)得很快,雖然她知道這里環(huán)境簡陋,可她也知道,這肯定也是少年們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居所了。
要知道,這兩個少年自己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呢。
現(xiàn)在自己能有個石洞住,已經比他們好上太多,她又怎么好去要求太多呢。
——
少女單手拖著下巴,安靜地坐在火堆旁,看著火焰吞吐著火舌起舞。
見左右兩個少年還待在自己身旁,她不由勸道:“你們先去休息,我還不困!”
這個是實話。
沈悠悠在這個世界蘇醒的時候,已經太陽高照了。
雖然不清楚具體時間,但是她醒來的時間絕對算不上早。
她沒有睡午覺的習慣,所以現(xiàn)在的她并不困!
再加上,初入異世界,還是這樣的異世界,她的心態(tài)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調節(jié)好的。
沈悠悠知道,哪怕自己躺到石洞里那塊石床上,她估計也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既然睡不著,她還不如把位置讓給這兩個善良的雄性。
畢竟他們也陪著自己,又是抱,又是上樹的,估計早就累得夠嗆了。
燃燒的火焰驅散了石洞里的黑暗,兩個英俊的少年就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這些也帶給了沈悠悠心里上的安全感。
所以,她守著火堆,也想要在這個寧靜的夜晚,真正地放任自己的思想沉浸在穿越異世界的震驚中,不被人打擾。
作為獸人的少年們,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
雌性守夜,而強悍的雄性睡在床上。
古往今來,這都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了,那他們這輩子都不配擁有眼前如此溫柔的雌性。
陸辭睫毛輕垂,讓人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只聽他語調緩緩:“悠悠,我也還不困。
我陪你一起,可好!”
說完,少年抬眸,瀲滟眼眸一瞬不眨地看向了嬌小的小雌性,那如水的目光里,似有一絲祈求讓沈悠悠錯愕。
小雌性的腦袋瓜還沒有運轉開來,她的頭已經先于她的思想,輕點了下去。
這一瞬間,少年嘴角噙滿了笑意,那細軟蓬松的銀發(fā)仿佛也被愉悅感染,在空中蕩出了好看的弧度。
遲宴走至近前,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自己的好友,一反常態(tài)地再次開了腔,陸辭說道:“悠悠,讓遲宴進去休息吧!我陪你�!�
黑衣少年衣角乍然被風吹起,咧風聲似乎在預示著衣服主人不愉快的心情。
遲宴清冷嗓音,和平時一般無二,可沈悠悠卻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感覺:“休息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悠悠,我來陪你可好。”
陸辭溫柔含笑:“悠悠,你更想要誰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