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雄主�!苯鸹艁y地將罐頭藏在身后,心里一片冰涼。
韓樂以為自己應該憤怒,但是沒有,他靠在廚房門上怡然自得的欣賞了一會金驚慌的表情。
他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金比韓樂要高半個頭,這會兒雙手背后,身體可憐巴巴的縮著,硬是透露出一種可愛的感覺。
剛剛被撫慰過的雌蟲會對自己雄蟲的警惕性降到最低,不然以金的資質,絕對不可能察覺不到他的到來。
上一世,他剛穿越來的時候,人生地不熟,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對于金也是尊重居多,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過了很多東西。
比如,自家雌君豐富的面部表情。
韓樂面上看不出來什么情緒,開口道:“扔掉�!�
金沒有勇氣再去看已經(jīng)開了一半的罐頭,忍痛將它扔進垃圾桶,藍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星星點點的痛苦來。
“伸手�!�
金將雙手平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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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樂高高揚起鞭子,在金的手心狠狠抽了一記。
韓樂覺得自己用了不小的力氣,結果在金的手心只是多出了一條淺淡的紅痕。
韓樂又將鞭子揚了起來。
金低垂著眼睛,沒有看他,也沒有躲,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最終他將鞭子輕輕的放在了金的手上。
不論在蟲族過了多久,韓樂作為一個人,骨子里都不能接受家暴。
韓樂以為自己早就被蟲族同化了,其實沒有。
“握拳�!�
金下意識的攥緊手里的鞭子。
韓樂握著另一頭,將半夜出來覓食的雌君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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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躺回床上,金的緊張散去,才在濃濃的饑餓感里察覺出了委屈。
他思索了一會兒,悄悄伸手想去拽韓樂的睡衣。
“雄主,我做錯什么了嗎?”
“沒有�!�
房間里沒有燈,在黑暗中,韓樂感覺到金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金其實更希望雄主能狠狠抽自己一頓,那些器具都是他帶來的,不會對他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損傷。
但是饑餓能,饑餓的感覺幾乎能逼瘋他。
他曾經(jīng)餓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漫長而黑暗,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起來了。
韓樂一晚上沒有睡著,金躺在他旁邊渾身僵硬,連精神絲都透露出一種痛苦的感覺。
習慣的影響是很大的,盡管韓樂并不想理會,他的精神絲還是下意識的糾纏過去,為金進行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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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醒來的時候,韓樂站在床邊看他。
“雄主,抱歉我起晚了。”金快速的從床上躥起來,在原地立正站好。
韓樂認真打量了金一遍,和昨天相比,他似乎是還要更加精神一點。
精神絲在金清醒的一瞬間就親親熱熱的蹭了上去,幾乎完全把金包裹了進去。
金是感覺不到這些的,雌蟲對于精神力的感知極其微弱,對他們來說,精神力的唯一作用就是讓他們安全度過狂暴期,也沒有一個雌蟲會想到有雄蟲會把寶貴的精神力在平時就隨意放出來。
金看著雄主沒有搭理自己,下意識的有些緊張。
“我這就去為您準備早餐。”
“嗯。”
韓樂點頭,收回了自己的精神絲。
金匆忙收拾好自己,就向廚房奔去,路過客廳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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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半。
金的腳步遲疑了一瞬間。
“熬粥�!表n樂慢悠悠的從樓梯上晃下來,手里捏著光腦。
“是�!苯痣p手交握,有些難堪的再次請求道,“雄主,我今天可以吃一個罐頭嗎?”
韓樂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向廚房。
金在韓樂路過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從雄主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絲惡意。
韓樂熟練的淘米,將鍋架在了爐子上。
他看了一眼金。
金會意走進廚房。
韓樂回到了沙發(fā)上,他早上收到了法院同事發(fā)來的消息,說是最近法院有領導會來視察,要是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可以升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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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法院都知道,韓樂是個工作狂。
明明作為一個雄蟲,只要合理安排自己的婚姻,就可以一輩子不愁吃穿,但是他不,他什么都會做,對工作報以十二萬分的熱情。
很多雄蟲同事在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都會撇嘴,不明白一只雄蟲那么努力做什么。
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竟覺得有些道理。
他回信拒絕了同事的好意。
雄蟲結婚會有大概半個月的婚假,其中一周用來陪雌蟲,一周用來玩樂。
上輩子他回去了,如愿得到了晉升的機會,之后一路高升,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大法官的位置,是當時大法官里唯一一個雄蟲。
高處的風景他已經(jīng)看過了,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
留在家里折騰自家雌君,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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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間,大米的清香從廚房里飄了出來。
對于饑餓的人來說,大米的香氣已經(jīng)足夠誘惑。
韓樂幾乎可以想到,金站在廚房里瘋狂咽口水的樣子。
他很理解那種感受。
上輩子他餓了好幾天,當時他都恍惚覺得就算沒有金開的那一槍,他也活不過第二天。
“金�!表n樂喊了一聲。
金從廚房走出來,眼眶紅紅的。
這是餓哭了?韓樂有些詫異。
“過來�!表n樂拍了拍旁邊的沙發(fā),將光腦上的頁面展示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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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了然。
雌侍是雄蟲的所有物,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都天然屬于雄蟲。而對于雌君的約束,只是在雄蟲要求進行財產(chǎn)共享的時候,不能拒絕而已。
韓樂上輩子從來沒有要求過讓金財產(chǎn)共享,他一直在努力掙錢養(yǎng)家,最后也得償所愿,有了一筆可觀的存款。
韓樂想到自己死的時候,存款還沒有用完,就猛地一陣心痛。
隨后他看到了金的余額,更心痛了。
金的余額是讓人眼花繚亂的一長串數(shù)字,甚至他還擁有幾顆小星球。
上輩子他掛了之后,金也活不了多久,這串數(shù)字最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他們倆幾乎誰都沒有享受過物質生活,就這樣結束了短暫的生命。
平心而論,他不恨金,政權交迭時,是這樣的,他爬的太高了,名聲也確實不好,在旁觀者眼里可以說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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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金在籌謀的時候什么都不告訴他,讓他很難過。
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被軍隊破開了大門,押到了牢里。
“雄主�!苯鹦⌒囊硪淼膶⑹执钤陧n樂腿上,“我以后還會掙很多錢的�!�
韓樂感覺到腿上一麻,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瞬間占滿了整條腿。
他確實不恨金,但是他怨他。
“嗯�!表n樂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腿拯救出來,“粥好了叫我�!�
金瞬間有些泄氣。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有哪做錯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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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的眼眶又紅了,藍眼睛濕漉漉的,像一灘海水。
韓樂的精神絲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沖了出來,自發(fā)在金的腦袋上輕輕拍打。
再過四天,金就會恢復正常。
思及此,韓樂找了個金看不到的角度,用光腦將金可憐巴巴的模樣拍了下來。
粥很快就煮好了,滿屋飄香。
金小心翼翼的端著碗,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將整碗粥全部倒進嘴里的沖動。
他剛剛想通了,雄蟲想要折騰雌蟲的時候,從來都是看心情的,雄主想折騰他,他受著就是了。
“雄主,吃飯了。”
金將碗放在餐桌上,又端了幾碟小菜,拿了兩顆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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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餐桌布好,金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到一邊。
韓樂端碗喝了一口,余光瞄著站在旁邊的金,突然覺得這一臉恭敬的模樣,怎么看怎么違和。
他放下碗,有些夸張地感嘆了一句:“真好喝。”
金站在旁邊不動聲色。
他用筷子的頭,戳了戳金的腰。
“雄主?”
金下意識的克制住了想躲得沖動,有些迷茫的看過去。
“去盛碗粥�!�
金低頭看了看雄主碗里只被喝了一口的粥,后知后覺的明白,他好像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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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樂等著金坐在對面了,才又開始喝粥。
金坐在自己對面猛干飯的場景很久沒有發(fā)生了,仔細想想其實還是挺溫馨的。
喝完粥,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問:“雄主,我可以再吃個罐頭嗎?”
韓樂點頭。
他知道金的飯量。軍雌的飯量普遍都大,金尤甚,上輩子,他一度因為金的飯量陷入了養(yǎng)不起家的錯覺。
金風卷殘云般塞了好幾個罐頭,吃飽之后,才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
“雄主,我平時不吃這么多的�!�
金看著擺在面前的一堆罐頭盒子,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什么信服力,越說越小聲。
韓樂看著對面渾身通紅的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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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金看習慣了,他不知道在幾天之后,該如何面對恢復冷漠的雌君。
金吃飽了之后,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站起來開開心心的把餐桌收拾好,洗完碗,從廚房出來,收拾垃圾的時候,在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一根黑色的鞭子。
那根鞭子昨晚被韓樂拿在手里。
回想起當時韓樂的神色,金將鞭子從垃圾桶里撿了出來。
他確定當時雄主是想抽打他的。
韓樂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金蹲在他的旁邊,手里捧著一根眼熟的鞭子,一臉天真的看著他。
“雄主,您想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