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不下去被人看光了
國際服裝設(shè)計師謝丹來的新品發(fā)布會別出心裁,沒有遵循常規(guī)選址在秀場,而是將地點定在了徽派風(fēng)格的謝家花園。
今晚的謝家賓客云集。
跟外面的熱鬧相比,西角化妝間安靜如死寂。
謝安寧站在窗邊在人群中尋了半天,終于看到平時監(jiān)視她的劉媽在花園里走動。
下一秒,謝安寧好像餓極了的乞丐,幾乎是撲到樟木柜前。
她雙手發(fā)抖的拉開柜門,從里面抓起藏好的蛋糕遞到嘴邊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大口。
干渴的喉嚨來不及咀嚼,便硬生生的將蛋糕咽進(jìn)肚里。
為了今晚的服裝秀達(dá)到最好的效果,她已經(jīng)整整七天,沒有吃過東西。
“寧兒,你瘋了吧!”尖銳刺耳的怒喝,在門口炸開。
謝安寧恍若未聞的又咬了一口,看著母親沈岱撞門進(jìn)來。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想著偷吃!”沈岱蠻橫地奪走還剩下的小半塊的蛋糕,轉(zhuǎn)手嫌棄地摔在地上,“你怎么能吃這種東西�!�
“我很餓啊�!敝x安寧聲音顫抖,試圖從母親那里喚起沒多少的同情心。
“少吃幾天餓不死人!”沈岱收起怒容,換上一副溫柔的模樣,“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呢!今晚這場秀對你父親來說很重要,如果搞砸了咱娘倆都沒好果子吃�!�
謝安寧懶得再演戲,“我現(xiàn)在連個爛果子都吃不上�!八ы舷麓蛄恐赣H,“我這身皮包骨,倒是給你養(yǎng)的的珠圓玉潤�!�
說完,她起身解開睡袍,真絲睡袍沿著滑嫩的肌膚垂下,散落到腳踝。
沈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兒瘦骨嶙峋的背影。
謝安寧現(xiàn)在瘦到幾乎只剩下一層皮,沈岱感慨,這就是她丈夫追求的極致骨感,只有這樣頂級的骨相才配穿他設(shè)計的衣服。
“出去!我要換衣服�!敝x安寧聲音冰冷,仿佛剛才那個餓得發(fā)顫的人不是她。
沈岱也不敢多耽誤,“換好旗袍注意點,別把旗袍給弄臟了,你父親有潔癖見不得污點�!�
謝安寧輕嗤,“他那么愛干凈,怎么還找個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結(jié)婚�!�
戳中痛處的沈岱氣地狠咬著牙根,“我不跟你計較,正事要緊�!�
母親走后,謝安寧垂眸盯著今晚登臺要穿的那件旗袍,從抽屜里摸出剪刀。
鋒利的刀刃順著布料“嘶啦”一聲劃開,沒幾下,原本精致的旗袍就被剪出口子,金線繡的花瓣散落在地。
……
謝家花園。
一道單薄的倩影踏著江南流水聲款款上臺,謝安寧身上穿的霞色旗袍,如天邊流霞,將纖細(xì)的身姿勾勒得婀娜動人。
她一登臺仿佛整個姑蘇城的煙火都淪為她的陪襯。
"身段跟儀態(tài),不愧是謝家教養(yǎng)出來的!"
"瞧瞧這舉手投足間的韻味,蘇州城里怕是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美人了!"
"聽說這旗袍是定制的云錦,配上三小姐這副模樣,當(dāng)真是人比衣裳貴三分。"
舞臺西角,隱在黑暗里的男人摩挲著羊脂玉扳指,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耳邊都是賓客此起彼伏的贊嘆聲。
陸淮淵望著臺上那抹霞色倩影,嗓音裹著幾分玩味,"笑著迎客的場和,這姑娘怎么還哭喪著臉。”
“謝丹來的繼女,謝安寧�!卑讘堰h(yuǎn)靠過來小聲八卦,“聽說被寵得無法無天,是名媛圈里出了名的嬌嬌女,還是謝丹來的御用模特�!�
“嬌嬌女?”陸淮淵嗤笑一聲,“瘦的跟顆豆芽菜是的�!�
陸淮淵起身準(zhǔn)備離開。
白懷遠(yuǎn)見了追上去問,“不再看看?”
“不看了”,陸淮淵沒了興趣,“人太多鬧得心煩�!�
"刺啦"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從臺上清晰的傳來。
“三小姐,走光了!”白懷遠(yuǎn)沒聽清陸淮淵的話,突然激動得拔高嗓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臺上。
陸淮淵聞聲也隨著頓住腳步,目光重新看向臺上。
那件壓軸地旗袍,開衩處竟崩開一道大口子,從大腿根一路裂到腰間,養(yǎng)的嬌貴的謝家三小姐大片雪白的皮膚就這么暴露在眾人眼前。
“我的天��!”
沈岱看到這一幕,差點昏過去,她驚恐地看著身旁的丈夫,“老公,安寧的旗袍怎么開線了�!�
謝丹來臉色鐵青的看著在臺上,這場秀他籌備了一年的時間,怎么也沒想到,在壓軸作品上出了差池。
陸淮淵站在臺下,看著聚光燈下那抹瘦薄的身影。
這姑娘臉皮可不薄。
旗袍開線,玉腿走光,她還能面不改色的杵在那兒,任由開衩的旗袍在風(fēng)里晃蕩。
臺下的男人都伸長脖子,眼神直勾勾地往臺上瞧,一雙雙眼睛像狗皮膏藥似的黏在謝家三小姐暴露的玉腿上,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陸淮淵冷眸掃了眼,解開西裝扣子,跨步上臺。
“愣著干什么,想被人看光?”他幾步走到謝安寧身邊,把脫下的西裝外套繞到了她的背后。
想搞砸這場秀的謝安寧黛眉微蹙,明顯很不待見這個男人突然的英雄救美。
謝安寧還站在臺上不動,人也不應(yīng)聲。
陸淮淵嗤笑一聲:“還是個小啞巴,連句話都不會說�!闭f著伸手在她身前重新系了個結(jié),把快要滑落的衣襟拉緊身,打結(jié)時,手背不小心碰到了三小姐地細(xì)腰。
異樣的摩擦感讓謝安寧渾身一僵,她下意識的后退兩步,旋即冷淡的說了句“謝謝”,便轉(zhuǎn)身下臺。
臺下謝丹來死死的盯著臺上的一舉一動,陰沉的臉色仿佛能擰出冰碴。
不等主持把圓場的話說完,他已經(jīng)“嚯”地起身,對管家沉聲道,“把三小姐叫到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