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為什么信任我
“我有事找你，不得已才在這種時候闖進(jìn)來，還望楚姑娘見諒�！苯鞒胶徒舫跻恢辈怀姓J(rèn)楚音在封家的身份，因此一直稱她為楚姑娘或者楚音。
楚音也不介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只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人至楚音的小花廳，芙蕖把茶也添上了。
江明辰見楚音不主動說話，氣氛有點尷尬，他抿了一口茶，這才說，“楚姑娘，今日你與舍妹的賭約，我已經(jīng)看到了。我覺得，這事太過荒唐，可否現(xiàn)在就此毀約，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楚音神色淡然，“江少，白紙黑字，老夫人與大夫人見證，這怎么可以隨意毀約�！�
“可是百萬擔(dān)鹽引，那是不可能的事，不毀約最后丟臉的很大可能會是楚姑娘�！�
“哦？”
“楚姑娘有所不知，封家這幾年，在京中的處境相當(dāng)不好，朝內(nèi)已經(jīng)無人，之前的家大業(yè)大反而被那些豺狼虎豹之流盯上，從各方面圍剿封家的生意。
到現(xiàn)在，無人護(hù)持封家，封家的生意大部分已經(jīng)做不下去了，十三鹽行不過是封家最后的體面。
目前每年還能得鹽引十三萬擔(dān)，已經(jīng)是千求萬求來的。
鎮(zhèn)南王府分管鹽引之事，便是皇上出面，也無法插手鹽引的事情，你又得罪了鎮(zhèn)南王府，如何能得到鹽引？”
楚音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江明辰又道：“所以，這個約定可以現(xiàn)在就毀了，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楚姑娘如果愿意，我現(xiàn)在就可以去說服若初�！�
楚音卻微微地笑了一下，“按道理說，如果我倒霉，或者說沒面子，你們兄妹應(yīng)該高興才對，為何你卻要來提醒我此事呢？”
江明辰面色僵了僵，垂下眼簾，“我——我只是不想讓姑娘受無妄之災(zāi)。
如今夸下�？冢闀r無法弄來鹽引，定要被老夫人責(zé)怪，大夫人也會對你失去信任。
只怕你在府中的日子，不好過�！�
楚音點點頭，“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此事，既然已經(jīng)畫了契簽了約，就不能不做數(shù)，不管什么樣的結(jié)果，我也有都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楚姑娘，你要三思�！�
“江少，已經(jīng)很晚了，你還是回東樓去吧，我這小院已經(jīng)有很多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你不想也成為其中一環(huán)吧？”
“楚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覺得……”
“芙蕖，送客�！�
江明辰只好沮喪地走了出來。
看著天上那輪月，清冷而明亮，將大地照得亮如白晝，他忽然覺得，這偌大的封府，不那么寂寥，開始好玩起來了。
只不知，這游戲到底玩得玩不起？
第二日，楚音早早地要出門，被江若初攔住，“你打扮得這樣漂亮出門去做什么？又去混你的姘頭？”
“我要去哪里，根本輪不著你問。還有，如果龍淵將軍知道，你總說他是我的姘頭，不知道你還能不能保住你的命�！�
“你——”
江若初說不過楚音，干脆張開雙臂攔在楚音的面前，“我不許你出去，你會把封家的臉都丟光了，你敗壞了封家的門楈，會影響到封家其他女子的婚嫁�！�
“婚嫁？”楚音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你想嫁人了？你不是要嫁給我夫君，做他的貴妾嗎？”
“我說的不是我！”
“你說的是若瑤？”
“你知道就好，咱家若瑤還未嫁，你與龍將軍往來不顧忌，還與楚蔓蔓為了爭風(fēng)吃醋鬧出皇宮里的那件事兒，你知道現(xiàn)在你的名聲多差嗎？別人都說你是不要臉的當(dāng)婦�！�
“江若初，你要對若瑤做什么？”
“你在說什么？我會對若瑤做什么？若瑤和我一起長大，我做什么都是為她好。總之，你不能出去，你出去就是給封家丟臉。”
這時候江明辰過來了，同時大夫人蘇氏也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看樣子也是要出門。
見二人在門口爭執(zhí)，大夫人蘇氏道：“大清早的，你們在說什么？”
“姨母，楚音要出門去，你知道嗎？外面的人怎么說她？封家的體面都讓她給丟光了。”
江明辰走過來給大夫人蘇氏施了一禮。
大夫人道：“明辰，你管管若初，她最近鬧得太不像話了。楚音昨日與她簽下賭約，今日出門定是想辦法弄鹽引。且不說她能不能弄到，就是這份心意，也是為了封家好。若初卻阻著她出門。
而且，楚音是我們封府的少夫人，你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這個身份到底代表了什么？”
江明辰被訓(xùn)得面色通紅，“是，我會好好教導(dǎo)若初的�！�
大夫人嗯了聲，就先行出門去了。
楚音也冷冷地推開江若初，與她擦肩而過。
“哥！你看她！”江若初氣得跺腳。
江明辰冷冷地道：“江若初，請你明白，你姓江，不姓封，這始終是別人家，不是你自己的家�！�
江明辰說完后，也丟下江若初出門而去了。
江若初被這句話震得呆愣了好半晌，之后喃喃地道：“是啊，我姓江，我不姓封……她甚至也不是我的，親姨母……”
江若初本來打算出門去，這時候直接往老夫人的房里去。
……
而這時候，馬車上的芙蕖也正在和楚音說著江若初的事。
“我打聽過了，這江家兄妹，實際并非與大夫人有什么血緣上的關(guān)系，不是真正的親戚。
他們原是老夫人一個遠(yuǎn)房侄子的孩子，之后家里父母都因為一些意外的事情去世了。
老夫人便把這兩個房子接過來，掛在大夫人蘇氏的名下，對外稱是大夫人的親戚，實際上根本不是。”
楚音馬上明白了，老夫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老夫人作為封家最年長的長輩，在家族中還是很有話語權(quán)的，這時候來了自己本家親戚，若直接安排在東樓，必然使其他族人不愿意。
但是掛在大夫人的名下，說是大夫人的親戚，則會稍微好些。因為大夫人現(xiàn)在的權(quán)限，不足以影響封家的繼承。
所以，嚴(yán)格來說，江若初不算封家的外人，至少在老誥命還活著的情況下。
因為她是老夫人的內(nèi)人。
芙蕖道：“姑娘，老夫人定然要為江若初出頭的，我們今天回到了封家，說不定會被罰�！�
楚音對這件事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只道：“芙蕖，馬車停在珍寶閣附近�！�
馬車停下來后，楚音給芙蕖幾兩銀子，“去戲樓里聽?wèi)�，我辦完事自會去找你，我若不找你，你就一直在那里聽?wèi)蚝炔璩詵|西，好好享受�！�
芙蕖點頭，“聽姑娘的。”
之后楚音從珍寶閣的后面上了另一輛馬車，趕馬車的是肖嶺。
他已經(jīng)把自己全副披掛，戴了幃帽，保證絕對不會暴露身份，楚音也取出面紗蒙在臉上。
“城南銷金窩�！�
肖嶺提著馬鞭的手微頓了一下，城南銷金窩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地名，而是說那邊多青樓楚館。
是男人銷金的地方。
最終肖嶺并無質(zhì)疑，馬車的方向往城南而去。
到了城南后，楚音并沒有說具體要去哪里，而是和肖嶺一起上了一個茶樓。
早有人訂了位置，二人至陽臺，有茶桌，已經(jīng)煮上了茶，二人對坐，看著底下街道上人來人往。
肖嶺忽然道：“千羽大人，為何如此信任我？”
“你既然知道千羽，那你知道不知道，千羽有個很厲害的本事，就是知人善用。”
肖嶺唇角微翹，“可在下是龍將軍的人。”
“你奉他之命，保護(hù)我。我即甩不掉你，又何苦搞事情？不如讓你幫幫我，反正你的功夫很厲害，保護(hù)我，綽綽有余�！�
肖嶺似是輕輕地笑了聲，“謝謝千羽大人肯定�！�
一會兒，來了只信鴿。
恰好落在楚音身旁的花架上，楚音從鴿子腿上取下一封短信，之后對肖嶺說，“走吧。到了�！�
二人又輾轉(zhuǎn)兩個樓，才到了一處看似很熱鬧的青倌樓，門口早有人守著，見到楚音就直接迎了進(jìn)去，最后至樓上一間安靜豪華的屋內(nèi)，見到屋內(nèi)的人，楚音和肖嶺共同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