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送上門來
送上門來
被銬上的男人,不斷的掙扎,但卻掙脫不開厲元朗的束縛。甚至還感覺到鉗制他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這人的臉色不由變白,甚至發(fā)出短促的咳嗽聲。
不管是尋釁滋事,還是有組織有預(yù)謀的暴力抗法,都有一個極為顯著的特征。那就是人越多,嗓門越大的一方,一旦遇到對方強(qiáng)硬,自己這邊的態(tài)度便會立刻軟化下來。
就比如現(xiàn)在,厲元朗非常強(qiáng)硬的抓了人,好似抓牲畜般,把人的雙手背銬,然后捏著脖子往下按,雙眼瞪圓,一副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
原本圍在一起的人,立刻往后退了幾步,嘰嘰喳喳的喧囂,一下變得平靜。
甚至有些人的眼底,閃爍著不安,慢慢的低下了腦袋,仿佛不跟厲元朗對視,就不會被厲元朗盯上,就不用受這份苦。
坐在輪椅上的任慶梅,本就慘白的臉,一下變得更白,開始扯著嗓子喊:“警察打人,警察打人了!”
“放了我兒子,有什么沖著我來!”
“你都打了我這個老婆子一槍,那就再給我一槍,把我打死……”
面對污蔑,厲元朗并沒有陷入自證陷阱,而是默默的把周圍人掃視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后,厲元朗高聲斷喝:“任慶梅,我還沒找上你,你就主動送上門,現(xiàn)在還敢惡人先告狀,你究竟要隱瞞什么?”
這一句不答反問,不光連消帶打,還把自證陷阱拋給了任慶梅。
任慶梅一呆,一時間不明白厲元朗話里的意思,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張開嘴還想哭嚎。
厲元朗繼續(xù)說:“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在婦幼保健站里,你為什么跟人販子相談甚歡?你是不是跟人販子是一伙的?”
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往滾燙的油鍋里,倒了一杯溫水,油鍋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任慶梅的臉上,表情五色斑斕。周圍的人,全都神態(tài)各異的看著任慶梅,等著她回答。
全程旁觀的廖建設(shè),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的微笑。厲元朗這小子,還真是個人才。遇到胡攪蠻纏的老娘們,沒有陷入自證陷阱,而是牢牢掌握話語權(quán),牽著大家伙的鼻子走。
別看這里圍得群眾多,好似很團(tuán)結(jié)的樣子,其實也分為好幾派,就以任慶梅為核心劃分,應(yīng)該有任慶梅娘家的人,也有任慶梅婆家的人,肯定還有任慶梅親家的人。
厲元朗的這一個反問,直接把這些群眾分化,至少任慶梅親家那邊,也就是小薇的親戚,會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任慶梅。
任慶梅的婆家,也就是任慶梅兒子那邊的親戚,大概率是要作壁上觀。畢竟任慶梅平時摳餿潑辣,沒有洗清楚身上的嫌疑之前,大家伙還真不敢跟她走的太近。
幾十號人,一下被分化了三分之二,還剩下三分之一,也不是無腦的相信任慶梅,而是等著她先給個說法。
“你血口噴人,我也是
送上門來
厲元朗越說聲音越大:“我們辦案,一直秉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想清楚后再回答我。”
“你腿上的槍傷,究竟是我打,還是人販子打的?”
壓力如同山巒般,一下子壓到任慶梅的身上。她原本只是想鬧點醫(yī)藥費,沒想到警察辦案的時候,居然會全程錄像。
如果繼續(xù)誣陷厲元朗,會不會也被當(dāng)成人販子,直接抓起來?
任慶梅就感覺腦袋里亂了,事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不是說,誰鬧誰有理!這些機(jī)關(guān)單位,最怕的就是群體事件嗎?
任慶梅求助般往四周看去,原本就不太親近的親戚們,現(xiàn)在避如蛇蝎,一個個裝作很忙碌的樣子,就是不跟任慶梅對視。
“當(dāng)時的情形太亂,我太緊張,記不清了!”任慶梅努力的說完這段話,眼睛一閉,有種愛咋咋地的無奈。
“這么關(guān)鍵的信息,你居然記不清了!我有理由懷疑你聚眾圍堵公安機(jī)關(guān),制造群體事件,意圖為人販子喊冤叫屈,影響辦案的公正性�!�
“老廖,把這位老太太銬起來,我們慢慢審!”
廖建設(shè)倒是不客氣,直接走到任慶梅身前,從腰間拿出銬子,把她銬了起來。
慌了!這下是真慌了!
任慶梅顫聲說:“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一槍是人販子打的,不是你打的,我想起來!這是誤會,誤會!”
厲元朗望著任慶梅的雙眼,冷冰冰的問:“既然是人販子打的,那你為什么帶人圍堵公安機(jī)關(guān)?”
面對如此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任慶梅知道,今天必須要給個說法,已經(jīng)被逼到了墻角,任慶梅索性實話實說:“我老了,沒有退休金�,F(xiàn)在又中了槍,要花錢治療,還行動不便!”
“為了不讓家里人嫌棄我,我就想找你討個說法。如果當(dāng)時你同意了人販子的要求,我就不會中槍。所以我想你給我些賠償……”
任慶梅越說,聲音越低!在她獨自的思維里,這套邏輯好像沒問題。但在大庭廣眾,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說出來,卻又想不那么地道。
說完這番話后,任慶梅仿佛沒了思想包袱:“錯是我一個人犯下的,跟其他人無關(guān),你把我兒子放了,我認(rèn)打認(rèn)罰。”
“老太太,你以為法律是兒戲,可以討價還價!”厲元朗的聲音高亢:“我告訴你,你犯法了!敲詐勒索,我能把你送進(jìn)監(jiān)獄�!�
吼完任慶梅后,厲元朗瞪圓了眼睛,看向現(xiàn)場其他的人:“我還要告訴你們,你們也犯法了,尋釁滋事罪了解一下!”
“現(xiàn)在全都排好隊,去所里等待處理結(jié)果,誰要是敢跑,我會發(fā)通緝令!”厲元朗說著,對著廖建設(shè)使了個眼色,廖建設(shè)推著輪椅就往所里走,同時告訴徐夏一會去所長室。
烏合之眾,充滿了從眾效應(yīng),當(dāng)頭羊被抓住以后,后面的羊都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往前,同時心底升騰出一陣陣極為復(fù)雜的情緒。
怎么就腦袋抽了瘋,闖下了如此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