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顆糖
有這么一個瞬間,符且的腦袋是完全空白的。
也&;許是他比以前更成熟了,也&;許是他的應變能力更強了,總之,短暫的兩秒鐘過后,符且顫著嘴唇說道:“我、我以為你又要……對不起�!�
他現(xiàn)在的臉色太難看了,活似在冰天雪地中還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冷水,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情緒不對勁,李星行自然也看出來了,但是,他沒有想那么多。
符且確實是個很內(nèi)向的人,平時說話都是小小聲的,突然嚷起來,最&;不自在的人肯定是他,環(huán)顧一圈四周,發(fā)現(xiàn)不管是服務員,還是顧客們,全都好奇的看著他倆,李星行嗯了一聲,盡量溫和下&;自己的語氣,“沒事,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回去吧,一會&;兒包子都涼了。”
符且胡亂的點頭,牽起的嘴角還有稍許僵硬,直到回到了座位上,他這個狀態(tài)還保持了好一會&;兒,直到李星行把筷子遞給他,用三根手指捏著筷子,符且高速跳動的心臟總算平息了一點,他垂著眸,發(fā)現(xiàn)自己左手還有點顫,于是,他不著痕跡的把左臂放到了桌子底下&;。
李星行沒再提剛才的事,怕刺激到符且,讓他更難堪,金宇鵬仍舊站在收銀臺旁邊,他抱著手臂,古怪的看著這兩人。
他離得遠,這個角度又正好能看清符且的小動作,把他的所有行為都看在眼里,金宇鵬不禁在心中點了點頭。
看吧,他果然就是那個有病的人!
……
再&;好的話從金宇鵬嘴里說出來,也&;都會變成罵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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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了中午這一出,符且情緒一直都不高,李星行這輩子就沒哄過人,沒經(jīng)驗,自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么,回自習室的時候,他們在廣場的街道上走著,李星行正抓耳撓腮時,符且突然轉(zhuǎn)頭,問了他一句:“那你,會&;不會&;再&;對他做一些不好的事?”
單純的打架嚇不到符且,主要是李星行那句心聲太嚇人了,雖然他沒明說,但符且能聽出來他那種遺憾的語氣,兩年前,他周歲還不足十四,就是把人打死也不用負刑事責任,他遺憾的是這個。
李星行表示冤枉,想法是想法,行動是行動,他這么想了,不代表他一定會&;這么做啊。
對上符且擔憂的目光,李星行挫敗的嘆了口氣,“不會&;�!�
符且低下頭,抿了抿唇,繼續(xù)往前走,有頭發(fā)擋著,李星行又看不到他的臉了,只能看見他圓滾滾的腦瓜頂。
出神的看著他,李星行突兀的張口:“他是不是跟你說過一些關(guān)于我的話�!�
符且愕然抬頭。
李星行的神情很平靜,用的是疑問句,可他的語氣十分肯定,“你前段時間突然躲著我,就是因為他,對嗎?”
符且有點尷尬,他沒想到李星行居然知道了,不等他回答,李星行又問道:“你信他說的那些嗎?”
符且微愣,過了一會&;兒,他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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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行挑眉,“那,你信我的話嗎?”
符且小幅度的勾起唇角,照舊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看見他搖頭,李星行居然也笑了,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直到把那些過長的劉海揉到一邊去,他才松手。
符且被頭發(fā)迷了眼,不禁斂下&;了眼皮,他像個乖巧的娃娃,任由李星行上下&;其手,等李星行玩夠了,他才重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把發(fā)型整理好。
兩人并肩往自習室走去,用手指整理好最后一根頭毛,符且在心里悄悄的想。
這世上的人,大多口是心非,沒有的東西硬要說有,有的東西又硬要說沒有,李星行是這樣,金宇鵬也是這樣。
也&;許,他不該再盲目的聽信別人的話了,他應該自己去尋找真相。
比如現(xiàn)在這樣。
符且故意慢了半拍,落后李星行一步,他偷偷舉起手,揪住李星行靠近脖子的一點頭發(fā)。
李星行一開始沒察覺到,于是,源源不斷的心聲立刻就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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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且怎么跑到后面去了,我已經(jīng)走的夠慢了,他居然還沒跟上�!�
【奇怪,頭發(fā)怎么感&;覺在往后使勁?】
剛聽完這句話,李星行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頭,反方向的力道傳來,符且就勢松手,他笑的眉眼彎彎,李星行瞇了瞇眼,右手蠢蠢欲動。
符且像只機警的兔子,先無辜的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后嗖一下&;竄了出去,李星行緊追其后,一時間廣場上全是他倆窮追猛趕的腳步聲,還有時不時散逸出來的歡聲笑語。
在他倆一陣風跑過去以后,行人還會&;呆愣的回頭看一眼,發(fā)現(xiàn)是兩個充滿活力的高中生,隨意笑笑,大家又把身子扭回來,繼續(xù)去往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了。
有些人聚集在一起效率更高,有些人則是單打獨斗更為專心,符且就屬于前者,平時他寫&;作業(yè)也&;是磨磨蹭蹭的,但是有李星行在身邊,他一天就把兩天的作業(yè)全寫完了,回家前,他還眼巴巴的看著李星行,十分渴望的對他說道:“李星行,以后周末咱們就一起寫作業(yè)吧。”
李星行很想拒絕。
大好的周末,睡個懶覺,打打游戲,這不好嗎?
然而,李星行沉痛的想,沒人能拒絕用小動物般圓滾又濡濕的眼睛望著他的符且,沒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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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場走到符且家,只需要十分鐘,李星行先用雙腿把符且送回了小區(qū)門口,然后又叫了一輛車,符且站在路邊,看著他上車,才溜溜達達的往自己家走去。
他其實有點好奇,為什么李星行不讓他家司機來接呢,不過,這是人家的事,網(wǎng)上不是總說嗎,有些富二代就是這么清純不做作,連上市老&;總都能天天騎著小電驢上下&;班,那李星行才打個車而已,有什&;么可奇怪的。
符且一邊往家走,一邊四處看著,在看到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動物以后,符且眼睛一亮,趕緊拉開書包拉鏈,從最底下&;掏出一根火腿腸。
拆開火腿腸,符且彎下腰,匍匐前進:“咪咪,咪咪~咪咪過來吃肉~”
再&;配上稍顯猥瑣和&;癡漢的笑容,假如對面不是一只小貓咪,那路人就該報警了。
……
這只小黑貓明顯是蹭火腿腸專業(yè)戶,一聽符且召喚它,歪頭看了符且一眼,更準確的說,是歪頭看了符且手里的火腿腸一眼,立刻四腳并用、狗一般的跑了過來,趁著小黑貓吃火腿腸的時候,符且迅速伸出罪惡之手,開始快樂的吸貓。
小貓不大,看著才七八個月,符且如果兩手并用,能把它整個身子都包起來,而在這種時候,符且就能感受到小貓那種開心又滿足的情緒。
多單純啊,有一口吃的,就能高興成這個樣子,天大地大,再&;也&;沒有比吃東西更幸福的事情了。
貓不會&;說話,也&;不會&;在心里思考,它們毛茸茸的腦袋裝不下&;太多東西,它們沒有煩惱,不知道人類為什么總是這么復雜,在它們眼中,一根火腿腸,一片暖寶寶,就是幸福的源泉,是能夠裝載它們胖胖身軀的小小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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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且摸著它暖融融的身子,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沒降下&;去過。
這應該是他能說出來的,讀心術(shù)的唯一好處了。
每次這樣觸碰小動物的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也&;變成了小動物,平靜、渺小、且安然。
這個小區(qū)人來人往,入住率很高,旁邊就算有人經(jīng)過,也&;不會&;打擾他們,除非,那人認識符且,或認識這只貓。
符爾跟一個男生一起回家,她都沒看見符且蹲在那里,那個男生倒是先看見了。
“符且?”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符且擼貓的動作一頓,他轉(zhuǎn)過身,也&;是一愣,“周碎星?”
拍了拍手上的貓毛,符且站起來,有些茫然的看著周碎星和&;符爾,“你們兩個怎么……”
周碎星剛要解釋,符爾卻突然說道:“你別多想,我倆是同班同學,還都是一個英語小組的,今天我們整個小組一起出去玩,周碎星就住對面,所以他送我回來的。”
周碎星半張著口,聽見符爾連珠炮的話,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后點點頭,“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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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且:“……”
其實,他根本沒多想……
此地無銀三百兩,本來符且是意識不到這個問題的,然而符爾這么解釋一通,他看著他倆的眼神就古怪了起來,連小貓都顧不上了。
以前都是一中的,符爾知道符且和&;周碎星是初中同班同學,扯了扯前段時間新買的淡綠色雪紡連衣裙,符爾輕咳一聲,對符且說道:“那我先回家了,你喂完貓,也&;早點回來。”
說完,她轉(zhuǎn)過頭,對周碎星輕輕擺了擺手,連音量,都比對符且說話時輕柔了許多,“我回去啦。”
周碎星對她笑笑,“嗯,后天見�!�
符爾勾起唇,再&;轉(zhuǎn)過身時,笑容跟變戲法一樣消失了,只是和平時的她比起來,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符且驚訝的目送妹妹遠去,再&;看向周碎星的時候,他的眼神就不一般了。
佩服、審視、不敢置信,在他的瞳孔中均勻的三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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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碎星長得清爽,皮膚又白,再&;加上他會&;打扮,在符且的初中三年里,雖然不算學校風云人物,但也&;是妥妥的男神一枚。他和&;周碎星有這么一段時間關(guān)系不錯,那段時間,符且的爸爸工作忙,兄妹倆都是自己坐公交車上學,而符爾為了和&;小姐妹一起,果斷拋棄了他,到另一個公交站跟人家相親相愛去了。
符且不想打擾妹妹,就在家對門這個公交站等車,恰好碰見周碎星,一來一回的,就多說了幾句話。
雖然只有上下&;學才會&;交流,但那段時間,他們關(guān)系確實不錯,算是朋友。
至于后面的事,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不管他和&;符爾是什么關(guān)系,符且想想自己的立場,感&;覺都沒有交流的必要,于是,他也&;對周碎星笑了笑,然后就準備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擼貓去了。
再&;不擼,那只貓又要吃完就跑了。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笑容好像刺激到了周碎星,使得他神色一愣,隨即大步上前。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但還是勉強壓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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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且……”
他想說對不起。
可道歉的三個字在嘴里轉(zhuǎn)了半天都說不出去。
他以為符且愿意對他笑,就是已經(jīng)原諒他的意思,然而符且聽到以后,迷茫的看著他,“��?還有什&;么事嗎?”
周碎星身體一僵。
符且以前從不會&;問他這種問題,他會&;安靜的看著他,然后輕輕歪著頭,耐心等待他接下來的話,假如他一直不說,符且就能一直等下&;去,被符且注視的時候,周碎星甚至會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就是符且的全世界。
然而現(xiàn)在,那種目光,已經(jīng)不會&;再&;落在他身上了。
周碎星突然感覺自己很難堪,他低下頭,艱澀的說道:“沒……沒事,我走了,符且,以后再見�!�
符且點點頭,隨意的回答道:“好,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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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態(tài)度那么敷衍,甚至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蹲下身,繼續(xù)摸那只還在攻克火腿腸的小貓去了,以前天天坐在一個班,周碎星都沒有這種感&;覺,直到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符且是真的已經(jīng)不在乎他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個笑,又算怎么回事呢。
周碎星恍恍惚惚、渾渾噩噩,一直到了家,還在想這個問題,而符且早就把他忘到腦后去了,甚至有點暗暗埋怨他的突然出現(xiàn)。
要不是跟他說了幾句話,他的擼貓時長還能再多一些。
……
又是周一到,失蹤兩天的李星行和&;金宇鵬都回來上課了,熊天看見李星行出現(xiàn)在班級的一剎那,頓時嗷一嗓子沖了過去,然而李星行面無表情的一偏身子,他剎不住車,直接跟后面剛走進班里的鐘立涵抱了個滿懷。
熊天一米八幾,鐘立涵身為小正太,一米六都不到,本來按照熊天的姿勢,他能抱住李星行的肩膀,然而到了鐘立涵這,他一把圍住了人家的腦門。
熊天:“……”
鐘立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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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氣突然安靜,熊天僵著身子,被他遮住上半個腦袋的鐘立涵沉默一秒,然后幽幽開口:“熊哥哥,能把我的頭放開了嗎?”
在鴉雀無聲的班級中,這句話猶如針落地面,敲響在每個人的耳朵里,又是一秒寂靜,班里頓時爆出能掀翻房頂?shù)男β暎芴旌鼙瘧�,別人是李星行哥哥,符且哥哥,怎么到他這,就變成熊哥哥了,天字被你吃了嗎?!
死小孩,你絕對故意的!
熊天哭著去找李星行訴苦,被他們的氣氛感&;染到,其他人也笑著走過來,問李星行周三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這里有多熱鬧,金宇鵬那邊就有多冷清。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前后左右都沒人,就算有人,那些人也不敢跟他說話。
以前,金宇鵬覺得自己這樣挺好,多酷啊,沒人惹他,大家都怕他,可今天,望著前面和他涇渭分明的半個世界,金宇鵬突然感覺,有點難受。
說不清,看不懂。
千呼萬喚始出來中,萬眾矚目的運動會終于到了,提前一周,大家都在緊張的查天氣,就怕運動會下&;雨,又得重新上課,他們膽戰(zhàn)心驚,殊不知,老&;師們也不遑多讓。
誰想上課?老&;師們也不想��!千萬別下雨,好不容易的休假呢,可千萬別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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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份擔憂不存在于班主任這個群體中,不管上課還是運動會,他們都是最忙的,根本閑不下&;來。
幸好,天公作美,運動會這天是個大晴天,大家?guī)狭闶�、�?amp;;載好電視劇,裝載著郊游般的愉快心情,高高興興的來到了學校。
符且就一個項目,那個項目還是在下午,上午走完方隊,他就沒事干了,坐在看臺上,符且撐著下&;巴百無聊賴,耳邊全是嘰嘰喳喳的聲音。
聊電視劇的,安利護膚品的,討論哪個角色戰(zhàn)斗力更強的,還有到處收小條,準備交給主持人完成朗讀任務的。
以及旁邊的六班同學,正在暗戳戳的關(guān)注著他們七班。
可能是符且會&;讀心術(shù)的原因,他聽力比一般人強不少&;,那邊人明明很小聲,但他還是聽得到。
“七班這次真出風頭,校草,�;�,全在他們班,佟靜也&;是他們班的,視頻你拍了嗎?我要傳到空間去�!�
“拍了拍了,不是,等會&;兒,佟靜是誰?”
“就是他們班另一個護旗,喏,這個瓜子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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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挺好看,可這又怎么了?”
“害,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這人就是個禍害,想當年……算了,不提了,這回他們班有這么多帥哥,希望能鎮(zhèn)住她一段時間,可千萬別再糟蹋別人家的帥哥了�!�
“哈?他們班都有李星行了,她還會&;糟蹋誰呀�!�
“那說不準,李星行也&;不算咱們學校最帥的吧,一班那個旗手,叫沈什&;么來著,他也&;挺帥的啊�!�
“唉,與我無關(guān),我對帥哥沒興趣,我就喜歡看美女,為什么我會&;在六班,要是我在七班該多好,那就能和我女神麥佳佳日日夜夜相見了�!�
“……你家女神喜歡的是李星行,謝謝�!�
“你胡說�。。 �
李星行下&;去檢錄了,符且默默撐著臉,淹沒在八卦的海洋當中。
他對這些,其實都沒什&;么興趣,權(quán)當在聽廣播劇了,正聽到一半,身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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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且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自己班的幾個女生。
她們平時都抱團,符且和&;她們沒有交集,至今也&;沒說過話,此時她們組團過來,臉上還帶著一種讓人隱隱覺得害怕的笑容,符且頭皮一緊,不禁流露出幾分警惕和&;小心,“有事嗎?”
女生中最開朗的那個,也&;是剛剛叫他的那個,立刻擺手,“沒事沒事,不,不對,其實有點事�!�
符且撐著椅座,等她們繼續(xù)說下去。
后面的姐妹一直在捅自己腰,那個女生拍掉催促自己的爪子,然后對符且伸出掌心,露出了里面的一個深藍色發(fā)圈。
“是這樣,我們看比賽表,你是三千米長跑,對吧?”
符且謹慎的點了點頭。
女生臉上立刻綻放出大大的笑容,“你看,這個比賽對咱們班特別重要,三千米的積分跟接力賽一樣呢,你要是能拿名次,楚老&;師能高興的當場給咱們表演胸口碎大石。”
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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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玩手機的班主任:“……”
小小年紀,這就開始造謠了?
女生還在說著:“但是你頭發(fā),咳,怎么說呢,有這么一丟丟長,今天風還挺大的,要是擋視線,跑錯賽道都沒什&;么,可受了傷,那就糟糕了!所以,你戴上這個吧,把頭發(fā)都綁起來,再&;去比賽。”
后面的女生立刻七嘴八舌的附和&;,“就是就是,戴上吧,你要是不會&;,我們幫你��!”
原來是這事,嚇他一跳,他還以為這幾個女生要把他賣了呢。
勾勾唇角,符且從那個女生手里接過發(fā)圈,“我知道了,謝謝,比賽前我會&;戴上的。”
本以為這樣,那些女生就該走了,誰知道她們誰也&;沒動彈,還不約而同的對他揚了揚下巴。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仿佛集體詩朗誦。
“不,你現(xiàn)在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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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且:“……”
“可是,”他不太明白,“我的比賽在下午啊�!�
是啊,比賽在下午啊。
她們憑什么讓人家上午就把發(fā)圈戴上呢。
幾個女生表面穩(wěn)如老&;狗,實際上心里都慌了,感&;覺這次計劃要失敗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她們的大姐最&;靈活,“可你以前從沒扎過頭發(fā),到時候再&;扎,不僅浪費時間,還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不習慣,你現(xiàn)在扎上,可以讓頭皮有個適應的過程�!�
大姐聲音冷靜,有理有據(jù),符且信了。
……
也&;就是剛剛她敲符且肩膀時,太緊張了,所以心里沒活動,不然她們的計劃,早在那一刻就該流產(chǎn)了。
符且接受了這種說法,準備把自己的頭發(fā)都扎起來,然而剛把手放到腦袋邊上,他動作一頓,抬起眼睛,望向旁邊幾個眼都不眨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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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且:“……”
他還是有點害怕……
這發(fā)圈是不是有什&;么機關(guān),戴上去就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符且十分糾結(jié),然而李星行一時半會&;回不來,無法解救他,那幾個女生就是趁他落單才跑過來的,不然早被李星行趕走了。
猶豫一會&;兒,符且的目光和&;下&;排的班主任對上了,班主任放下手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此時正興致勃勃的看熱鬧。
符且:“…………”
罷了,人終有一死。
硬著頭皮垂下&;頭,把碎發(fā)全都攏到一起,前面的劉海也被他用手指梳到了腦后,他的頭發(fā)像墨水一樣黑亮柔軟,沒有多少&;硬度,平時就是軟趴趴的耷拉在額頭上,現(xiàn)在梳過去,就變成了一個化妝刷般的小掃把,符且笨拙的把發(fā)圈套進去,額頭被風吹過,有點涼,沒了頭發(fā)的保護,他果然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符且尷尬的放下手,抬起頭,生怕別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又變了,他下&;意識往那幾個女生的方向看過去,光潔的額頭,清冷又精致的眉眼,高挺且嬌小的鼻子,最&;后,是淡粉色微微抿起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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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心,所以抬頭的動作很緩慢,看在別人眼里,簡直就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觀摩了一場大片。
像天使,像精靈,像古希臘單純又高貴的貴族公子,穿越時空,終于來到他們這個世界。
女生們僵硬的坐在原處,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張口,就要控制不住的開啟究極進化,變成無情的尖叫獸。
……
班主任挑起眉毛,又想吹口哨了,然而這是學校,他最&;好還是忍一忍吧。
其實,符且也&;沒好看到這種地步,主要是他太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以至于給別人的印象一低再低,低到無法再&;低的時候,大家看到了他本來的長相,頓時就瘋了。
深藍色的發(fā)圈特別配他,軟乎乎的頭發(fā)垂在腦后,給他營造出一種憂郁藝術(shù)的氣質(zhì),女生們捂著受到強烈刺激的心臟走了,符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本想摸頭發(fā),卻摸了一個空。
他不敢再動,就繼續(xù)撐臉坐著,等李星行回來。
沒人在他面前放肆,可在他背后,那就誰都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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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行一臉面無表情的從鉛球組回來,當初報名他為了跟符且賭氣,根本沒看自己報了什&;么,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報的是扔鉛球。
這不是他強項,但他還是拿了個第二回來,只是比賽的時候總有人圍觀,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回到自己班這里,李星行剛要上去,就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蹲在看臺下面,各自伸出一只手機,仰到最高,看起來是想偷拍什&;么。
李星行擰眉抬頭,順著他們拍攝的角度看過去,發(fā)現(xiàn)符且收攏起了那些雜亂的頭發(fā),正半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應一秒,李星行怒吼出聲,那一瞬間,他仿佛金宇鵬附體了。
“都哪個班的?!不回去看比賽,在這里聚集干什么?!”
同學們被他嚇了一跳,路過的紀律老&;師更是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怎么管個紀律,還能被學生奪權(quá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