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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終于慢慢起身,然后轉(zhuǎn)身跪趴在床上,將屁股對著夏臨軒的方向。
“這樣不夠,再往前點兒,把身子靠在被上�!毕呐R軒笑瞇瞇說完,伸手在蒲秋苔的臀瓣上捏了一把,似是覺得不夠,于是又抓著兩團(tuán)臀肉擠捏了幾下。
☆、
就在這騷擾中,蒲秋苔紅著臉到了角落堆起的錦被上,那高度正好能夠讓他將身子靠上,然后把下巴墊在最高的被子上。
不明白夏臨軒要玩什么花樣,蒲秋苔疑惑的想要回頭問,卻終究不好意思,就在這時,他聽到夏臨軒帶笑的聲音:“自己把屁股扒開,我要狠狠干你�!�
高貴的天子到了床上就會化身為最下流的禽獸,這一點蒲秋苔早已經(jīng)了解。但是他沒想到今天對方竟會要求自己做出這樣下流無恥的動作:要自己扒開屁股,這……這……
蒲秋苔就覺得腦子里有無數(shù)根弦忽然斷裂,他很想一頭撞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死,夏臨軒早已看透了他,所有的弱點都在那個可怕的男人手中。
反正已經(jīng)做了那么多,就再做一些又如何?蒲秋苔心中木然想著,眼淚順著臉龐流下,滴落在錦被上。
伸出手緩緩扒開兩片臀瓣,向左右分開,下一刻,一根手指毫不客氣的刺進(jìn)小穴,在緊窄火熱的腸道中摳挖刮搔。
“嗯……嗚嗚……嗯……”
頭高高仰起,蒲秋苔極力忍受著那根手指在腸道內(nèi)肆虐所帶來的痛楚,只是十幾次的性愛,卻早已將他身體調(diào)教的極為敏感,尤其是腸道那里,現(xiàn)在有一點異物的刺激,它就會在酸脹的疼痛之外,又添上一些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異樣快感。
“皇上,求求您饒了臣吧�!�
蒲秋苔看到那根比先前更加昂揚威武的性器,只覺得心膽俱寒,忍不住就求饒出聲。
卻不料這微帶黯啞的嗓音聽在夏臨軒耳里,卻是比仙樂還要動人。下一刻,他的身子已經(jīng)被放下,于是正對準(zhǔn)兇器的穴口幾乎是立刻就被撐開,借著甬道里精液和腸液的潤滑,那根兇器輕易就貫穿到了腸道深處。
“啊啊啊……不……別……不要啊……啊啊……”
夏臨軒舉著蒲秋苔的腰,強(qiáng)迫他上下起伏,還逼著他重新扒住自己的屁股,方便胯下威風(fēng)凜凜的分身對這柔弱男人實施更深入的奸淫和蹂躪。
這一夜的養(yǎng)心殿根本就是肉欲的天堂和地獄,被夏臨軒不停變換花樣奪去所有心志的蒲秋苔,到最后也忍不住沉淪在盡情的縱欲中,夏臨軒想要看他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到最后赫然發(fā)現(xiàn),這場交易收獲的驚喜遠(yuǎn)遠(yuǎn)要大于自己的預(yù)期。
“秋苔,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夏臨軒睜開眼睛,卻見蒲秋苔睜著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正失神的看著床帳頂端。
“皇上,您會遵守昨晚的諾言吧?”蒲秋苔輕聲問,雖然睡了一小覺,但他的身體還是疲憊不堪。昨天的性愛幾乎持續(xù)到四更,別說他身體羸弱,還是個男人,就是一個身體強(qiáng)壯的女人,也要主動求饒的。
“朕是金口玉言,秋苔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你只把心思放在這上面,當(dāng)心朕嫉妒如狂之下,再反悔�!毕呐R軒冷哼了一聲,蒲秋苔在他懷中,竟然還想著那些差點獲罪的士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韓北山一家……”
蒲秋苔沉默了下,旋即又再度開口,仍然是關(guān)心著韓家的命運。
夏臨軒皺起眉頭:“朕答應(yīng)過你不殺韓北山,只派人去呵斥一頓,那就不會出爾反爾,秋苔……”
他不等說完,就見蒲秋苔抓住他的袖子,看著他急促的道:“只是呵斥,沒有充軍沒有流放沒有其他的處罰手段了嗎?那些士子……那些士子皇上也一個都不會追究牽連了嗎?”
“當(dāng)然了。”
夏臨軒摟住蒲秋苔,在他睫毛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沉聲道:“這種事情,處理手段無非兩種,要么就鬧大,將那些反對朕的士子連根拔起,向天下人展示朕的武力,讓那些人從此后再不敢妄加議論。如今既然決定要化小,那就要化到最小,向天下人展示朕的胸襟�!�
他說到這里,不由得看向蒲秋苔,笑著問道:“怎么了秋苔?今天你怎么和往常不太一樣?朕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從沒有反悔過,你應(yīng)該知道啊。”
蒲秋苔垂下眼簾,小聲道:“也不是從沒有過吧?去年秋明過來陪我過除夕,明明是皇上的意思,但是到頭來,也是皇上下旨把他提前趕回家�!�
“唔,這個嘛……咳咳,具體事情具體對待,是不是?”
提起這事兒,夏臨軒也是心虛,連忙咳了兩聲掩飾,正要說話,就見蒲秋苔翻了個身,輕聲道:“皇上,如果昨夜我……我不答應(yīng)您,您是不是真的會大興文字獄?”
“這件事完全取決于你。當(dāng)然,如果你不肯答應(yīng)朕,展露出那么多風(fēng)情,朕也不介意拿那些士子開刀,哼!這幾年對他們睜只眼閉只眼,朕已經(jīng)很仁慈了�!毕呐R軒從枕上掬起蒲秋苔的一縷青絲,放在手中把玩,一邊隨口答道。
“就為了讓我……就范,皇上竟將這樣一件大事當(dāng)做兒戲嗎?”蒲秋苔嘆了口氣,從夏臨軒剛剛的話他就知道,最開始皇帝對那些士子和韓家,的確是動了殺機(jī)。
“這算什么大事?”
夏臨軒呵呵一笑,明白蒲秋苔為什么總在這件事情上打轉(zhuǎn)了,歸根結(jié)底,他根本不相信像他這樣一個被迫侍寢的男寵,有能力改變自己的決定。
“朕說過,這事情的兩種結(jié)局還都算不錯。大名帝國如今四海承平,百姓安居樂業(yè),軍隊強(qiáng)大無匹。幾個書生,動搖不了朕的國本。對于朕來說,他們就好像幾只蒼蠅,若是不在意,隨它們在屋里繞圈子飛。若是在意了,一巴掌拍死也不難”
呵呵一笑,夏臨軒一把將蒲秋苔又摟在懷中:“周幽王為了褒姒,能烽火戲諸侯,朕為愛卿做這點事又算什么呢?”
☆、
蒲秋苔臉上一紅,夏臨軒就是這樣惡劣,大部分時間他直呼蒲秋苔的名字,但是偶爾,在性愛時或者性愛后,他喜歡叫蒲秋苔愛卿,這個稱呼無疑是在提醒蒲秋苔:他是皇帝的臣子,但現(xiàn)在他這個臣子卻在皇帝懷中,做那些妃子才該做的事。這樣的羞恥感,往往可以讓蒲秋苔全身都發(fā)紅發(fā)燙,而這也無疑是夏臨軒十分喜歡的反應(yīng)。
“皇上要做周幽王嗎?”過了良久,蒲秋苔方自羞惱中恢復(fù)了平靜情緒,他扭過頭,淡淡道:“皇上要做周幽王也好,只是別把臣當(dāng)做褒姒�!�
“除了愛卿,又有誰能勝任褒姒這個角色?”夏臨軒微微一笑,手指從蒲秋苔秀美的臉上劃過:“褒姒不笑,所以周幽王才烽火戲諸侯博她一笑,秋苔素日里也總是凄風(fēng)苦雨的模樣,和褒姒何等相似?”
知道自己在這些方面是永遠(yuǎn)辯不過夏臨軒這個混蛋的。所以蒲秋苔干脆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夏臨軒卻不想這么快就結(jié)束,蒲秋苔很少會對他說這么多話,今日是因為那個《北山集》的案子,日后誰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jī)會了呢?他不賺個夠本怎么成?
因正要開口,卻聽見簾幕外的輕微腳步聲,夏臨軒大大嘆了口氣,暗道莫非真是朕欺負(fù)秋苔太厲害,連上天都看不下去了?要不然至于這么幫他嗎?
剛想到這里,果然,就聽見小貝子的聲音在簾外響起:“皇上,該早朝了�!�
“知道了。”
夏臨軒不耐煩的擰眉,坐起身來看了看蒲秋苔,然后笑道:“愛卿昨夜折騰得太厲害,不如睡個回籠覺吧�!�
“不用了,我也要起來梳洗,衙門里也還有很多事�!�
蒲秋苔也坐起身,事實上這件眼看要造成滔天大禍的文字案能有這樣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實在是令他太過驚喜,所以根本睡不著。
雖然這份驚喜是用自己那碎的不能再碎的尊嚴(yán)換來的。
想到此處,蒲秋苔坐在梳妝鏡前的身體忍不住便是一僵,但隨即他就平靜下來:反正
“可是……可是皇上,這是皇上嚴(yán)令不許人亂傳的啊,不說別的,就說后宮嬪妃,恐怕現(xiàn)在也都被蒙在鼓里呢。”
說到這個,夏臨軒不由得點了點頭,贊賞的看了身旁侍立的太監(jiān)一眼,然后望了望龍輦外的風(fēng)景,沉聲道:“小貝子,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朕很欣慰,養(yǎng)心殿是朕的寢宮,絕不容任何人吃里扒外,這一次,朕也是有意試探下,你調(diào)教的這些奴才總算沒讓朕失望。”
小貝子連忙謝了夏臨軒的贊賞,隨即又猶豫道:“可是皇上,您……您如今又要昭告天下,這樣一來,后宮那邊也遲早瞞不住……”
夏臨軒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原本瞞著,是怕那些女人又想一些什么陰私手段,動用娘家勢力在朝堂這方面陷害秋苔。如今倒是不怕了,朕已經(jīng)收到消息,南面的撒網(wǎng)行動有了點成果。所以……”
他說到這里,忽然停了口,笑著看向一臉凝重的小貝子道:“小貝子,人人都說你最會揣摩上意,那你能猜出,朕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嗎?”
小貝子嚇得“撲通”一聲跪倒,一個勁兒磕頭道:“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什么該死?朕又不是怪罪你,揣摩上意也有揣摩的必要,只要不是懷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那你能夠清楚知道朕的喜好,想要什么,這豈不是更讓朕省心?要不然你以為那么多奴才里,朕為什么讓你貼身伺候著?難道就是看在你伺候朕一場的情分上?你什么時候看見朕這么顧念舊情過?”
小貝子松了一口氣,抹抹頭上汗水,憨笑道:“皇上英明,奴才揣摩皇上喜好,確實沒有半點私心,不然情愿天打五雷轟。”
話音未落,就見夏臨軒不耐揮手道:“行了行了,你別廢話了,來,說說看,你能猜出朕想要什么嗎?”
小貝子凝神思考了好一會兒,仔細(xì)回憶著夏臨軒和蒲秋苔相遇后的種種,忽然間,一個答案躍入他的腦海,只把他驚得身子都抖了。
不敢置信的看著夏臨軒,他喃喃道:“皇上,是奴才弄錯了,一定是奴才猜錯了,不可能,呵呵,這怎么可能?”
“哦?說來聽聽,朕倒覺著,你大概是猜對了�!�
夏臨軒微微一笑,臉上是篤定的神情:對身邊這個機(jī)靈太監(jiān)的智慧,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貝子使勁兒吞了兩口唾沫,想了又想,這才悄悄走到夏臨軒身邊,用比蚊子哼哼還小的聲音,不確定地道:“那個……皇上,您……您該不會……該不會是想讓蒲大人……入宮吧?”
最后三個字說的無比艱難,一直到現(xiàn)在,小貝子還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說出這樣離譜的猜測。
卻不料夏臨軒竟哈哈大笑起來,然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高聲叫好道:“好,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朕的大內(nèi)總管,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不錯,等會兒下了朝,朕賞你幾件好東西。”
小貝子連忙跪下謝恩,心中卻已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不停用袖子抹著額上汗水,暗道竟然猜中了,皇上他……竟然真的是要讓蒲大人進(jìn)宮伴駕,只是……只是蒲大人先前為了守這個底線,已經(jīng)明白說過寧愿玉石俱焚,皇上……皇上他又能有什么辦法讓蒲大人入宮呢?
不期然的,腦海中跳出剛剛夏臨軒說的那句話:南面的撒網(wǎng)行動?那是什么?莫非……
一念及此,小貝子不由得恍然大悟,看向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心中生出幾縷無可奈何的感覺:看來為了讓蒲大人入宮,皇上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龍輦緩緩?fù)O�,前面就是乾坤殿�!侗鄙郊钒妇瓦@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肯定會引起名朝舊臣的不滿,不過這根本就不放在夏臨軒的心上。
看向天邊艷麗的朝陽,年輕的君王非常清楚:對于自己而言,真正的考驗,是在兩三個月后,他要讓冷傲清高,固守最后底線的蒲秋苔,心甘情愿入宮為妃。
他……能如愿以償嗎?
☆、
“君不見白浪掀天一葉危,收桿還怕轉(zhuǎn)船遲。世人無限風(fēng)波苦,輸于鴛湖釣叟知�!�
錢雁南披著一件輕羅披風(fēng),坐在窗前榻上喃喃念著蒲秋苔《鴛湖曲》的最后四句,悵然苦笑的搖搖頭,喃喃自語道:“秋苔說的沒錯啊,功名利祿,長伴君側(cè),看著有多風(fēng)光,然而到頭來,禍福誰能預(yù)料?我當(dāng)日若非貪心太過,入了這官場,也不至于有今日的禍?zhǔn)��!?br />
“老爺錯了�!�
忽聽身邊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錢雁南回頭一看,見是自己最寵愛的如夫人謝氏,于是便拉了她的手坐到榻上,澀聲問道:“錯在哪里?若不是我貪心,也未必就能連累的你們跟我一起遭殃�!�
謝氏微笑道:“老爺怎么不想想?若不是您做這個官,皇上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倚重你?如今你作為韓北山曾經(jīng)的弟子,還能逃得性命,這就是皇恩浩蕩了,那些沒有出仕的書生,這一次要掉多少顆腦袋?若老爺沒有出仕,您也會是其中之一啊。”
錢雁南愣了一下,方醒悟過來,嘆氣道:“沒錯,若不是我做了大名臣子,如今也一定是和那些等著判死刑的書生一樣,這樣說來,我的結(jié)局……還算是好的?”
謝氏微笑道:“自然是好的。何況皇上還找了老爺去問話,也沒把您打入大牢,也沒降你的官職,難道這還算不好?韓家那邊,妾身知道老爺難過,只是這種時候老爺自該明哲保身,不落井下石,已經(jīng)是對得起韓大家了�!�
錢雁南點點頭,想了半晌方又苦笑道:“性命雖然保住了,不過官職可未必不會降,就算皇上現(xiàn)在沒有降我的官兒,你以為那些名朝舊臣會不趁這個機(jī)會對我們這些降臣落井下石?我估摸著,降官職是一定的了,如今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將我貶謫到外省,最怕去嶺南等瘴癘之地,到時候我受苦也就罷了,還要連累你們……”
不等說完,忽聽外面腳步聲響,接著一個小廝的聲音道:“啟稟老爺,蒲大人求見�!�
“秋苔?”錢雁南愣了一下,接著便從榻上站起身,一疊聲的叫道:“快,快請,快把他請進(jìn)來,不不不,我親自去迎他,如玉,快幫我更衣�!�
謝如玉連忙從衣架上拿起衣服給錢雁南穿上,一邊好奇道:“這位蒲大人就是那個以詩詞文章名滿天下的蒲秋苔嗎?妾身早年也聽說過他,老爺和他似乎也是朋友,只是他入京后,并沒有看到和老爺有什么往來啊�!�
錢雁南一邊扎腰帶一邊道:“你懂什么?秋苔不同我,他是真君子,我是真小人。他入仕是迫不得已,哪里還有心思應(yīng)酬,如今竟然親自上門,定是昨天晚上皇上宣召他,那北山集案有了新進(jìn)展。嗯,很有可能還是好的進(jìn)展,不然他萬萬不會親自登門來找我�!�
他一邊說著,就已經(jīng)興奮的沖了出去,這里謝如玉想了想,終是忍不住好奇,款款來到堂屋的屏風(fēng)后:據(jù)說那蒲秋苔是相貌俊秀的名士才子,她自然也想見一見這大名鼎鼎的人物。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錢雁南親自將蒲秋苔迎到屋中,兩人顯然是在外面已經(jīng)說了一會兒話,這時候錢雁南吩咐上茶點后,便笑道:“這么說來,皇上是有意不追究北山集案了?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蒲秋苔點頭笑道:“是,皇上親口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想著應(yīng)該不會錯。今日之所以特地過府,就是想著或許韓大家會派人來聯(lián)系錢兄,到時還望你轉(zhuǎn)告他們一聲,讓他們放心,也請韓大家放心�!�
錢雁南向北方一拱手,感嘆道:“圣上真是胸襟如海,竟然連恩師的罪名也不追究了。秋苔放心,我這就命人去各處送信兒。喔,不妥,這會兒早朝怕是還沒散,不如等早朝散后,我命人去沈?qū)W士處打聽清楚,再派人送信�!�
蒲秋苔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在這方面,他確實不齒錢雁南,之前為了怕受牽連,連師生名分都不要了,直呼“韓北山”,如今一聽說夏臨軒不追究,這立刻就又變成“恩師”了。
不過他是個厚道人,錢雁南昨天在自己那里已經(jīng)被紅蓮諷刺,他生怕自己這表情被對方看到臊得慌,于是就拿起茶杯喝茶掩飾。
“秋苔,你是得到消息就過來我這里了嗎?”錢雁南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疑惑地看向蒲秋苔,卻見他搖頭道:“不是啊,我先去翰林院說了一聲,然后才跟掌院告了假,特地過來告訴你的,掌院和我說你今天稱病,告假在家�!�
“你先去翰林院說了?”錢雁南心里一翻個兒,暗道皇上怎會縱容秋苔先將這消息說出去?難道他不怕眾人因此而猜出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等等……莫非……皇上是故意這樣做的?他已經(jīng)不滿足于和秋苔這種地下關(guān)系了?
“怎么了?”
蒲秋苔見錢雁南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一顆心不由得也提了起來,他雖然不齒對方為人,可是心里也十分清楚:在看事情和猜人心的方面,錢雁南真是比自己強(qiáng)的太多了。
“哦,沒什么,那個……我只是偶然問一句罷了。”錢雁南嘆了口氣,暗道秋苔啊秋苔,你實在是太單純了,恪守著君子之道,哪里會是皇上的對手?你性子清高驕傲,只是這一回,恐怕也由不得你。
唉!怎么辦?真要傳出流言,秋苔恐怕也會受不了的吧?皇上難道不知這一點?如果知道,他為什么還要這樣做?難道他真的就篤定用家人鄉(xiāng)親可以栓得住秋苔?
錢雁南滿肚子疑問沒辦法出口,又說了一會兒話,蒲秋苔方告辭離去。而他則在屋里呆呆站了一會兒,正思索著皇上這盤棋的下一招要落在哪里,就聽門外有人稟報道:“老爺,王公公來了,說是皇上口諭�!�
錢雁南連忙出去,王公公看著他,笑容滿面道:“錢大人,皇上口諭,讓您立刻去北書房見駕,皇上說了,北山集案皇上決定不追究了,您知道這個消息后,無論有什么病,都會不藥而愈的�!�
錢雁南尷尬的笑了笑,躬身道:“是是是,我這就立刻更衣前往見駕,公公且稍等我一會兒�!闭f完連忙回到里屋,一邊心里忍不住就琢磨開來,暗道皇上絕不可能是為了北山集案才來找我的,那他這么著急的把我叫過去,是為了什么呢?難道是因為秋苔?可秋苔心里恐怕已經(jīng)瞧我不起了,哪里還會聽我的勸告?皇上找我倒不如找沈?qū)W士。
☆、
北書房中,夏臨軒站在窗前,看著院子里一派蔥蘢,漫不經(jīng)心問一旁的小貝子道:“有消息傳出來了嗎?”
“回皇上的話,還沒有信兒,不過奴才猜著,恐怕是快了�!�
小貝子恭敬回答,卻聽夏臨軒冷笑一聲,搖頭道:“翰林院里大多都是些書呆子,指望著他們傳開流言,沒有點耐心可不行�!�
小貝子笑道:“皇上說的是。只不過歷來重臣多是由翰林院出來,可見那里還是有幾個聰明人的,一旦傳開了,這些書呆子素日里也沒事情做,最愛議論別人家長里短的,如此恐怕立刻就可以星火燎原了。”
夏臨軒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翰林院的人也不都是呆笨的,不過他們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當(dāng)朝重臣的心機(jī),知道為什么那些進(jìn)士入了翰林院,在重用前要把他們放到地方上鍛煉幾年嗎?就是為了讓他們適應(yīng)真正的官場之道�!�
小貝子連忙點頭稱是,想了想又小心道:“只是奴才實在不明白,皇上這時候宣錢大人過來做什么?錢大人應(yīng)該早就知道皇上和蒲大人的關(guān)系了,不過是不敢傳出去而已,難道皇上要下令讓他……”
不等說完,便被夏臨軒輕輕踢了一腳,聽他笑道:“你胡說什么呢?朕是那么下作的人嗎?錢雁南雖是小人,朕卻也不至于讓他去傳這種話,他好歹在士林中也是有名望的,真干了這種事,以后還要不要臉了?”
這一點小貝子自然也知道,只是如此一來,他就更加不理解了,那皇帝下了朝就急吼吼的讓錢雁南來覲見是為了什么呢?
夏臨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疑惑什么,這會兒心情好,他也不在乎和自己的心腹太監(jiān)解釋幾句。于是慢慢踱步到龍案后,輕聲笑道:“你素日里聰明機(jī)靈,怎么這會兒卻變得笨了?你想一想,以秋苔的性子,他能接受得了這種流言嗎?”
小貝子心中一動,腦袋里有一道靈感閃過,卻是轉(zhuǎn)瞬即逝,他本想厚著臉皮詳細(xì)問問皇帝,卻聽外面太監(jiān)稟報道:“回稟皇上,錢大人在外面奉旨覲見�!�
“宣�!�
夏臨軒顧不上和小貝子說話了,見錢雁南進(jìn)來,便讓小貝子去上茶,又讓錢雁南在旁邊坐下,見這家伙只敢坐了小半個屁股,他便微微一笑,淡淡道:“錢愛卿之前也曾在大慶朝堂上做過官,可知當(dāng)年皇室中共有多少位皇子么?”
錢雁南心中咯噔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便下來了,他想勉強(qiáng)笑一下,但是對上夏臨軒的灼灼目光,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回……回皇上,臣……臣不太清楚當(dāng)年情況,只記著,當(dāng)年皇室中,包括太子在內(nèi),似乎只有七名皇子�!彼f到此處,忍不住就用衣袖抹了一下頭上冷汗,心中驚懼如同滔天巨浪撲來:這是三年多前的往事了,皇上怎么會又提出來?當(dāng)時宮內(nèi)所有的妃嬪和皇子公主都被屠戮殆盡,只有極少數(shù)的幾個逃了出去,其中一個還曾以江南為都城重建了大慶南朝,不過只堅持半年,就被大名鐵蹄摧殘消滅了,當(dāng)日南朝的君王也身首異處。卻不知皇上今日重提舊事,究竟是為什么?
夏臨軒靜靜看著冷汗直冒的錢雁南,一直等到他第三次抬起衣袖抹汗,他才嗤笑一聲,淡淡道:“這么說來,當(dāng)年在皇宮內(nèi)朕殺了三名皇子,之后云南和福建那邊,抓了兩名逃出宮外的皇子就地正法,金陵南朝那個登基做了半年皇帝的也已處死。唔,也就是說,大慶皇室的后人,如今只剩下碩果僅存的一個人,便是當(dāng)年的太子祝鳴堂了,是不是這樣?”
即使錢雁南是真小人,如今也已經(jīng)做了大名臣子,可是親耳聽到夏臨軒說到舊朝皇室已經(jīng)煙消云散,只剩下一名太子如今不知流落何方時,他的心里還是忍不住一痛。卻怎么也不敢將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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