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咖啡館,安靜的角落。
再次見到張苗,她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職場人的干練。
張苗,我這次回來,是因為我哥要結(jié)婚了。
哦那恭喜�。埫缧χ鴳�(yīng)道。
我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吐出那個名字:他的未婚妻......是蘇沫。
張苗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jié)。
難以置信的神色爬滿了她的臉:蘇......蘇沫!是高中那個蘇沫!
對,就是她。
天啊!張苗失聲低呼,眼睛瞪得溜圓,怎么會是她!你哥......他知道高中時候那些事嗎
他知道一些。我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但蘇沫告訴他,那只是‘小矛盾’,他不信我說的。
小矛盾她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呵......她可真會顛倒黑白!
當(dāng)年她怎么對你的,我們班上誰眼睛沒瞎,誰心里不清楚那根本就是霸凌!
她帶著那幾個跟班,把你堵在廁所里打罵,撕你的作業(yè)本,往你書包里倒垃圾......
還有一次,我親眼看見她故意把你推下樓梯!還好你反應(yīng)快,只是崴了腳,不然......
張苗的聲音低了下去,仿佛不愿再觸碰那些令人作嘔的回憶。
那些被強行壓抑的記憶,如同冰錐,再次刺穿我的心臟,帶來尖銳的疼痛。
張苗,我迎上她的目光,眼神里帶著孤注一擲的懇切,我知道這可能有些冒昧,但......你還記不記得,高中時關(guān)于蘇沫的一些......不太好的傳聞
張苗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微變,身體不自覺地前傾,壓低了聲音:
你是說......她跟那個校外的小混混,還有......打胎的事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張苗眉頭緊鎖,努力在記憶里搜尋:這件事啊......當(dāng)年確實傳得很厲害。我記得特別清楚,高二下學(xué)期,蘇沫突然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病假,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人也瘦脫了相。
后來就有人偷偷傳,說她是去醫(yī)院做了手術(shù),孩子是那個叫......‘強哥’的混混的。
那個強哥,當(dāng)時在學(xué)校附近挺‘有名’,不是什么好東西,聽說經(jīng)常敲詐勒索學(xué)生,手腳不干凈。
蘇沫當(dāng)時具體怎么跟他攪和在一起的,說法很多,有人說是被纏上了,也有人說是她自己主動勾搭的,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
后來就怪了,那個強哥突然就從學(xué)校附近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
蘇沫請假回來后,這件事也就像一陣風(fēng)一樣,慢慢沒人提了。
張苗提供的信息,與我記憶深處那些模糊的碎片逐漸吻合。
那......有沒有誰,可能知道更具體的情況我追問,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張苗蹙眉思索片刻:當(dāng)時跟蘇沫走得最近的那幾個女生,像李莉、王燕她們,也許會知道得多一點。
不過,她們現(xiàn)在跟蘇沫還有沒有聯(lián)系,我就不清楚了。
哦對了,當(dāng)時我們班主任好像也因為這事找蘇沫談過話,但具體談了什么內(nèi)容,那就更沒人知道了。
李莉,王燕......
這兩個名字像毒刺,再次勾起我心底最深的厭惡。
她們是蘇沫最忠實的走狗,是霸凌我的幫兇。
找她們求證無異于羊入虎口。
至于班主任......時隔多年,他還記得多少又是否愿意蹚這渾水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謝謝你,張苗。我看著她,真誠地道謝,這些信息對我來說,已經(jīng)非常重要了。
跟我客氣什么。張苗擺擺手,臉上浮現(xiàn)擔(dān)憂,林初,你......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蘇沫那個人,心機太深了,又特別會演戲,你哥現(xiàn)在明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你......
我自有分寸。我打斷她,眼神里沒有絲毫動搖,只有冰冷的堅定,我不會讓她毀了我哥,更不會讓她毀了我們家。
高中這條線索,幾乎走進(jìn)了死胡同。
看來,突破口,必須放在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