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南希緊緊閉著眼。
一只手擋在唇上，一只手抵在伊比利斯的肩部。
有什么東西碰到手心。
跟剛才輕柔的云朵不同，這個東西要更柔韌也更有力量。
濕潤的帶著小小的柔軟的刺，一下一下從柔嫩的手心掃過，又癢又酥。
南希睫毛輕顫，瞬間明白了這是什么。
她計(jì)劃的攻略海王路線，是誘惑他卻要給他高冷的背影，空口畫大餅不給實(shí)物�？刹皇乾F(xiàn)在這樣白白被占便宜拿不到心動值。
她剛要用力掙扎，手心就傳來刺痛。柔軟的小刺突然變得堅(jiān)硬無比，毫不留情地扎入手心。溫?zé)岬难河砍鰜恚瑳]等滑下就被舌頭卷走。
南希猛地睜開眼，瞳孔中映出伊比利斯的臉。
他垂著眸，茶褐色的劉海微微遮擋了眼睛，看不清神色。眸子里流轉(zhuǎn)著洶涌的黑，仿佛風(fēng)暴來臨時的大海。為了防止她亂動，他干脆按住她的手腕。嘴唇由舔變成吸吮，一小股血液頓時流入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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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的手心又酥又疼。
她剛準(zhǔn)備反抗，就聽到小n的聲音，“宿主忍住，一個ssr幣�！�
“怎么會有ssr幣？”南希驚訝極了&;，疼痛里帶著一絲驚喜。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宿主你推動了海神的一點(diǎn)改變�！�
“我改變他什么了&;？”南希思考了&;一下，“他只吃過我的血�，F(xiàn)在這是他第二次吃。難道這就是專一的體現(xiàn)嗎？”
南希感覺自己的智商有點(diǎn)被炸了。
“好像是這回&;事哎，”小n點(diǎn)頭，“攻略海神的目標(biāo)就是讓他變得專一。只吃宿主一個人的血，從某種意義上說確實(shí)是專一的。”
“那這樣說的話，我們可以有很多第一次啊�！蹦舷ｓ@喜地說。
“咳咳，宿主請矜持一點(diǎn)�！�
南希笑著推測，“現(xiàn)在我知道一個拿分的方式了&;。每一個初體驗(yàn)，都得讓他做兩次以上才能算做專一。雖然小藍(lán)他看起來很摳，但實(shí)際上他是最豪爽的人。別人撒心動值，他直接上供ssr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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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宿主你還讓他繼續(xù)吸嗎？”
“繼續(xù)吸有幣進(jìn)賬嗎？”
“沒有�！�
“哦，那就不讓他吸了。”
伊比利斯感覺到身下的少女微微發(fā)抖，他停下來喘口氣，由吸吮變回輕舔。
舌上附著的小刺一個個變?nèi)彳洠裼鹈粯虞p柔地拂過傷口，最后慢慢地停下來。
南希眼眶里迅速彌漫出一層水光。
伊比利斯抬起身體，淺褐色的睫毛輕輕動了動，露出了眼底因愉悅而產(chǎn)生的血絲。他看向南希的手掌，那里清晰地出現(xiàn)許多小孔，因?yàn)闆]有及時吸走血液，手心再度泛起血紅。
“抱歉，我剛才有點(diǎn)失控了�！币帘壤褂媚粗笌С鲆粚庸饷�，輕柔地從傷口抹過。
小小的肉芽從掌心長出，像有生命似的縫補(bǔ)住血洞。隨著傷口的愈合，他眸中涌動的暴虐的深藍(lán)色慢慢變淺，逐漸恢復(fù)成往日的清透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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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還在流淚，她要用延長眼淚的方式引起對方的內(nèi)疚。不然以后說吸就吸那誰受得了&;。大姨媽一月才來一次。
少女的身體微微顫粟，眼尾嫣紅，鹿兒眼里氤氳著一層水汽。水汽很快積滿，化作晶瑩的淚滴從臉頰兩側(cè)劃向耳垂�？瓷先ナ秩侨藨z愛。
伊比利斯微微一怔，俯身重新朝她壓下。嘴唇貼著眼淚的痕跡輕吮，一直吮到耳垂邊才停止。
灼熱的呼吸帶著血腥味撲到她的臉上，喚起了&;一層小疙瘩，她抖得更厲害了。
“你太喪心病狂了&;，連眼淚都不放過。”
伊比利斯微怔，把臉壓在她的脖頸處悶笑出聲，雙肩帶動著蝴蝶骨輕輕抖動。
“你不知道我缺水嗎？”少年沙啞的聲音伴隨著笑意在她脖頸處震動。
“你弄得我現(xiàn)在渾身都是血腥味�！蹦舷�&;得推他。
眼淚白流了&;，感情白醞釀了。她剛才為了流出眼淚，把顱內(nèi)積攢的悲情電影想了個遍。
少年抬起臉，眼中溢滿笑意，“我本來還對你有點(diǎn)內(nèi)疚感，現(xiàn)在完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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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南希更生氣&;了&;。
“好了，我起來就是�！币帘壤剐χ酒饋恚斐鍪秩��！皝�，別生氣&;了&;。我?guī)闳フ壹埳衩鳌！?br />
“什么神明？”南希微微一怔，拉住伊比利斯的手借著他的勁兒站起來。
“紙神明，”伊比利斯笑著解釋，“就像我們一樣，紙神明天生就存在這個世界。光明神因光明而誕生，黑暗神因黑暗而降臨。同樣，紙神明也是如此。這個世界就是他創(chuàng)造的。”
“是嗎？”南希眼里閃著一點(diǎn)好奇，“你是想找到他，請他放我們出去？”
“對啦，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币帘壤拐f。
南希輕哼，“夸我也無法提升對你的好感度�！�
伊比利斯輕輕勾起唇角，“剛才的事不能全怪我。我因?yàn)樯眢w缺水很難受，你還來招我。本來想嚇唬你一下，但是你的手心透出了血的味道，瞬間喚起我身體的記憶。”
“再加上你的血真的很美味，我就失控了。至于眼淚是本著不要浪費(fèi)的原則吮掉的。啊，我突然有個主意，下次我再渴的時候，你就拼命哭。不管是恐懼的眼淚還是傷心的眼淚我都愿意吃�！�
“你能嘗出眼淚中的情緒？”南希有點(diǎn)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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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對液體很敏感。這是我與生俱來的本事。但我是第一次品嘗眼淚。你知道的，亞特蘭蒂斯見不到淚水。它們流出來的一瞬間就融進(jìn)海水里了&;。”
“你沒嘗過眼淚？”南希驚喜地睜大眼睛。
“沒，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挺高興的。”南希笑著說。又一枚ssr幣提前入手。腦海里的小n已經(jīng)開始撒花了。
伊比利斯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我沒嘗過眼淚這件事讓你很高興？”
“不是啦，”南希笑盈盈地說，“你自己說的嘛，不想流血就流淚。我找到了保命手段當(dāng)然高興啦。”
“這樣啊，”伊比利斯輕輕勾勾唇角，“你現(xiàn)在就哭吧�！�
“誒？”
“我又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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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剛喝完我的血啊�！蹦舷ｓ@訝地睜大了眼睛。
“嗯�！鄙倌昕∶嘉櫍�(xì)白的脖頸上泛起一層黑色的鱗片。他手中涌出一道微光，按在脖子上強(qiáng)行把鱗片壓下去。“我們快走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現(xiàn)出本體了&;�！�
“本體？”
“就是我真正的模樣�！币帘壤馆p聲說。
南希想起他說過的，人魚只是貼近亞特蘭蒂斯的表象。這個本體大概就是指原型吧。
黑色的鱗片會是什么呢？結(jié)合伊比利斯海神的頭銜，她覺得多半是條大海蛇。
額……千萬不要現(xiàn)出本體，她怕她會涌出恐懼的淚水。
兩人從山坡走下去。沿路看到的樹木花朵都是紙做的，非常逼真。不光如此，就連風(fēng)和陽光也是紙做的。
金黃色的細(xì)紙條從空中垂下，風(fēng)則是巨大的波浪形紙條。如果不是因?yàn)樗劳龅耐{，這真是一場奇妙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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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南希的喉嚨也開始冒火。在家里灌的兩杯茶早就消耗完了&;。她現(xiàn)在渴的都想吸吮自己的眼淚。
比起她，伊比利斯似乎更不好過。他的屬性就是水，紙世界對他格外不友善。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鐘，他的脖子和手臂就泛起一層深黑的鱗片。眸光愈發(fā)沉郁，盯著少女嘴唇和喉嚨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
“你不能變出水嗎？”南希小心翼翼地問。
“不能，我試過了&;�！币帘壤勾蛄恐�，眼中涌出更多對水的渴望。
“你老看我干什么？”南希伸手抱住自己，生怕他喪心病狂又過來吸血。
伊比利斯輕笑一下，“我想到了一個互助的辦法，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能有水�！�
“騙人的吧？”盡管知道有貓膩，干燥的喉嚨還是迫使她出聲詢問。
“這樣……”他抬起她的下巴，嗓音中帶著濃濃的誘哄，“把嘴張開�！�
刺激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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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南希瞬間明白他想干什么，嘴巴像河蚌一樣緊緊閉上。
生津止渴是什么鬼主意？
“快點(diǎn)，”少年不耐煩地催促，“我不想來硬的，我真得很渴�！�
“不然我流淚供你享用吧？”南希建議。再來一次就可以得到一塊熱乎乎的ssr幣。
“我不想喝眼淚，誰知道你回&;憶的什么苦情戲，苦死了&;�！�
“我這回&;想個喜劇，笑出眼淚行嗎？”
“別啰嗦了。”干渴的少年徹底失去了&;耐心，拽過她箍在懷里。
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下巴和脖頸上，激起酥麻的感覺，危險到讓人發(fā)憷。
“好啦好啦，我讓你吸我的血。”南希唰地伸出手腕，不太情愿地湊到他唇邊，“少吸點(diǎn)哦，我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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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斯垂眸掃了一眼少女纖細(xì)的手腕。骨節(jié)小小的，皮膚透著雪白，上面分布著細(xì)小的血管十分可愛�？粗拖胍б豢凇ｋm然這個提議很讓他心動，但是不知為什么，對方拒絕他的吻讓他有點(diǎn)氣悶。
“你寧愿挨咬，也不愿意讓我親一下？”
不止是親吧大兄弟，誰知道你后面會不會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啊。
“對啊，”南希一本正經(jīng)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道你們亞特蘭蒂斯的風(fēng)俗是什么樣的。我們?nèi)祟愔挥邢矚g對方才會親吻。我又不喜歡你�！�
我又不喜歡你。
伊比利斯睫毛輕輕動了一下，眼底涌上了&;淡淡的陰霾。又聽到這句話了&;。那天在海邊她用力把他的手掰開，說的就是這句話。
他當(dāng)時不知道中了什么招，心痛難忍。但是過去這么久了&;，重新聽到這句話，心口還是悶悶的疼呢？
“宿主，加兩分哦。”小n笑嘻嘻地說。
咦，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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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心動上了&;呢？
南希一臉懵。
伊比利斯撩起眼皮盯了她一眼，嗓音懶懶的，“只有喜歡才會親吻啊，我記住了&;�！�
南希眨眨眼，記住這個要干嘛？海神不該只走腎不走心嗎？
伊比利斯重新朝她伸出手，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干脆一把拉過來，“你不是想用腿走到王都吧？”
“剛才你怎么不飛？”
“剛才我在判斷方向。哪邊的空氣最干燥哪邊就有城市�！币帘壤拐f。
“紙神明住城市嗎？”
“神明哪是那么好找的，”伊比利斯停頓了一下，眸光似笑非笑地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當(dāng)然，這句話對你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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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假裝沒聽到，“那我們還去找城市干嗎？”
“去攪動一下風(fēng)云，”伊比利斯懶洋洋地說，“逼祂出來見面�！�
……
紙世界只有一座城市。
鱗次櫛比的建筑交錯地駐立著，有民房有教堂還有高塔。全部都是硬紙殼搭的，看上去脆弱又精致。紙片人閑適的做著自己的事。雖然這里的一切用度都是紙，但依舊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琳瑯滿目的紙商品擺滿了櫥窗，有的紙片人在挑選衣服，有的則在挑選化妝品。
南希充滿興致地看著他們，有點(diǎn)好奇化妝品畫在臉上是不是永久的效果。如果是，那不就是面部紋身？
看到兩個圓潤的人類出現(xiàn)在街道上，紙片人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扔下手里的東西，驚恐地逃回&;屋子。
“哐哐哐�！眲偛胚�散發(fā)著嘈雜的生活氣的街道，轉(zhuǎn)眼就只剩驚恐的關(guān)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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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立體的身軀是嚇人的事嗎？
“他們是害怕我們身體里的血濺到他們身上�！币帘壤剐χf。
“那他們想的有點(diǎn)多余。我無比珍惜身體里的血液�！蹦舷Ｏ卣f。
“以前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有一個人類誤闖到這里。因?yàn)樘用摕o門最后崩潰自殺。血液濺到好奇圍觀的紙片人身上，當(dāng)場淹死兩個，剩下的終身享受紅色的胎記。所以他們才會這么害怕。”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想做什么？”伊比利斯問。
“我會去找紙片人的國王或者教會，把他們攪得一團(tuán)糟�！蹦舷Ｈ粲兴嫉卣f，“總之，去可以引起神明注意的地方�！�
伊比利斯笑了&;一下，“你說的就是我想做的�！彼嵬犷^，“走吧，去攪皇宮。我知道你最討厭那種地方。”
南希重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一道微光閃過，兩人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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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克牌國王正在和王后大臣們話劇。跟紙片人居民不同，他們雖然也是紙片，但是完全嵌在撲克里的，只在外面伸出手和腳。
正看得高興，頭頂傳來劇烈的咔嚓聲。撲克牌們茫然地抬起頭。屋頂破了個大洞，露出兩張臉孔，俊美的，美麗的，立體的……
立體的？
撲克牌們一臉驚恐，雙手捂著臉尖叫，“人類——是人類啊——”
“保護(hù)陛下——”
“啊，誰踩著我過去了？”
“躲到地毯底下去！快，還能藏一摞人�！�
南希向下探了探頭。
“小心，”伊比利斯懶洋洋地說，“不要掉下去�！彼焓謸ё∩倥难�，猛地躍下去。五米的高度讓南希嚇了&;一跳，連忙摟住他的脖子試圖貼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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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斯微微垂眸，少女緊緊縮在他的懷里，軟軟的呼吸撲在他的鎖骨上。鼻尖涌入了清甜誘人的香味。
這是他從未在亞特蘭蒂斯聞到的味道。那里全是海，大海啊都是水。只有苦咸的滋味。
他喉結(jié)微動，放緩了&;降落的速度。下巴抵在少女的頸窩，延長這令人心迷意亂的味道。
“宿主，加一分哦�！毙說。
哇，今天是什么日子？海神這兩次得分毫無規(guī)律可言，讓人摸不清頭腦。
他們緩緩落地，南希迅速從伊比利斯懷里鉆出來。廳內(nèi)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的國王和王后抱在一起，周圍是幾個拿著紙盾牌紙劍的侍衛(wèi)。
“怎么就這么幾張牌？”南希問。
“諾。”伊比利斯踢踢地毯下鼓起的包包。包包立刻胡亂抖動，里面發(fā)出亂七八糟的呼吸聲。
一堆撲克牌疊在一起藏在里面，抱著頭瑟瑟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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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血濺我身上啊�！�
“也不要濺我身上�！�
南希有些無語，她又不是專程來這里自殘的。
“那個，”她用手捅捅紅桃a，“知道紙神明在哪里嗎？”
這句話一落地，空氣立刻靜下來，幾乎所有的撲克都睜大眼睛看著她。
幾秒種后，緊張的空氣突然松弛下來，撲克們笑嘻嘻地鉆出來，“原來你們要見&;紙神明啊�！�
“原來要見&;紙神明�！睋淇耸绦l(wèi)把劍和盾扔到地上松了口氣。就連皇后都重新?lián)炱鹦≌凵冉o自己扇著風(fēng)。
“我要見&;紙神明，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不對，”紅桃a說，“不小心鉆進(jìn)這里的人類都想去見&;紙神明。當(dāng)然也有一部分選擇在城里大肆報復(fù)。推倒房屋，把大家撕成碎片。聽到你們說相見神明，我們就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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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南希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只想從這里出去。”
“這個好辦，”方片j鉆出來，“我是這里的大主教，只有我能找到神明。你們在這里等&;著吧�！闭f完轉(zhuǎn)身噠噠跑走了。
“我記得你，”皇后用折扇指著南希，“有一天你打牌，總是把好牌出錯。”
“你怎么知道？”南希驚訝地看著她。
“唔，作為皇后我有許多特權(quán)。比如我可以去人類世界的任何一副牌里溜一圈。我記得那天是四個小姑娘一起打牌，因?yàn)槲蚁矚g年輕的孩子，所以就在那多待了&;一會兒�！�
“后來我睡著了&;，等&;我醒來時準(zhǔn)備要離開，發(fā)現(xiàn)帶著薔薇花的女孩在燒撲克牌。我嚇了&;一跳就趕緊逃走了�！�
南希眸光微動，那天帶薔薇花的只有瑪格麗特一個人�？磥硭龝霈F(xiàn)在這里果然跟她有關(guān)。是使用了高級道具吧。
“可以了&;，你們跟我來�！狈狡琷重新返回&;。
“有一句話要告訴你，”皇后叫住南希，“你知道為什么闖進(jìn)來的人大部分都出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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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蹦舷u搖頭。
“因?yàn)樵娇拷埳衩�，空氣就越干燥。很多人沒等&;走出那道門，就被吸成了&;人干�！被屎蟛蝗绦牡卣f。
“原來是這樣，”南�；腥淮笪�，她拎起裙角致謝，“謝謝您告訴我，讓我有個準(zhǔn)備。但是我如果不去，不過就是死的慢點(diǎn)。反正結(jié)局都是這樣，不如試一試。”
“你說的對�！被屎筝p輕嘆息。
……
方片j把他們送到了殿堂門口。這是紙神明的神殿。才剛靠近，南希就感覺皮膚在不受控制的顫抖。所有水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毛細(xì)孔里冒出來，蒸發(fā)在空氣&;中。
方片j似乎也受不了&;這里異常干燥的空氣。它的身體都有點(diǎn)龜裂了&;�！拔也凰湍銈兞耍銈冏约哼M(jìn)去吧�！闭f完扭頭就跑。
“這樣不行�！币帘壤故终朴砍龉饷�，不斷地把皮膚上涌出的鱗片按回&;去�！皠e說是你了&;。就算我也沒法進(jìn)入神殿。”
南�？粗聪氯ビ置俺鰜淼镊[片問，“如果您變出本體會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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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神明會殺死我�！币帘壤沟卣f，“我是祂最恨的人。如果沒有我，祂就可以把領(lǐng)地擴(kuò)張到更廣闊的地方�！�
“更廣闊的地方，”南希微微一怔，“你是說我們那里。”
“對啊，可惜任何世界都有規(guī)則。就像我在這里力量被壓制。紙神明去了&;我們的世界，祂的力量也會變?nèi)�。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控制水的神明都是祂的敵人�！�
“原來是這樣�！蹦舷？粗帘壤故直凵系镊[片，緊緊皺起眉。
“小n，我想抽盲盒�！�
“現(xiàn)在？”
“對，現(xiàn)在不抽，可能我以后沒機(jī)會抽了。”
“也是啊，那你要抽什么級別的呢？”
“垃圾盲盒，一分好感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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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n，“……”
“盲盒嘛，我又沒把握抽到能用的東西。先用好感值抽，最后再用ssr幣。萬一我歐一把呢？”
“說的是。宿主，你在腦海里抽吧。不然道具往哪兒放呢？”
“好�！�
南希只覺眼前一晃，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盲盒。灰撲撲的包裝，透露著東西的垃圾。她用目光掃了一眼，盲盒立刻消失，一根棒棒糖出現(xiàn)在眼前，【厄運(yùn)棒棒糖，吃了&;就能享受一天的壞運(yùn)氣&;哦】
滾，下一個。
【哭泣的洋娃娃，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哭。作用大概是影響你的情緒？】
滾。
【一只普通的護(hù)手霜，抹完以后隨機(jī)變顏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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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勞資滾。
南希一連抽了二十個，一個比一個降智。就當(dāng)她準(zhǔn)備換成高級盲盒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銀光，【花灑，每隔一分鐘蓄滿一桶水，可以洗個涼水澡哦。副作用，使用者會感冒�！�
哇，好感動，她都要哭了。
好感人的道具，連副作用都溫和到讓人哭泣。有什么比一個花灑能解決她現(xiàn)在的問題呢？二十個好感值花的值。
南希轉(zhuǎn)向伊比利斯的時候，臉上掛滿了笑容。
“你高興什么？”伊比利斯低聲問，伸手摸摸她的額頭，“該不會是嚇傻了？”
“不是啊，你瞧�！蹦舷Ｄ贸龌�，輕輕一按，花灑立刻碰觸均勻的水滴澆在兩人身上。
伊比利斯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花灑，“你怎么……”
“我們現(xiàn)在沒時間閑聊了&;�！蹦舷？炜斓卣f，“這個花灑只要打開就會不停地噴。一桶水噴完后，就得等&;一分鐘才能再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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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斯沒有再廢話，他立刻拉著南希的手快速朝神殿奔去。
越靠近神殿的門，空氣越干燥。等&;他們完全跨進(jìn)去，花灑噴出的水都直接化為了蒸汽，只有少量的水澆在他們身上。
似乎察覺到動靜，紙神明回過了&;頭。
他身材高大，足有四五米。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手里拿著一把銀色的剪刀不停地剪著東西。羊、兔子、甚至樹木和紙片人從他的手間簌簌而落。神殿一片雪白，剪紙落在地上就消失不見&;。
無數(shù)的紙屑在空中飛舞，仿佛鵝毛大雪。
神殿的盡頭是扇閃著強(qiáng)光的大門，不需要說明南希也本能地知道那就是離開這里的通道。
一些風(fēng)從大門跨進(jìn)來，把紙屑吹得更加狂暴。
南希和伊比利斯毫不猶豫朝大門奔去�；⑵疵鼑娭路疳尫派�。越來越多的紙屑向他們涌過來�；⒌乃鳚u漸變小。
就在還有五米的距離時，花灑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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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感覺自己就像就像被塞入了干燥劑，皮膚里的水分飛快地耗盡。表皮、肌肉甚至骨頭瞬間沒了&;力量，馬上就要折在這里似的。
短短五米，她感覺自己簡直走了&;一個世紀(jì)。眼睛無比渴求地望著那道門，手腳卻不聽使喚。比起她，伊比利斯更加糟糕。他的屬性與這里相克，水分散發(fā)得非常快。
還剩兩步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承受，摔倒在地。
南希連忙扶住他，拿起花灑想給他澆一些水。但是花灑的時間沒到，里面空蕩蕩的。
“只剩兩步了，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彼疵吨鴮Ψ降母觳簿従徬蚯耙苿�。門扉閃著光亮，甚至吹來涼爽的風(fēng)。只要走進(jìn)去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紙神明不斷的剪著紙，房間里紙屑滿天飛，空氣越發(fā)的干燥。
伊比利斯捂著心臟，漸漸無法壓制洶涌的力量。他的胳膊和脖頸再度泛起黑色的鱗片，速度快得驚人。南希幾乎覺得用不了&;幾秒，伊比利斯的本體就會爆發(fā)出來。
紙神明往這邊瞥了一眼，南希連忙把半昏死的少年摟進(jìn)懷里，用身體擋住他的變化。她拼命搖著花灑，只要再有一點(diǎn)水。只要再有一點(diǎn)，就能壓住他的變化。
眼見伊比利斯脖頸上的鱗片蔓延完，就要向四周覆蓋時。南希伸出手在伊比利斯的鱗片上一抹。鱗片本能地喚起保護(hù)機(jī)制，張開無數(shù)張嘴朝她狠狠咬下。鮮血頓時從手掌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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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低下頭用力吸了一口，掐住伊比利斯的嘴迫使他張開。低下頭，湊過去，雙唇相接，將血徐徐地渡了&;過去。
伊比利斯身體猛地動了一下，意識還未恢復(fù)，身體先做出反應(yīng)。他一手箍住少女的腰肢，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他出于本能的緊緊攀附住對方，兇猛地掠奪著血液。
南希舌尖一痛，感覺伊比利斯舌面那些小刺又出現(xiàn)了&;。她忍不住發(fā)抖，小心地避開。眼淚因?yàn)楹ε聸坝康叵侣�，混淆在嘴邊的血跡里，被對方一一吞食。
不止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十幾秒。掉落在地面的花灑突然開始噴水，像一場及時雨澆在他們身上。
南希感覺糾纏的唇舌突然分開，一只溫涼的手輕輕揉揉她濕潤的發(fā)。
她睜開眼，闖入了少年神明的眼睛。
清透的，干凈的，明亮的水藍(lán)色。
那是大海最溫柔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