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平
郁青青眼底有什么閃過,她沒有抽出自己的手,此時回捏了一下舒雅兒的手,笑容要比舒雅兒自然得多。
“差不多就是這個價格,你放心,我剩下的一些都會給安平買點筆墨�!�
“我們不是好姐妹嗎?多少銀子都不肯告訴我�!�
舒雅兒的嘴撅起,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郁青青今天格外滑不留手。
郁青青搖頭道:“雅兒,這銀子的事情你就別問了,再問就傷感情了。”
舒雅兒得了這句話,委屈地小聲說道,“我也是關(guān)心你啊,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算啦�!�
在惜花苑里,郁青青和王大娘學(xué)過如何察言觀色,加上銷金窟里人來人去,她見過了諸多情緒,舒雅兒的表情管理在郁青青看來就很是拙劣了。
此時郁青青勾了勾嘴角,在舒雅兒準(zhǔn)備說話之前,開口說道:“我有些口渴。”
“我來!”
舒雅兒想要表現(xiàn)自己姐妹情深,利落地站起身來,就準(zhǔn)備去找郭南星,去給郁青青倒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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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了舒雅兒的目的,郁青青接下來的時候捧著熱水,含笑應(yīng)付著舒雅兒。
一直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郁青青喝下了漆黑的藥,舒雅兒都沒有機會拿出那個玉墜,提出兩人結(jié)拜,交換信物。
舒雅兒看著狹小的屋子多來了郭家祖孫兩人,只能夠捏了捏玉墜,再找機會圖謀蓮花石子。
郭溢的醫(yī)術(shù)就像是曾經(jīng)郭南星說的那樣,頗為不錯,郁青青在喝了藥之后,身子骨里的寒氣都蒸騰而出,感覺自己輕了十多斤,整個人都松快了。
郁青青和舒雅兒一起走著,按照郭溢的吩咐,現(xiàn)在最好是沐浴一番,換上一套衣服,而舒雅兒自告奮勇要把郁青青領(lǐng)回家沐浴。
舒雅兒的母親姓錢,錢氏本來正在門口摘菜,看到了舒雅兒之后,用手擦了擦衣服,“你這是背得什么?”
當(dāng)錢氏知道了郁青青采摘得那些豬草全部都在舒雅兒的背上,當(dāng)即臉色不快。
舒雅兒在網(wǎng)絡(luò)上是個噴子,對人重拳出擊,實際生活里很是會討好人,在缺吃少喝的古代,舒雅兒對著原身的爹娘撒嬌,效果要比現(xiàn)代好得多,于是本來就疼愛女兒的錢氏更為疼愛孩子。
“娘�!笔嫜艃盒χ熳×四赣H的臂膀,撒嬌說道:“家里有沒有熱水?青青需要洗個熱水澡,在郁家不方便,就到咱們家來了�!�
錢氏有些不樂意,而舒雅兒眨眼暗示說道,“娘,就聽我的嘛,之前聽我的,都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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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兒是現(xiàn)代人,有一些奇思妙想的小主意,讓舒家賺了一點小錢,想到了這里錢氏也就松口,去給郁青青打水。
郁青青在舒雅兒熱絡(luò)地捧過來衣服,就當(dāng)做不知道她的意圖,含糊道一聲謝之后,脫下了衣服坐在了浴桶里。
舒雅兒等到郁青青入桶了之后,隔著屏風(fēng)捏著郁青青衣服的每一寸角落,甚至女子肚·兜的繡花都被她仔仔細(xì)細(xì)捏過,試圖找到蓮花石子。
一無所獲。
舒雅兒的臉色當(dāng)即有些不大好看,等到郁青青穿衣服的時候,還有些心不在焉,心想著難道是因為郁青青因為發(fā)燒,所以漏過了蓮花石子這個機緣?
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郁青青手一翻,從口中取出了蓮花石子,再次塞回到了兜衣夾縫里。
舒雅兒等到郁青青離開,還是想著,得找機會再讓郁青青進(jìn)山。
郁青青在大夏天里裹著兜巾往家里方向走去。
這樣一番耽擱已經(jīng)到了正午,村子里是炊煙裊裊,可以嗅到空氣之中做飯的香辣氣息。
飯菜香氣入了胃腔后,霎時間腸胃咕咕作響,腹中如同火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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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苑里懲罰她們這些要陪客的姑娘,會用其他千奇百怪的手段,但是絕對不會用餓肚子這種方式,饑餓的感覺讓郁青青很不習(xí)慣。
剛剛舒雅兒倒是想要留她吃飯,只可惜舒雅兒的母親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趕人,郁青青沒有蹭到舒家的飯菜,只能夠空著肚子回去。
有些可惜了,在離開之前,她已經(jīng)嗅到了酸菜魚籽的味道,舒家今天的伙食不錯。
郁青青走在路上,她眼睛尖,在田埂上找到了幾把新生的“甜根”,這種根莖像是甘蔗一樣嚼著吃,不過甜度當(dāng)然遠(yuǎn)遠(yuǎn)遜色于甘蔗。
小時候的她會擦一擦直接吃掉,但是因為她有上輩子的記憶,看著帶了泥土的甜根無法直接吃下去,只能夠揣在懷中。
走到了家里,還沒有進(jìn)門的時候就聽到了歡聲笑語,祖母呂氏咯咯笑著,像是打鳴的公雞。因為時隔太久,郁青青已經(jīng)不記得這個時候的呂氏因為什么而高興了。
飯桌不會有他們姐弟兩人的飯菜,郁青青也干脆不招呼,直接回房。
從幾洼種著白菜的田地里繞過,郁青青的身子幾乎貼在了墻上,腳尖點在郁安平鋪好的石子路上,等到走入到了房間,深深吸一口氣,那種她真的重活一世的感覺再次濃烈了起來。
這房間很是簡陋,因為朝向不好,房間陰濕,幸而郁青青十分勤快地晾曬,才讓房間里沒有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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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是這樣,房間里也有一種奇異的、古怪的,但是又讓她刻骨銘心的味道。
前世的郁青青在惜花苑里,嗅著各式各樣的熏香,總是會想起這種熟悉的味道,這種不好聞的味道讓她想到世間唯一的家人,那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動力。
房間除了兩張床,床上的四角立著竹竿,挑著大大小小滿是補丁的棉賬用來隔絕蚊蟲,除了這兩張床,屋子里就只有一個灰撲撲的大箱子。
這是他們姐弟兩人裝衣服的箱子,平時合攏了還當(dāng)做郁安平的書桌。
想到了弟弟郁安平,郁青青的表情復(fù)雜了起來,剛剛她全身心都想著蓮花石子的事情,到現(xiàn)在有了獨處時間,終于可以仔細(xì)想想郁安平的事情。
空間里奇異的書告訴她一個事實——
郁安平是女子,是她的妹妹,而不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