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富貴送走了皇帝,靠在床頭想,皇帝要制衡后宮,不能讓他一家獨大,這寧妃跟惠妃,不用想也知道,不是跟他一掛的人。
他又想起今兒宮女給她列的單子,真正跟他一掛的人,只有個嬪位跟個貴人。
看看,他一個堂堂貴妃,匹配的隊友都是什么玩意兒。
想到這倆隊友,王富貴確實有點頭痛了。
皇帝走后,奉霖一個人進來了,又低聲跟他說:“娘娘這段時間不宜再動手,先前那一趟,可摸清了東西放在哪了?”
王富貴揉了揉太陽穴。
你媽的,動什么手,哪一趟,摸了什么,什么東西,你倒是說清楚啊!
王富貴不說話,奉霖就這么看著他等著他,今天非要他說出點什么來的意味。
嗨!反了天還!
你一個奴才還敢質問主子的?
王富貴看了他一眼,“記不清了,那一跤摔得著實厲害,我這后腦勺現在又痛起來了。
”
奉霖臉色不太好,但是也沒再問什么,只跟他說:“娘娘好好休息,也不急于這一時,時間到了,娘娘自然就記起來了。
”
說完奉霖就出去了,王富貴也懶得管,他才是主子,自己鉆被窩里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這一覺醒來沒多久,就見著了劇本里給他匹配的隊友。
佳嬪和芳貴人。
“給姐姐請安,姐姐萬福金安。
”
這倆人來了就給他請安,倒也沒跪下,叫的也不是瀾貴妃。
王富貴心想到底是自己人,都不講那些虛禮。
“兩位妹妹不必多禮,來人,賜坐。
”
二人坐下便開始跟她寒暄。
說的也就那么點事,俞妃放言說他不滿皇上給他賜的封號,結果皇帝從他這走一趟,風向也就變了說俞妃不識好歹。
佳嬪開始吹王富貴的彩虹屁。
“俞妃也不照照鏡子,她如何能跟姐姐比得?縱然家世不錯,但論才情樣貌,樣樣都不如姐姐,明知道皇上專寵姐姐一人,還不知好歹來姐姐這碰釘子。
”
芳貴人跟著附和:“可不是,要妹妹說,俞妃就是個沒腦子的,明知道皇上給姐姐的封號里,這‘瀾’字取的便是姐姐的小名兒,怎么還叫人放出這樣惹人笑話的流言。
”
嚯,其實你倆不說,王富貴還真不知道,這‘瀾’取的是他小名兒,今天皇帝雖然叫他“阿瀾”,他又不敢多問,感情是這么回事兒啊。
還真是謝謝你倆啊。
王富貴一笑而過面對這倆人的彩虹屁。
問:“兩位妹妹進宮有幾年了?”
佳嬪:“姐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同姐姐一起進宮,已經五年了。
”
芳貴人:“可不是,姐姐洪福齊天,進宮五年便成了貴妃,咱們姐妹還盼著姐姐母儀天下的那一日呢。
”
好家伙,這倆隊友口氣也是挺大的,也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就這一張嘴還敢吧啦別人俞妃沒腦子呢?
你倆大哥也不說二哥了,確實也沒好到哪兒去,都一起進宮五年了,還是個嬪位和貴人。
這尼瑪完全就是他一個王者帶兩個青銅白銀。
死活都帶不動,但凡有點悟性,怎么著也能發(fā)育成個妃吧?結果五年了,r卡還是r卡,n卡還是n卡,就長了張嘴,盡會叭叭。
算了,不提也罷,想了來氣。
既然提了皇后,還是展開說說吧,不差這點時間。
王富貴抿了口茶:“兩位妹妹真是折煞本宮了,這等事情,皇上自有定奪,妹妹們還是謹言慎行,恐隔墻有耳啊。
”
后頭這句王富貴說得極輕,又道,“況且本宮何德何能,又未替皇上誕下皇嗣,這貴妃之位已是皇上十分垂愛了。
”
這也算是敲打這倆豬隊友了,叫她們出去了以后少講這種掉腦袋的話。
誰知道豬隊友不以為然。
佳嬪:“姐姐何必妄自菲薄,這世上還有誰不知道您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兒?”
芳貴人倒學聰明了一丁點兒,壓低了聲音說:“是啊姐姐,皇上從前在王府,都不曾娶過王妃,就連通房丫頭都不曾有過,一繼位便將姐姐接進宮里直接封了妃位,姐姐縱然這五年來無所出,皇上也依舊疼愛姐姐,封姐姐為貴妃,姐姐還怕沒有那一天嗎?”
好家伙。
王富貴原以為男貴妃有再好的手段,再會隱瞞身份,也不可能在短短五年里一蹴而就一步登天,要想合邏輯,那必定得是:長得有幾分像純元皇后,是他的福氣啊。
他都已經將自己往“菀菀類卿”里面套了。
又有誰能想到這是出“垂死病中驚坐起,純元竟是我自己”的劇本呢?
趙鐵柱穿了。
當他在一張類似于兩百平米的硬板床上睜開眼睛,入目卻是帶著五爪金龍的明黃床幔時,他的腦袋里一片空白。
這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也不是他自己的床,這床上沒有他最愛的小野寺律、城谷忠臣、西條高人。
他閉上眼睛企圖將這一切當作是一場夢,希望醒來的時候還是很感動。
直到他聽見有人在說話。
“皇上,該起身上朝了。
”
門外傳來太監(jiān)總管低聲提醒。
趙鐵柱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彈起坐直身體,透過明黃的五爪金龍看了一眼房門。
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