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感情這個比又在給他下催命符。
果然,玩打野的人心都臟。
王富貴沒想到他不僅要對跟敵方對線,還要跟自己的隊友對線,真就他媽一打九,孤兒院院長。
這種團怎么開?哪怕來個通天代,也開不了這種身邊全是二五仔的團。
媽的,真的慘,是真的慘。
當初男貴妃怕是眼睛糊了眼屎,要跟這老六合作,這不是與虎謀皮?
王富貴在心里暗罵豫王的同時,大腦也不忘飛速運轉。
輸人不能輸陣,王富貴通過剛才的話,揣摩了一番這個老六的想法。
他篤定這老六只是在口頭威脅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就真的把他賣了。
“多謝王爺提醒,倒是叫王爺費心了,本宮的事,本宮自有打算。
”
他王富貴哪天如果真的死了,全身上下都是軟的,一定只有嘴是硬的。
豫王輕輕點頭,“那小王便預祝貴妃馬到成功了。
”
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后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王富貴真是操了,沒見過這種狗幣隊友,他媽的還不如掛機呢。
拿全隊最高的經(jīng)濟,一個人吃三路線,不僅一點優(yōu)勢沒打出來,還要陰陽怪氣嘲諷隊友。
他媽的,這三兄弟果然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
王富貴氣不打一處來,又沒地兒撒,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去馬場,跑兩圈撒撒氣。
奉霖見豫王走了,便低頭回到王富貴身邊,小聲問:“娘娘方才同豫王說了什么?”
這一問無外乎是在火上澆油,王富貴看著奉霖,把從老六身上受來的氣企圖傷害轉移到奉霖身上。
王富貴陰陽怪氣道:“本宮還能說什么呢?左右都是些無用的話罷了!”
奉霖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悅,閉上了嘴巴,跟在他身后一言不發(fā)。
王富貴憋了一肚子火,走得快了許多,兩個人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jīng)到了馬場。
不需要王富貴吩咐,奉霖便先去馬廄那邊跟看馬的奴才要來了他的馬。
待奉霖將馬牽到他跟前,將韁繩遞給他的時候,他才慢慢接過,方才的怒火已然被擱置,從奉霖手中牽過馬,王富貴反而有些忐忑起來。
這會兒天色暗,他也看不清這馬是個什么顏色,長得好不好,只能夠看見一些顯眼的特征,這馬的額頭上長著一大塊菱形的白色鬃毛。
王富貴用手輕輕摸了摸那塊鬃毛,感覺這馬還是挺溫順的。
等他把手收回來后,這馬就開始哼哼,馬的鼻息大,他哼地又急,搞得王富貴頓時不知所措,眼睛就往奉霖身上瞟。
“慕星許久不曾見到娘娘了,應當是希望娘娘多摸摸它,它想同娘娘親近。
”
王富貴聽了又伸手去摸他脖頸上的鬃毛,一順兒從脖子摸到馬背。
這馬便踏動著蹄子,鼻子里發(fā)出哼聲。
王富貴見馬兒正如奉霖所說,又顧忌剛才露了破綻,“本宮也是許久不曾見過它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看著它被養(yǎng)得這么好,本宮也安心了。
”
奉霖沒說話,王富貴就當他能理解他這種近鄉(xiāng)情怯的心情。
“天色暗了,娘娘先莫要上馬,待奴婢去取盞燈籠。
”
王富貴敷衍著恩聲,看著奉霖走遠,他便嘗試著上馬。
好在男貴妃的身體是有記憶的,他才將一只腳蹬入環(huán)中,身體就自然做出了反應,成功上了馬。
王富貴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他又嘗試了一下如何下馬。
在奉霖回來之前,他上下已經(jīng)不成問題。
王富貴摸著這匹馬,輕輕夸了幾句,“好孩子,好孩子。
”
馬兒好像也知道自己被夸獎了一樣,馱著他低鳴。
待奉霖回來之時,王富貴已經(jīng)坐在馬上。
他方才嘗試著讓慕星走幾步,這馬兒似乎太興奮,幾乎小跑了兩步,王富貴一下重心不穩(wěn),趕緊拉繩停下,他這走都沒學會,又哪能跑。
“你便牽著慕星,帶本宮繞著馬場轉幾圈吧。
”
趙鐵柱白天被好弟弟蕭王那兩句話刺得難受,像被人踩了尾巴。
此刻又回想起那會兒跑馬的感覺,好像什么煩惱都能在馬背上遺忘。
內,卡密撒嘛,是不是奔跑起來就可以沒有憂愁了呢?
這一回不需要卡密撒嘛給他回答,他自己就能確定答案。
趙鐵柱又來到了馬場。
遠遠便能看到一盞燈籠,照著馬和人影緩緩移動。
待他看清提燈的是誰,他便又像被人釘在原地一般,挪不動步伐。
提燈的是奉霖,那么坐在馬上的只可能是長孫透。
這一幕同他記憶中,他說給長孫透聽的那一個夜晚重合起來。
就像是有一把鈍刀在鋸著他的心臟。
那時長孫透在馬車里質問他,為什么他們會變成這樣。
卻又在這樣一個同樣沒有星星的夜里,重現(xiàn)了當年的情形。
——
“這馬兒溫順,又十分通人性,今年上貢的馬中,我一眼便覺得它最適合你。
”燕重云牽著韁繩同長孫透說起他騎的這匹棗紅馬。
長孫透伸手摸了摸馬兒脖頸上的鬃毛,“那他有名字嗎?重云哥。
”
燕重云提著燈籠笑,“你是它的主人,自然由你來為他取名。
”
長孫透坐在馬上沉默了許久,燕重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