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一片幽暗的原始森林中。
篝火燒得劈啪作響,剛經(jīng)歷一場逃亡的三個人圍坐在火堆旁,中間的黑衣男人默不作聲地在烤一只野兔。
“我不會陪你們?nèi)ニ退馈!贝┚G色長袍的男人打破了沉寂,他瞇縫的三角眼里露出一絲狠厲的怒意,朝身旁二人冷聲道:“你們?nèi)绻欢ㄒ�,我只能退出隊伍�!?br />
身旁的黑衣男人和藍衣女孩都跟沒聽見似的,神色漠然注視烤野兔,專心等開飯。
這態(tài)度顯然很傷人自尊,好在綠袍男沒有自尊這玩意,見來硬的不行,復又做出一副討好的模樣,對身旁一身黑衣的蒙面男人懇切道:“阿蒙,你聽我一句勸,命才是最要緊的,錢排第二,”他朝著黑衣男身后那只兩米高的鐵籠子揚了揚下巴,繼續(xù)道:“把這頭飛龍?zhí)ズ谑校u個好價錢,足夠咱們?nèi)齻逍遙一輩子�!�
黑衣男仍舊不為所動,舉起手里的小樹枝,戳了戳架上的烤野兔。
一旁的藍衣女孩沉不住氣了,對綠袍男人兇道:“這頭飛龍是阿蒙偷到手的,就算賣了也沒你的份!”
綠袍男神色一驚,卻沒急著反駁,而是驚怒的轉(zhuǎn)頭看向黑衣男,一副求他做主的委屈神色。
黑衣男卻并沒有出面反駁。
綠袍男慌了,祈求般開口道:“阿蒙,你可得憑良心,這頭飛龍是你弄到手的沒錯,可要是沒有我,它掙扎的動靜早就讓你顯露行蹤了,單憑你一個人,打得過白堡后花園那些守衛(wèi)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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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過�!焙谝履袗炘诤谏べ|(zhì)面罩下的嗓音略有些含糊,一雙狹長的鷹眼盯著烤好的野兔,不緊不慢地翻了個面,繼續(xù)烤兔肉。
綠袍男松了口氣,欣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會過河拆橋的人�!�
“那得看橋?qū)γ妫镜氖亲约喝�,”黑衣男銳利的目光移向綠袍男:“還是叛徒。”
綠袍男瞳孔驟縮,臉色霎時慘白,目光漸漸渙散……
突然!綠袍男俯身猛地奪過阿蒙手中的野兔,揚手用力拋向身后!
剛烤好的野兔瞬間消失在身后茫茫薄霧之中。
阿蒙和女孩都是一愣,從沒見過綠袍男如此失態(tài)。
“你想打架嗎!”女孩回過神,警惕地握住腿邊的長弓,狠狠盯著綠袍男。
綠袍男的目光漸漸恢復焦距,像是剛睡醒,轉(zhuǎn)頭注視女孩,茫然道:“你說什么?”
女孩正欲繼續(xù)挑釁,卻被阿蒙的噤聲手勢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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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埋伏�!卑⒚傻吐暤溃骸笆蔷癫倏叵诞惸苷��!�
女孩愣了愣,才明白過來,綠袍男剛剛舉止異常,不是吃了豹子膽,而是被偷襲者控制了意識。
綠袍男仍舊暈乎乎的,余光察覺篝火上似乎少了什么,頓時怒道:“兔子呢?你們都吃了?也不給我留一塊!”
女孩瞪他一眼,低聲抱怨:“兔子剛被你扔了!”
話音未落,坐在篝火那頭的阿蒙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不消片刻,百米開外,就傳來阿蒙的喊話聲:“閣下有何指教?”
聞言,女孩立即撿起長弓,循聲跑到阿蒙身邊,綠袍男緊隨其后。
三人擺出防御陣型,警惕看向十步開外——
一個修長的身影孤身佇立在林間薄霧之中,身披及腰的棕色羊皮斗篷,兜帽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精致的下頜弧度和蒼白的雙唇。
“不必驚慌,我只是路過�!蹦侨藲舛ㄉ耖e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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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年少男子的嗓音,悅耳,卻帶著拒人千里的寒意。
女孩握緊長弓,警惕地問:“路過?那你剛剛為什么用精神力控制我們的人?”
那人嗓音冷淡:“你們或許被我的能量波影響了情緒,抱歉,我并非有意為之�!�
女孩轉(zhuǎn)頭看向阿蒙,用目光詢問他是否繼續(xù)追究。
是精神力操控者!綠袍男心里猛一咯噔。
已知的精神操控系異能者只有五個人,能量等級都在六星級以上,是他們?nèi)思釉谝黄鸲既遣黄鸬暮萁巧?br />
“原來是誤會!”綠袍男趕忙笑著打圓場:“既然如此,就不耽誤閣下趕路了,快請便,請便�!�
那帶著兜帽的異能者微一頷首,便老實不客氣地迎面走來,逼得三人向兩旁讓開一條道路。
相隔一步之遙,女孩出于好奇,壯著膽子挑眼偷看那異能者兜帽下的容顏。
他的雙唇幾乎與肌膚一樣蒼白,幾縷碎發(fā)耷拉在鼻梁之上,藏在兜帽陰影下的眉眼輪廓看不清晰,只隱約感覺他的雙瞳似乎散發(fā)著微弱的冰藍色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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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澤讓女孩晃了下神,下意識輕呼道:“唔……”
嗓音突兀,驚得那異能者腳步警惕地一頓,正欲回頭,就聽“咚”的一聲,一個皮球大小的東西從他的斗篷里掉落,砸得幾層梧桐落葉咯吱作響。
一旁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看向墜落的物體,頓時滿面驚詫——一只烤野兔?
這個異能者為什么把野兔藏在自己的斗篷里?
這野兔好像還挺眼熟。
這不是他們剛剛烤了半天的那只野兔嗎!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陌生異能者的斗篷里?
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
那異能者仍舊態(tài)度高傲又冷漠,優(yōu)雅而迅速的一彎身,把地上的野兔撿起來,準備繼續(xù)趕路。
與三人擦身而過的瞬間,異能者手里的野兔忽然一沉,他警惕的低頭看去——就見兔子的一條腿被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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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只兔子是我們不小心丟掉的�!迸⒕o緊攥住兔腿,用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眼神,注視神秘的偷兔子異能者。
一旁的綠袍男趕忙上前打圓場:“不用理她,這丫頭是餓瘋了!閣下請慢走,慢走�!�
這對手實在惹不起,兔子被搶了也只能認栽,沒順便宰了他們?nèi)艘呀?jīng)謝天謝地了。
“這確實是我們的兔子�!卑⒚蓞s不合時宜的拆臺。
綠袍男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阿蒙,用無聲的口型讓他閉嘴!
不等那神秘異能者回應,阿蒙便繼續(xù)道:“你控制了我隊友的意識,就是為了讓他把這只烤熟的兔子丟給你?”
那異能者轉(zhuǎn)身看向阿蒙,一股殺氣蔓延開來:“我若是動用精神力搶你們的兔子,那不如叫你們?nèi)艘黄鹛牖鸲眩瑝蛭叶喑陨蠋滋�。�?br />
綠袍男聞言倒抽一口涼氣,險些當場下跪求饒!
“為什么不呢?”阿蒙銳利的鷹目緊盯著那異能者,鋌而走險挑釁道:“難道閣下遇上了什么麻煩,竟落魄到跟我們搶獵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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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異能者危險地斂起下巴,低啞地開口:“看來,你們是想見識見識我不落魄的樣子�!�
“不想不想不想!”綠袍男趕忙求饒:“閣下息怒!他們倆就是話多,您請便,別理他們!”
異能者冷哼一聲,似乎是勉強放他們一馬,轉(zhuǎn)身又要離開,卻被一只手按住了左肩。
“放肆!”異能者一驚非輕,猛一轉(zhuǎn)頭,兜帽從頭頂緩緩向后滑落——
一張年少的精致面容出現(xiàn)在三人眼中。
那異能者有雙極漂亮的睡鳳眼,天生帶著無精打采的慵懶神態(tài),冰藍色的雙瞳有些疏離感,淺棕色頭發(fā)似乎有陣子沒有修剪了,幾縷凌亂的劉海蓋在鼻梁,像是家道中落的貴族小少爺。
“玄冰之瞳!”綠袍男瞬間就把眼前這個男孩跟傳言中那個危險通緝犯聯(lián)系在一起了,震驚地詢問:“你是白堡大祭司——林澈?”
少年冷漠的目光在眼前三人臉上緩慢掃視,像頭隨時要發(fā)起進攻的獵豹,只是面龐稚嫩,倒也沒有剛剛帶著兜帽時那么唬人了。
沒錯,他就是大祭司林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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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烤兔已經(jīng)快涼了,口水分泌量逐漸失控。
這是林澈穿進游戲的第三天,也是他挨餓的第三天。
捏著兔腿的手指愈發(fā)用力,他志在必得。
然而,對方三人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事實上,阿蒙的挑釁,并非真的為了那只烤兔。
他是想試探這名精神力異能者的底細。
繞這么大彎子搶一只烤野兔,確實有些蹊蹺。
雖然不了解精神力異能者的作戰(zhàn)方式,但阿蒙聽說過的強大精神力異能者都屬于某個團隊。
他們是所有頂尖戰(zhàn)斗團隊的靈魂,然而,阿蒙從沒聽說過精神力異能者單獨作戰(zhàn)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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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代表這種天賦強大的異能者,有個致命的弱點——
需要團隊協(xié)作,隊友掩護,才能順利控制敵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
機會就來了。
可萬一猜錯了呢?
如果他們真的像傳言中那么強大,一旦動手,或許就真是自尋死路了。
正猶豫不決,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異能者雙瞳散發(fā)的冰藍色微光仿佛閃爍了一下,阿蒙瞬間感覺腳下發(fā)軟,像是突然踩在了棉花上。
這家伙出手了!
阿蒙雙目暴睜,出于本能回避視線,有些慌亂的抬手反擊,想先把那異能者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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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竟然打中了!
阿蒙的掌心就這么毫無阻擋地拍在了異能者的腦門上,擊打聲清脆悅耳。
一股滲人的寒意瞬間蔓延開來。
周圍連鳥叫聲都停止了。
阿蒙居然對精神力異能者動手了!
一旁的綠袍男倒吸一口涼氣,想要跪地求饒,雙腿卻嚇得不聽使喚。
在一片駭人的死寂聲中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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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異能者直挺挺地向后倒下了。
阿蒙三人:“????”
三分鐘后。
被綁成粽子并蒙住眼睛的林澈,同三人一起盤腿坐在火堆旁。
“你真的是那個被通緝的祭司大人嗎?”女孩好奇地打量身旁的“粽子大祭司”:“傳言都說你是最厲害的精神力操控者,為什么拍一下腦袋你就昏迷了?”
林澈一語不發(fā)。
綠袍男還在擔心這位異能者另有陰謀,不敢怠慢,于是趕忙替他打圓場:“逃亡之路,艱險異常,祭司大人或許剛經(jīng)歷異常惡戰(zhàn),體能與精神力消耗殆盡,當然需要時間來恢復�!�
女孩緊張地詢問:“多久會恢復?恢復后,他會殺了我們嗎?那我們要不要先對他下手?”
“不許對祭司大人不敬!”綠袍男趕忙阻止她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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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撇撇嘴,轉(zhuǎn)頭看向被捆成粽子的祭司大人,不服地開口:“這還不夠?qū)λ痪磫�?你現(xiàn)在拍馬屁已經(jīng)晚了哦�!�
“祭司大人�!卑⒚珊鋈怀谅曢_口:“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我們蒙住您的眼睛只是為了自保,希望您能冷靜聽我們說幾句話。”
“什么我們?沒有我們!”綠袍男趕忙爭辯:“祭司大人是你親手捆的,我可沒參與!”
阿蒙不理他,繼續(xù)對那大祭司說:“我想請您幫一個小忙,對您而言不費吹灰之力,作為交換,事成之后,我們會為您買一匹好馬,掛滿野兔,恭送您繼續(xù)趕路�!�
“說說看,什么忙。”林澈嗓音淡漠,不卑不亢。
“我們從白堡皇家森林里弄來一頭幼年飛龍,尚未與人結(jié)契�!卑⒚砷_門見山:“我想借助您的強大力量馴服它,讓它乖乖認我為主�!�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盯著林澈,充滿期待。
精神力異能者對于馴龍有著天生的優(yōu)勢。
尋常人想要馴服一頭龍,需要讓龍認可他的戰(zhàn)斗實力,至少折騰個一年半載,而精神力異能者十天半個月就能做到,皇室的飛龍也都是交給皇家祭祀馴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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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堡大祭司這樣的頂尖精神力異能者,對付一頭幼龍,或許兩三個小時都能完事。
所以阿蒙認為這不是個過分的要求。
沉默許久,被綁成粽子的林澈冷哼一聲:“你們?nèi)绱恕P(guān)照’我,我能安心跟你們做交易么?”
阿蒙微微皺眉,眼神復雜的注視這個危險的異能者。
不多時,他下定了決心,站起身走到林澈身旁單膝跪下,手腳麻利地替他解開了綁繩和眼罩。
他必須單方面信任這個異能者。
那頭龍,是他活過下場戰(zhàn)斗的唯一希望。
而這個異能者,似乎正處于窮途末路之中,一匹馬與充足的口糧,對他來說應該很有誘惑力。
重見光明的林澈還是那一副沒睡醒般的淡定神色,側(cè)眸看向黑衣男人,挑釁道:“你不怕我騎著你的寶貝飛龍遠走高飛?據(jù)我了解,飛龍在黑市上的價格可比一匹馬加幾只野味值錢數(shù)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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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一旁的藍衣女孩頓時當頭棒喝幡然醒悟,瞪著林澈驚呼道:“你想偷我們的飛龍?好陰險!虧你長得這么好看!”
綠袍男趕忙反駁:“這叫機智多謀,你懂什么!”
“祭司大人說得沒錯,為了保住飛龍,我們自然也需要一點保障。”阿蒙朝林澈伸出手,攤開手掌,露出手心里那顆眼珠大小的漆黑原石。
林澈拳頭微微捏緊,警惕地看向這男人。
“方才替祭司大人松綁,這顆石頭不小心從大人斗篷掉下來,落進我手里�!卑⒚晒雌鹱旖牵骸奥犅劙妆ぞo急戒備全境追緝,是因為什么焚陽之眼被人偷走了,該不會就是這顆石頭吧?”
林澈沒回答,也不去看自己的寶貝石頭,只冷冷盯著阿蒙。
“這石頭應該比我的飛龍重要,只可惜找不到識貨的人,我們這些普通人又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只有祭司大人需要它。”阿蒙有恃無恐地開口:“完事之后,我會把這顆石頭和其他報酬,一起安全交到祭司大人手里�!�
林澈依舊不開口表態(tài)。
阿蒙神色嚴肅起來,誠懇地繼續(xù)道:“大人,實不相瞞,我們?nèi)瞬⒉皇沁@個世界的人,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入侵者’,我們必須完成某些任務(wù)才能回到自己的故土,你們這個世界的財富,或是這些奇怪的魔法石,對我們而言毫無意義,也無法帶回自己的世界。我們承諾給您的報酬絕不會少一分一毫,我們只需要馴服這頭飛龍,你不必擔心我們成事后對您圖謀不軌,您身為大祭司,背叛了白堡,必然是已經(jīng)找到了更強大的勢力投靠,我們有什么理由傷害您而惹上天大的麻煩呢?這次交易安全可靠,請您放一萬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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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神色絲毫未變。
他早就看出這三個人是和他一樣穿越進這個游戲的玩家,只不過來得比他早,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新的身體,能熟練操控異能。
林澈不一樣。
他選的是難度系數(shù)最高的精神控制系職業(yè),一個物理傷害幾乎為0的純腦力勞動者,玩好了超神,玩壞了送人頭之王。
這個職業(yè)全球只有不到十個大神級玩家,上手難度好比公雞下蛋。
而且玩游戲的時候至少還能看到對手的信息簡介,林澈可以有充足的戰(zhàn)前分析,如今穿進游戲中,非但兩眼一抹黑,而且他身體里這股“洪荒之力”根本無法隨心所欲地施展。
他不能讓這三個人知道自己也是競爭者,必須繼續(xù)擺出大祭司的派頭。
但是大祭司不可能不會馴龍。
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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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想要一匹馬和很多很多的野兔肉。
但他沒有馴過龍,心里沒底。
“幫幫我們吧祭司大人!”女孩雙手合十懇求林澈。
比起馴服飛龍,綠袍男更想賣了飛龍換來真金白銀,他已經(jīng)不想穿回自己的世界了。
這片魔法大陸的生活雖然危險,但如果有權(quán)有勢,活得比在地球上爽多了,還有超能力,他原本就是個孤家寡人,在哪里生活不一樣?活命更重要。
他不想跟隊友一起求林澈幫忙,事不關(guān)己似的掏出小刀,割下一塊烤好的野兔腿。
正要開吃的瞬間,綠袍男感到一股強烈的寒意,下意識抬頭一看,就見那位祭司大人冰藍的眼瞳殺氣騰騰盯著自己手里的兔腿……
“唔!”綠袍男嚇了一跳,回過神趕忙把兔腿遞給祭司大人:“您先請!您先請!”
悔不該當著祭司大人的面吃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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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接過兔腿,一口氣啃了個精光,把骨頭一丟,沉聲開口:“成交�!�
女孩一聲歡呼,立即起身跑去掀開籠子上的遮布,轉(zhuǎn)身激動道:“祭司大人,就是這頭龍!”
四人一起來到木籠前。
籠子里的飛龍睡得正香。
這是一頭兩米多高的幼龍,淡藍色龍鱗還有些透明,頭頂往后有一排犬牙般向后勾起的黑金色鱗甲,散發(fā)著白色的光暈,遠看就好像飄忽不定的金色火焰。
“這頭龍估計不到六個月大。”阿蒙告訴祭司大人:“一定還沒有主人,不需要解除契約�!�
林澈點了下頭,深吸一口氣,不斷暗自給自己打氣。
以為祭司大人胸有成竹,阿蒙立即朝身旁隊友使眼色。
綠袍男不情不愿地掏出瓷瓶,拔開瓶塞,伸手探進籠子里,把瓶口對準飛龍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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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熟睡的飛龍立即打了兩個噴嚏,猛然睜開眼,掙扎著站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視線最終定格在籠子外站著的四個人類身上。
被那雙瞳孔收成豎線的墨藍色眼睛鎖定的瞬間,四人不約而同打了個激靈。
“它怎么醒了?”林澈還沒有心理準備。
“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了,祭司大人�!卑⒚善诖鼗卮稹�
站在林澈身后的女孩迫不及待抬手推著林澈往前走:“快開始吧大人!”
林澈還沒回答,籠子里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惡龍咆哮。
聲振寰宇!
林澈被震得整個人都僵直了。
女孩卻還在身后賣力地推他靠近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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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抗拒的雙足在泥濘的地面上,蹭出兩條悲傷的深痕,終究還是被強行推到了籠子前。
身后的女孩看熱鬧不嫌事大,積極地上前打開了籠門,讓祭司大人與飛龍無障礙相處。
她其實沒有惡意。
祭司馴龍時要騎在龍背上,這是常識。
有惡意的可能是那頭龍。
林澈面對著飛龍疑惑的目光,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吞咽一口,溫柔地開口:“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飛龍發(fā)出“咕嚕咕�!钡暮魢B�,警惕地邁步走出籠子,靠近林澈,低頭在他額頭脖頸反復嗅探。
未被馴服的飛龍似乎不像傳說中那么兇惡,畢竟還是頭幼龍。
林澈略微松了口氣,嘗試著上前一步,站到飛龍身側(cè),伸手碰觸它后頸泛光的金色鱗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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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仿佛本能般俯下了身。
“哇!好聽話!”一旁的女孩禁不住感嘆出聲:“不愧是祭司大人!好厲害!”
沒想到進展如此順利,接下來只要按照馴龍法典上的步驟——爬上龍背,雙手按在飛龍頭頂,念出法咒,嘗試精神聯(lián)結(jié),就能與飛龍溝通了。
林澈信心倍增,做好準備,抬手扒住龍背。
他手剛抓穩(wěn),還沒來得及跳上去,飛龍忽然低吼一聲,展開龍翼,瞬間騰空而起——
林澈沒來得及撒手,回過神時,已經(jīng)以撲街的姿勢被飛龍帶上了高空!
該死。
這頭心機龍居然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