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C0м 左x洋(
洗過澡后,左靜鳴把拖到地上的衣服都整齊地晾了起來,穿著酒店的浴袍又滾到了那張大床上,卻看見蕭灼洋坐在床邊,拿著手機搗弄著什么。
“洋洋,睡覺了�!弊箪o鳴輕聲叫喚,希望蕭灼洋能夠和他一起躺下——他們真的太久沒見了,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蕭灼洋似乎聽不見他的聲音。
“洋洋�!彼纸辛艘槐椤J捵蒲笕匀皇菦]有理會他的叫喚,只是把手機的音量孔放到自己耳邊,似乎努力地聽著話筒那頭的人再說什么。
他的手機音量已經不小了,連左靜鳴都能聽見手機里的一陣嘈雜。
“洋洋!”左靜鳴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從蕭灼洋身后抱住了他,“在干嘛?”
“�。繘]看訊息�!笔捵蒲蟛欧磻^來。恰巧,已經有好幾條語音的聊天框后面多出了一行文字:“大哥,吃夜宵!”
“你還有小弟啊?”左靜鳴也看到了訊息。
“不是當年和他們打完架之后就自己那么喊了”蕭灼洋快速地回了信息,便把手機放到了床頭,“不用管他們,我們睡覺�!闭f罷,便轉身抱著左靜鳴躺回了床上。
“我想和你聊天�!弊箪o鳴側躺著,面對著蕭灼洋,“好久沒和你說話了�!薄郧�,他們幾乎每天睡前都會聊天,或長或短,有時文字,有時語音。
“嗯,想聊什么?”蕭灼洋只是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會不會痛?”左靜鳴突然問道,抬手撫摸他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蕭灼洋也知道他不是在問自己的屁股。
“不會,只是有點耳鳴,有時會聽不清而已�!笔捵蒲笪兆∽箪o鳴的手,撫摸著他的指節(jié),“你走了之后喝多了,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醫(yī)院出來之后就是這樣了”
蕭灼洋看到左靜鳴臉上出現了擔憂,眉頭也皺到了一塊。
“習慣就好了,也不是聽不見。”蕭灼洋又握著他的手放到嘴邊親吻,“有時候讀唇語也是可以聽見的”
他沒有說,其實醫(yī)生說,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聽見。
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想要再聽見眼前的這個人再對他說出那句‘再見’,也不想再聽見他說‘我們不可能’
“那你高中過的好嗎?”
蕭灼洋原本想說‘還好’,但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改了口:“不怎么好經常和人打架,鬧事還和我哥吵了架,冷戰(zhàn)了很久”他不想說謊。
“你走了之后,我經常聽不到有人在叫我,又因為我長這個樣,所以惹了很多人我也經常感覺很煩,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人打架,抽煙,鬧事”
“對不起”
“但是我不碰酒了”蕭灼洋估計是沒有聽見左靜鳴小聲的道歉,微閉著眼將額頭與左靜鳴那皺起的眉頭緊貼,“因為我怕再出事,可能哪天就聽不到你叫我了�!�
“剛開始的那年很痛,經常看著你以前發(fā)來的信息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哭了是不是很不男人?”勉強露出了微笑,用手指試圖揉開左靜鳴緊皺起來的眉頭,“我也就只有對你才會那么弱了”
左靜鳴抱住了蕭灼洋,緊貼著他的胸膛,“你才不弱一點也不”相比之下,那個只留了幾條語音,然后就逃走了的自己,才是真的軟弱!
也不知道蕭灼洋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他只是撫摸著埋在自己懷里的腦袋。
左靜鳴原本想要問他有沒有恨過自己,張了張嘴,卻又不敢開口。
“后來我去藝考培訓的時候,閑下來就對著你以前的照片護花,然后覺得你好好看,就一直想你”蕭灼洋嗅著左靜鳴身上傳來的和自己一樣酒店廉價沐浴露的香氣,只覺安心,“看到你又是穿那套裙子,還一直帶著我給你做的化妝包的時候我也很開心”他也是少有地講這么多話。
“最愛你了。”
他感覺懷里的人輕顫了一下,
繼而,他看見左靜鳴抬起了頭。
“我也是�!�
他看見左靜鳴的唇微動著——即使聽不清,他也能確定:當年失去的,他找回來了。
似是心有靈犀,又似是有一方先主動,唇瓣相疊在了一起,交換著口中的溫度。
無需言語,即使時間走了,人變了,但有些東西,卻怎么也不曾變質。
他離開的時候想了很多,他想他的時候想了很多,但他說愛的時候,卻什么也沒想,只是近乎本能的,沖動地想要告訴這人,他還愛,還陷在這愛的荒原,尋找著那個身影。
他是一只鳥,不停歇地向左飛去因為心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