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尤利爾是我從黑市買回來的，花了五千卡幣。唔，原價是七千，因為老板說他已經進入成熟期，但還沒有發(fā)情，所以給我打了七折。”
“是的，他的名字叫尤利爾。是一對第五區(qū)的老夫婦領著他來的。他自述沒有感到不適。但老夫婦承認他的身體年齡為22歲，這也跟我們提取到dna檢測結果相符合。因此，他被判定為成熟期即將發(fā)情的oga，收購價格為第二檔。比同等顏值水平的要便宜一些�！焙谑欣习鍞傞_手，“因為是一名防衛(wèi)軍購買，所以我按著售價七折賣出的。長官，我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
“是的，火烈鳥店的店主定期在我們醫(yī)院進行dna檢測，這名叫尤利爾的oga，檢測物為毛發(fā)。毛發(fā)是否為本人的？我們不知道，我們不負責采集，只負責檢測。”
“長官，我們不知道我們犯了什么錯。尤利爾？哦，不，我不認識他，他只是向我們問路，我們回家要經過那邊，就帶他去了火烈鳥店。費用？那是他給我們的報酬，在我們之前，他已經問過好幾個人了，沒有人幫助他。既然他愿意報答，我們認為這筆錢是我們應得的。不不，我們沒有詐騙，長官，我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個oga，在他發(fā)情之前我們就賣掉了。小兒子是alpha，三年前進入防衛(wèi)軍，一直沒回來。是的，我們家只有倆人，我和老伴兒�！�
“對oga來說，進入成熟期便意味著要常備抑制劑，否則會因“擾亂社會治安罪”被處罰。但很多家庭不想負擔抑制劑的費用，所以oga性別的孩子被丟棄或轉賣很正常。尤利爾這種自賣的oga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火烈鳥店為他們提供了暫時的庇護所�！弊詈蟊辉儐柕氖琴M里尼，商會會長。
晚宴上的襲擊事件被隱瞞了下來，外界都只知道有個oga逃走了，相關人員被一一提請審問，但大家并沒有十分驚慌，畢竟這可是星甸，他們相信逃走的oga很快就會被抓回來。
費里尼相對謹慎一些，因為他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軍隊對商會的干涉。
“當然，進入黑市的oga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我們大部分民眾生活都很富足，他們有工作有收入，能買得起抑制劑，也能接受教育。就像萊茵少尉這樣�！辟M里尼想了想，用一種無奈的口氣道，“而尤利爾這種資源進入黑市的oga，除了出身貧窮的原因外，還有一部分是他們希望找到好的買主，從此輕松享樂。說實話，這是軟弱的oga的劣根性，我們對此無能為力�！�
負責審問的是防衛(wèi)軍情報局的一名少尉，自從尤利爾逃走后，希恩少將下達的抓捕計劃沒有任何進展。少尉為免遭到上級責罰，不得不親自負責此事，然而一天過去了，買回尤利爾的士兵、黑店老板、dna檢測機構以及費里尼等人被反復提審后，供述十分清晰一致，且提供不了任何有效信息。
這位少尉只得讓人暫時看押這幾人，同時將信息匯總后匯報給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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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希恩在結束兵營的訓練后，正在聽管家與艾倫的回復——這倆人是跟尤利爾接觸最多的，而且對西爾維亞家族絕對忠誠。
“在剛來的前幾天，尤利爾很少待在飛船里。他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訓練營，想要等少將回來。此外，他還去過會議室、停機坪以及有兩次接近過實驗站。”老管家抹掉頭上的汗，想了想，“后來他就不去這些地方了�！�
后來不去，自然是因為希恩讓艾倫警告了他。只是那時希恩以為他跟基地的其他oga一樣，想方設法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現(xiàn)在回想，他才意識到對方是在踩點，觀察訓練營所有人的值班作息，自己的日常安排，停機坪周圍的防衛(wèi)……
“后來呢？”希恩道，“他只在飛船里的那些天，都在做什么？”
“在……在等您�！惫芗业�，“除了出去買花外，他都一直在等您回來�！�
希恩想到了那個每天乖巧等待自己的oga，對方的確像是在費勁心思的等待他的垂愛。起初希恩的感覺并不強烈，直到有一次，尤利爾被他推開后，委委屈屈地走開。希恩不經意地抬頭，卻從光滑的艙壁上看到了尤利爾頻頻回首的樣子。那個oga走的很慢，似乎等他能夠回心轉意。
希恩當然不會，但這種情形無疑加重了他對尤利爾癡愛自己的印象。以至于在昨天的晚宴上，他曾有過一瞬間的猶豫，想著保下對方也無妨。
“買花……”希恩若有所思道，“他去哪里買花？”
“很多地方�！边@次是艾倫回答，“尤利爾買的鮮花品種很多，基地沒有一家花店能提供這么多品種，他每次至少要跑五六家花店才能湊齊�！�
艾倫也喜歡鮮花，所以他隨口說出了幾家花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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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品種只有這幾家花店才有，都是費里尼家族旗下的。”艾倫道，“你的情報局稍微應該在調查了，但我估計，花店應該沒有問題�！�
“但他買了太多的花回來，”管家隨即道，“越買越多，而且不得不承認，他很會侍弄這些植物，它們都長的很好。所以后來休息艙放不下后，他就拿去了穿梭艇�！�
來了，穿梭艇才是關鍵。
希恩從未說過允許他進入穿梭艇。雖然那艘穿梭艇是個閑置的老船，但飛船管理制度上看，它依舊屬于軍事用品，禁止外人進入。
“為什么會放他進去？”
“我阻攔過。”管家知道這是自己的失誤，拿帕子擦了擦汗道，“但沒能阻攔成功，他很囂張�！�
管家一開始的確不允許尤利爾接近穿梭艇，除去飛船的管理制度約束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瞧不上這個來自貧民區(qū)的oga。他覺得這人簡直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妓|女一樣。
尤利爾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并用不怎么得體的語言攻擊了對方：“你是少將的管家，讓他生活舒適。我是他的床伴，讓他身體愉悅。就服務于少將這一點來看，恐怕你并沒有比我高貴多少�！�
老管家當即被這粗魯?shù)难哉撜痼@了，“我不認為這兩者有可比性�！�
“哪里不一樣呢？”尤利爾嗤笑他，“你認為誰跟希恩少將更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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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的視線掠過他的脖頸，那上面有兩處吻痕，深的那處在耳根處，幾乎能讓人立刻聯(lián)想到昨夜發(fā)生過什么。
“……當然是您，尤利爾先生�！�
“很高興聽你這么講�！庇壤麪栄鲋�，哼了聲，“那就危險程度而言，你這個精通飛船維護的beta和我這個從沒見過穿梭艇的oga相比，誰把飛船開走的可能性更大？”
“……是我�！惫芗艺f，“但我不會那樣做的�！�
“我也不會。說實話，要不是希恩少將吩咐，我寧愿去訓練營曬太陽而不是在這跟你一個老頭兒說話�！庇壤麪柦鯚o禮地指揮道，“反正我是一定要過去的，你要么聯(lián)系少將確認下我的活動范圍，要么跟我一塊進去。”
管家并不敢打擾少將，他詢問了少將的副官，然后對方在聽到“尤利爾”三個字時，不耐煩地打發(fā)了他，“您是一位老管家了，應該能自己處理這些瑣事�！�
于是最后，管家選擇跟尤利爾一塊進去。
他那時候哪能想到，那個聲稱從沒見過穿梭艇的oga，會真的有一天把穿梭艇開走。
希恩和艾倫也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甜美的尤利爾會有這樣囂張的一面……
而飛船的控制室……希恩想到了他唯一懷疑尤利爾的那次——他當時在控制室的按鈕上按了一下，隨后在控制室打開之前，制服了角落里的尤利爾。顯然，尤利爾的目標是他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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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心智絕非常人。大概從來這的第一天起，這人就是謀劃著一切。而他們這么多人對此毫無察覺。
第一天在兵荒馬亂的排查和抓捕中過去，第二天的進展也十分有限。
情報局根據(jù)尤利爾的dna檢測和留下的指紋，找到了符合這些的目標人物，一位貧民區(qū)的乞丐。而尤利爾的信息素，在法醫(yī)提煉檢測后，也證明那是偽信息素——一種跟抑制劑十分相似的物質，簡單點說就是體外激素�；乩镉械膐ga會噴這個，當做催|情香水使用。尤利爾的那個效果近似，雖然他的更適合叫“臭水”。
希恩對在星甸逮捕尤利爾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他更傾向于這人駕駛穿梭艇的目標是逃往其他行星，因此，希恩決定向所有第三基地的艦艇發(fā)送通緝令，不論何時何地，一旦發(fā)現(xiàn)玫瑰號穿梭艇，務必第一時間匯報位置，并對其進行捕捉。如果不能捕捉，那就擊毀。
“在聯(lián)盟慶典這么大的事情面前，我不認為有必要對小玫瑰趕盡殺絕�！奔嘻愒诮Y束一天的工作后，進入了希恩的飛船，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他殺了人，險些讓那個蠢貨氣死過去，但他并不是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我們現(xiàn)在需要集中精力，想想第一基地到來后，大家都會做些什么�！�
“第四基地想要對第一基地進行經濟制裁，后者會辯解。我們會被拉著戰(zhàn)隊，到時候看哪方給出的誠意更足，我們就會選擇哪方�！毕６魅嘀碱^，“這個你應該很擅長，況且我們還有費里尼。他最懂得剝削�！�
“這話倒不假�！奔嘻愋πΓ暗氵�沒正面回答我。為什么這么在意那個oga？”
“我在意的不是他，是玫瑰號�！�
“一艘閑置很久的老船？”嘉麗挑眉，“比我們的年紀都要久�；蛟S他開到一半，玫瑰號就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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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艘閑置很久的老船。”希恩頓了頓，過了會兒道，“以及上面的機密資料�！�
嘉麗這次不笑了，她抿起嘴，嚴肅地盯著希恩。
“我之前看過薔薇星戰(zhàn)役的資料。后來我研究了它。”希恩沉默了一下�！奥�(lián)盟的這場噩夢根源是敵人太強大，赫瓦人具有更高的科技和殘虐的本性，而我們人類對死亡的恐懼也遠高于其他種族。但后來我意識到另一點，假如戰(zhàn)爭有獲利方的話，那場戰(zhàn)役，赫瓦人并沒有得到什么。反而是我們，在那場戰(zhàn)役之后，共同分享了第二基地的殖民星。”
第二基地跟其他基地一樣，除了自己的主星球外，還有自己的殖民行星。薔薇星戰(zhàn)役中，第二基地的所有人被殺戮一空，因此聯(lián)盟將赫瓦人趕走后，分別派出移民，重新啟動了這些小行星。
這也是資源星的來源。資源星具有一定的自治權，并源源不斷地為其他基地提供礦產。
如今唯一沒有被移民的只有薔薇星了。那個被人類鮮血和尸體覆蓋的星球是聯(lián)盟的禁地。
“這并不好笑�！奔嘻惐砬槠届o，盯著希恩道，“聯(lián)盟是一個整體。雖然當時第四基地遭到質疑，但我們并沒有證據(jù)。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
“不，不只是第四基地。”希恩雙手交叉，下頜微微收緊，半天后道，“我們第三基地……也延遲了支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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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權限調取了當時的紙質記錄，能夠證明這一點的材料，就在玫瑰號上�！毕６鞯�，“我們必須知道玫瑰號的下落。”
——
在通緝令發(fā)出的同時，薔薇號運輸艇剛結束了第一次躍遷，在慢悠悠行駛了兩天后，他們終于要抵達目的行星了。
“聽說第一基地的人會來參加慶典。”船長戴維斯跟手下聊天，慨嘆道，“如果我能看一眼他們多好，哪怕遠遠的一眼。誰知道倒霉催的，這時候被派出來�！�
“第一基地據(jù)說很窮？”士兵問，“是真的嗎？”
“是的。我們排長參加過薔薇星戰(zhàn)役，還曾救過一名第一基地的將軍。因此戰(zhàn)后我跟他去過第一基地。但當時的第一基地，幾乎是超乎想象的……貧窮，”戴維斯的語速不由自主地慢下來，似乎沉浸在了當年的震驚之中，“誰都無法相信那是曾經最富足，殖民人類生活最悠閑的北方基地�！�
“那場戰(zhàn)爭讓他們失去了很多東西�！绷硪粋�士兵道，“聽說他們第一時間就提供了支援。”
“而且全部的alpha士兵。這艘運輸艇就是為了第一基地命名的，后來上面不允許，所以排長給他改名薔薇號�！贝骶S斯點頭，走到觀景艙前，心懷敬意地指向觀景艙的最左側，“第一基地大概就在那個方向�！�
“那是什么？”士兵卻沒有轉過頭，而是緊緊盯著他的肩膀后面，“長官，正接近我們的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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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斯疑惑地轉身，觀景艙外依舊漆黑一片。
對于一艘往返于基地和殖民星球之間的運輸艇來說，黑色才代表安全。因為他們的航道是固定的，倘若航道上有亮閃閃的星光出現(xiàn)，他們反而要分外緊張——通常那些亮光不是宇宙中燃燒的垃圾碎片，便是來源不明的敵襲。
兩秒后，原本漆黑的航道上出現(xiàn)了閃爍的光點。
“升起防護罩！聯(lián)系基地中心！”戴維斯大喊，同時抓住新來的士兵，將他一把推去寢艙，“穿好防護服，戰(zhàn)斗準備！”
幾乎同時，一束光線已經到達近前。
“防護罩已升起！警告已發(fā)射！轉向準備！”駕駛員緊張地大喊，同時操縱著薔薇號猛地轉向偏航。
運輸艇的防御力和火力都十分微弱，但勝在個頭和質量都小，于是薔薇號在空中輕巧的翻了兩個跟頭，堪堪躲過了剛剛的魚|雷。
戴維斯跟幾個年輕士兵各自抓著安全桿，并將雙腳貼在護桿兩側，這是穿梭艇中的常見裝置，防止遇到特殊情況時大家被甩得飛來飛去。但作為安全裝置，幾人還是第一次使用。
戴維斯在幾個年輕屬下的臉上看到了驚慌。第三基地的航線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安全的，而這幾個士兵都是才服役不久，這是大家第一次遭遇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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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浪者！”駕駛員大喊，“少尉，對方要求我們投降！他們讓我們……讓我們自己跳出船艙……”
通訊中心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在語言翻譯器的幫助下，那些噪音變成了一陣語調古怪的譏諷和嘲笑。
流浪者是宇宙中所有流竄作案的外星種族的統(tǒng)稱，他們經常偷襲落單的小運輸艦和補給艦，戴維斯的那個排長便是死于流浪者的偷襲。
最近聯(lián)盟盛典舉行在即，幾大基地都是直接用艦艇載人，運輸艦隊也暫停了下來。只有薔薇號出發(fā)最晚才落了單。而眼前這伙流浪者大概篤定了薔薇號不會收到支援，因此緊緊跟在他們身后，沒有再次發(fā)射魚|雷，顯然是想殺死人類后將薔薇號拉走。
士兵們緊張地對視一眼，又看向戴維斯。
“去他媽的！”戴維斯松開安全桿，從腿上抽出了近戰(zhàn)使用的手|槍，“大不了跟他們同歸于盡，火力準備！”
敵艦像是在逗弄玩具般，一左一右悠閑地靠近。薔薇號升起僅有的微型導彈發(fā)射管。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屏幕。
“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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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微型導彈先后射出，然而僅有一枚擦到了敵艦的右舷。那艘看起來十分昂貴的敵艦甚至沒有減速。
駕駛員將加速桿推到頂，同時再次發(fā)射了最后的三枚，但都被敵艦給擋住了。
“草他媽的！”那名新兵顫抖著雙手，拿起武器，徑直走向后方，“橫豎是個死，跟他們拼了！”
渺小的薔薇號上并沒有更多的彈藥，如果對方強行登船，那只能肉搏了。雖然大家知道反抗與否的區(qū)別，只是死得快慢而已。
“少尉！”駕駛員突然大喊。
而隨著這聲大喊，外面同時傳來“轟”的一聲巨響，薔薇號毫無征兆地被巨浪推出去，側翻了九十度。大家被甩在艙壁上，戴維斯的手|槍正好砸中自己的鼻梁。
“少尉！”被安全帶捆住的駕駛員興奮道，“有救援！有救援！”
“你他媽先把船開穩(wěn)了！”戴維斯捂著鼻梁，突然愣住，“什么？是誰？”
巨大的橙色光團在不遠處炸開，明亮的光線刺入穿梭艇內，眾人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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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里是玫瑰號�！币坏狼遒穆曇敉蝗磺腥�，“請報告?zhèn)銮闆r！”
“沒有傷亡，長官！”戴維斯激動地匯報，“薔薇號艦長，戴維斯報告，完畢。”
“很好。請轉向繞飛。我會對準兩艘敵艦的空隙開過去，兩分鐘后駕駛逃生艙逃逸�！睂Ψ狡届o道，“請薔薇號做好接收準備，并于我著陸的同時，將引擎功率推至百分之一百三�！�
“引擎會超負荷的吧……”駕駛員小聲道。
“足夠我們逃出生天。”對方的聲音帶著莫名的鎮(zhèn)定，但是通話結束后，戴維斯等人看到了玫瑰號的真身。
一艘穿梭艇。
一艘已經被淘汰掉的，武器裝備甚至比不上他們的穿梭艇。
之前的爆炸則是敵艦攻擊這艘穿梭艇時，方向跑偏，炸到了自己的兄弟艦所致。戴維斯震驚地張大了嘴，駕駛員更為驚詫，但看在對方剛剛救了他們的份上，他依言按照對方的指示繞飛。
大概是看出薔薇號已經沒有了武器，兩艘敵艦同時向玫瑰號的穿梭艇發(fā)射了魚|雷，大有把這個弄死再安心搶戰(zhàn)利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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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號在導|彈到達近前的一瞬突然俯沖，有兩枚導彈跑遠，另一枚緊跟了上去。
敵艦惱怒地又發(fā)出魚|雷，玫瑰號猛地轉向，以一種奇怪的走位fan沖向魚|雷，一秒后，緊跟在它身后的的魚|雷與后發(fā)射的一枚突然相撞，巨大的沖擊波中，穿梭艇躍然而出。
“臥槽！”駕駛員幾乎想要鼓掌，然后隨后，他又驚呼出聲，“玫瑰號的左翼損壞了！”
玫瑰號的左翼被爆炸魚|雷碎屑削去一半，船身的防燃系統(tǒng)也被破壞，整艘穿梭艇的身上裹滿了烈焰。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等著對方現(xiàn)在彈出逃生艙。然而玫瑰號并沒有，它去向不減，如火焰利劍一般刺入了兩艘敵艦的中間。緊咬其后的魚|雷隨即跟上。
“上帝，保佑他�！贝骶S斯死死地盯著顯示屏幕，“還有三秒，它就要被魚|雷擊中了�！�
眾人不約而同地盯著屏幕，緊張地肌肉發(fā)痛。駕駛員拼命駛向敵艦后方。
兩艘小小的艦艇像是與兩條巨鯨逆向而行的小魚，兩秒之后，薔薇星沖到了敵艦尾部，與此同時，烈焰之中彈出了一艘救生艇。下一秒，被敵艦夾住的玫瑰號被魚|雷擊中，轟然炸開，兩艘敵艦躲避不及，護罩受到輕傷。
薔薇號精準地捕捉到了救生艇，在將對方拖入船身的同時，駕駛員將引擎推滿，全速逃逸。
黑暗漸漸沉沒下來，光束與烈焰拋在身后，敵艦沒有追上來�；蛟S是沒來得及，也或許是擔心遇到援兵，不管怎么樣，與死神擦身而過的眾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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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斯帶著所有人列隊，目含敬意地看著救生艇上下來的人。
對方的腿很長，面容冷素，五官精致，更令人驚訝的是，對方是個oga。
若不是親眼看到這人強悍的操作，以及他身上宮殿侍衛(wèi)的制服。戴維斯寧愿相信當他是儀仗隊的，代表著第三基地的最高顏值的那種門面隊長。
“啪”的一聲，所有人齊刷刷地站直、并腳、以最崇敬的神情對來者行禮。
“稍息�！眮砣它c點頭，隨手走到戴維斯面前，“你是戴維斯少尉？”
“是的！長官！”
“很好�！睂Ψ經_他贊許地頷首，隨后轉身走進運輸艇。
戴維斯緊張地跟在后面，突然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這位是誰。
“我是統(tǒng)帥的私人侍衛(wèi)，負責一項機密任務�！睂Ψ剿坪蹩闯鏊囊苫螅帜贸鲆化B資料，上面有西爾維亞家族的火漆，“如今穿梭艇已毀，我需要臨時征用你們薔薇號去往空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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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號的目的地距離空間站不遠。
“好的，長官！”戴維斯大聲道。
“很好。由于任務的特殊性，你們抵達空間站之前需要暫時關閉基地方向的通訊系統(tǒng)�！币簧硎绦l(wèi)制服的漂亮oga走到觀景艙前，“還有多久到達空間站？”
“八小時，長官�！贝骶S斯說完，對駕駛員下令，“關閉基地方向的單向通訊系統(tǒng)，請求空間站的通行權限�！�
運輸艇的通訊系統(tǒng)是多向的，關閉某一條對他們來說十分尋常。戴維斯沒多想，等做完這些之后，他忍不住也走到觀景艙前，興奮道，“空間站……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第一基地的人。”
英俊的oga侍衛(wèi)轉過臉看他。
戴維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紅著臉訕訕道，“我……我就是很，很崇拜他們�！�
“哦？”對方挑眉，點點頭道，“你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