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男科一枝花從沒想過,在她有限的游戲生涯里能看到隱山剿匪記,兩次。
這次的主人公不再是二少爺和青青草原,而是大名鼎鼎的游俠隨風(fēng)。土匪們被他打得哭爹喊娘,就差賭咒發(fā)誓以后再也不來闖這邪門地方。
而他們再次來到隱山村的原因也很簡單,為了山洞里的水晶。
男科一枝花圍觀到凌晨,看得精神恍惚,她覺得經(jīng)此一役后,隱山村或許還會有個別名叫——土匪的亂葬崗。
瞧瞧這一地的尸體,多么壯觀。
男科一枝花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面對一地的尸體反而不怵,這里走走、那里看看,想要找找有沒有掉落的東西。
可誰知她竟然在尸體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你家二少爺。
“二少爺?”男科一枝花略顯驚奇。
尸體當然不會回答她,但二少爺還能聽見她說的話,通訊功能也還是能用的,這是為了方便玩家找人求救�?啥贍斢X得太丟臉了,在這兒躺了十來分鐘都沒動,一直在思考人生。
他當初取名叫“你家二少爺”,是為了占別人便宜,就跟男生們總喜歡讓別人喊自己爸爸一個道理,誰曾想,一朝挺尸,再聽到“二少爺”這個稱呼,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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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科一枝花很糾結(jié),她身上帶著復(fù)活藥丸,但只有這么寶貴的一顆。救還是不救,這是一個問題。
二少爺比她更尷尬,被人發(fā)現(xiàn)在山上挺尸就已經(jīng)很丟臉了,如果對方選擇見死不救,那他恐怕會哭出來。
好在男科一枝花還是很善良的,最終還是咬咬牙拿出了復(fù)活藥丸,可就在她即將把藥丸送進二少爺嘴里時,頭頂忽然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
“等等�!蹦侨藦臉渖咸聛�,是隨風(fēng)。
“你……”一枝花面露遲疑,隨風(fēng)怎么還在這里?二少爺也是他殺的,他們該不會有仇吧?下一秒,隨風(fēng)的話解答了她的疑惑。
“他也是隱山村的村民?剛才沒仔細看,一起殺了,我來救他吧�!�
“哦哦�!币恢ㄚs忙讓開,可就在這時,尸體上突然飄出了文字泡。
【不要你救!�。。。。。。。。。。 �
那一長串的感嘆號,言辭之激烈,令人驚訝。隨風(fēng)微微挑眉,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一枝花。可一枝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跟二少爺不熟。
想了想,她問尸體:“你真的不要我們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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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于是男科一枝花就和隨風(fēng)先后離開了,離開時她心里還在嘀咕,不要救他,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可二少爺不要隨風(fēng)救,沒說不要一枝花救啊,眼看著兩人都走了,只剩下呼呼的風(fēng)在他耳畔作響。
凌晨一點半的隱山村,一具尸體在暗自流淚。
二少爺就這樣在山上躺尸躺了一整晚,當然,這期間他是下線了的,等到他叫上青青草原去救他,這才重新回到游戲里。
這一天的二少爺,看誰都無比幽怨。
“他怎么了?”夏稞跟他相逢于何兄的涼亭里,出言關(guān)切。
“他又死山上了�!鼻嗲嗖菰敛涣羟榈夭鹋_。
“這次是為什么?”
“隨風(fēng)在山上剿匪,他被當成土匪給一起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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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他故意的!”二少爺極力為自己正名,“我這么一臉正氣,朗月清風(fēng),怎么能是土匪呢?”
青青草原:“他估計都不認識你了,為什么要殺你?”
這聽起來有故事啊。
夏稞好奇打探,青青草原便回了她四個高深莫測的字:“手下敗將。”
二少爺:“�。�!”
夏稞:“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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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手下敗將?”
青青草原:“不是我�!�
二少爺:“那難道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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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我。
二少爺說起自己的過去,到現(xiàn)在還心如刀割。夏稞聽完,給他總結(jié)了一下——
“所以,就是你每次在游戲里碰到的心動女生,最終都喜歡上了隨風(fēng)?你氣不過就去找隨風(fēng)k,慘敗,對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總結(jié)得那么清楚?”
怪我,我語文成績太好了。夏稞憋著笑,正要說話,頭頂忽然傳來隨風(fēng)的聲音,“抱歉,但是我確實不記得了。”
夏稞抬頭,恰好見到他從涼亭頂上躍下。
“你怎么又又又在上面?”二少爺?shù)纱笱劬Α?br />
“是我先來的。”隨風(fēng)道。
二少爺雙手交叉在胸前,扭過頭去不理他。隨風(fēng)聳聳肩,也不在意,很自然地跟夏稞和青青草原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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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稞卻是又想起了何兄,他們這些大佬的行事風(fēng)格怎么都一個樣,剿匪致富。
言歸正傳,隨風(fēng)跟他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二少爺之前的那些心動女生,對隨風(fēng)也是單相思罷了,說到底跟隨風(fē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二少爺和他之間便說不上有什么仇。
至于他去找隨風(fēng)決斗的行為……
“人不輕狂枉少年�!毕娘呐乃募�,語重心長。
“他還殺了我呢!”二少爺把她當未來嫂子,語氣里便不由自主帶了些“告家長”的意味。
“所以你為什么會大晚上跑到山上去,還跟土匪在一塊兒?”夏稞問。
“呃……”二少爺答不上來。
他總不能告訴夏稞,他就是去給懷哥當僚機,順便公報私仇的吧?誰知道隨風(fēng)這家伙出手那么狠,直接把他給殺了,他猝不及防,當場墜機。
可他解釋不上來,所有的苦便只能往肚子里咽,而沒過一會兒,慧真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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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是從山洞那邊直接過來的,夏稞在山洞暴露之后,就把這條捷徑告訴了他。他照舊背著一筐山貨,帶著他的禪杖,跑起路來一顛一顛的,遠遠就能看到一顆光頭在陽光下反著光。
他來找隨風(fēng),把山上最大最好吃的梨子送給他,問:“你見過我?guī)煾竼�?�?br />
隨風(fēng)抱臂靠著亭柱,垂眸打量著手中的梨子,問:“你師父是誰?”
“他叫無念,長得很高大,一拳能打死一只猴子。對了,他還有一個紫金缽盂,用來化緣的,什么東西放進去,都能得到雙倍的�!被壅嬉笄械乜粗�,“你去過那么多地方,見到過他嗎?我的師父也說出去云游,但是他很久沒回來了。”
隨風(fēng)搖頭,“沒印象�!�
慧真失望地扯了扯背簍的帶子,“這樣啊�!�
夏稞怕他難過,便岔開話題,問隨風(fēng):“大俠怎么會想到搬來隱山村的?不是說你一直在四處游歷嗎?”
“只是巧合。上個月,我順著絲綢之路一直往西去,最終抵達了西域,在樓蘭探險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地下城。那里面很大,應(yīng)該是上次游戲更新的時候才放出來的探險地圖,我是第一個進去的玩家,在里面得到了一張有求必應(yīng)符。”
“有求必應(yīng)?!”二少爺?shù)纱罅搜劬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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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聽著唬人,實際上只是提高物品的掉率。我把它用在了寶樹上,希望能結(jié)出我要的東西。原本我想找個偏僻點的小村子,省得麻煩,誰知道你們這個隱山村——”隨風(fēng)說著,環(huán)顧一周,“還挺熱鬧�!�
青青草原問:“那你的寶樹結(jié)出想要的東西了嗎?”
隨風(fēng)颯然一笑,“結(jié)了。你們路過就能看見,所以我也不瞞你們。苗疆的叢林里有一只sss級別的怪,寶樹上結(jié)的丹藥是專門用來打怪的,普通玩家沒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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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需求,所以市面上很難買得到�!�
聞言,涼亭眾人多多少少都面露向往,就算是跟他“有仇”的二少爺,都不由得崇拜起來。樓蘭探險、苗疆打怪,一個人、一把劍,縱橫江湖,聽起來就很酷。
慧真更是聽得眼睛都亮了,“那個怪是什么怪?”
隨風(fēng):“一條大蛇�!�
慧真:“哇哦,我最怕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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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別怕,哥罩你�!�
青青草原:“說得好像你要跟著去打怪。”
二少爺確實很意動,男孩子嘛,誰不想打怪耍帥呢,但他不能輕易開這個口,不能隨便向敵人妥協(xié)。他轉(zhuǎn)頭看向夏稞,問:“翠花姐想去嗎?”
夏稞搖頭,“我是個生活玩家�!�
生活玩家就愛種田,江湖雖精彩,但那對她來說只是戲文里的東西,她更愿意做一個戲臺下的看客。
人嘛,各有各的活法。
想到種田,夏稞又趕忙去田里收菜。今天唐玥沒上游戲,跟她的相親小哥哥面基去了,夏稞便把她和何兄的田一塊兒打理好,收成都堆在家里。
等到下游戲,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夏稞覺得有點累,疲乏從四肢百骸里鉆出來,不一會兒就侵占了她的大腦,讓她有點昏昏沉沉的。
可夏稞向來心大,覺得睡一覺就好了,第二天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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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還在進行時,屋外雨聲潺潺,好似下了一整夜都沒有停過。昏暗的光線和雨聲混淆了夏稞對于時間的概念,她以為自己肯定睡了很久,可拿起手機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早上五點。
生病讓她的身子變得很沉,像粘在了床上,就是不愿意動。屋外的雨聲更像是催眠咒,讓她聽著聽著,又想睡過去。
可是沒過一會兒,鬧鐘響了,夏稞便又不得不爬起來,光著腳丫子迷迷糊糊地去抽屜找藥。
如果說生病使人脆弱,那夏稞此刻確實有點玻璃心,吃完藥她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何兄的微信昵稱,點開來,又退出去,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最終還是沒把那一條“我生病了”發(fā)出去。
何兄在出差,哥哥也在出差,夏稞癟著嘴從這個看到那個,最后發(fā)給了唐玥。
唐玥立刻打電話來,緊張地問了一堆,又是叮囑她吃藥又是問她要不要去看醫(yī)生,有沒有人陪,最終自責(zé)道:“是不是那天我們?nèi)コ曰疱伒臅r候淋了雨��?早知道應(yīng)該撐傘的,你前段時間那么忙,都沒什么時間休息,這一淋雨肯定就生病了�!�
夏稞:“就那么一點毛毛雨……”
唐玥打斷她的話,“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去醫(yī)院,也肯定不會打電話給你媽。聽話,今天就別去店里忙了,吃了藥先去床上躺著,手機也別玩了,待會兒我給你定外賣吃。等過了中午再看看,如果燒還沒退,肯定要去醫(yī)院的�!�
夏稞“嗯、嗯”地應(yīng)著,那聲音像小貓,格外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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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休息了一會兒后,夏稞覺得好多了,心里惦記著她的小面包,便還是去了店里。小面包如今還是只有她能做,其他人做出來的總歸是差了點意思。這突然斷貨,對于一家新店來說不太好。
但夏稞也沒硬撐,做完小面包她就回去繼續(xù)躺著,早餐和午餐都是唐玥遠程給她叫的外賣,分別是粥和雞湯,還有一些開胃的小食。
生病期的時間總是變得非常玄學(xué),夏稞躺在床上,一度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每次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再醒來,她總是下意識地去看微信。
可是何兄一直沒給她發(fā)來信息。
“可惡�!毕娘檬种溉ゴ了奈⑿蓬^像。
你快給我發(fā)信息啊。
你給我發(fā)了我就能順勢告訴你我生病了。
然后你再對我噓寒問暖,我一感動,就跟你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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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多好的劇本,這個男人怎么就不珍惜呢?
夏稞不知道,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就坐在弄堂口的車子里,而此時的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凌晨一點半。
奚懷緊趕慢趕地從國外回來,他知道這么晚了,夏稞多半已經(jīng)睡了,但還是鬼使神差地讓司機把車開到了這里。
就是想見她。
想光明正大地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在她身邊,而不是一個虛擬的何兄。
或許,是時候了。
“走吧�!鞭蓱咽栈匾暰,車子便又在雨幕中朝前駛?cè)ァ?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