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個腦子
司繁星的曲子一出,莫不聞三人之間再怎么冰冷的氣氛也被攪得&;蕩然無存了。
只是因為立場的關系,三人此時也不知能說、該說些什么&;。
眼見氣氛又要凝滯,司繁星迅速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打架什么&;的先放一邊,這琉剎的尸骨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應該徹底死了嗎?怎么還會忽然動起來想要殺我&;?這紅色的骨頭又是怎么回&;事,他是煉骨了嗎?”
莫不聞聽著司繁星的話、又看了一眼琉璃突然變白的頭發(fā)精血大失的樣子,大致也猜到他剛剛做了什么&;。于是態(tài)度稍稍好了一些,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很淡:“自然是煉骨之術,看他尸骨已是黑紅之色。若是他今日把那些逃走的修者全部吸取煉化,他的骨就能夠變?yōu)榧兒谥T俚人晒θ诤萧~頭的不化骨,他的煉骨之術就會大成、體內(nèi)的純黑之骨就會化為純白,自此再看不出任何異樣�!�
說到這里,莫不聞嘴角勾出一絲嘲諷:“只可惜他算計了這么&;多年、暗地里裝了那么久,最&;后也功虧一簣了。且琉剎自詡聰明絕頂、把他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卻也不知自己早已淪為他人的棋子,連死了都不得&;安生,尸體還要被他人操控作惡�!�
“這慘死的狐貍還該多謝我把他的魂魄也打散了,不然,別說他的尸骨,就連他的魂魄也會被囚禁于他的尸骨之中成為他人的傀儡�!�
莫不聞一口一個慘死,一口一個棋子,讓抓著琉剎尸骨的琉璃緊緊的攥緊了手爪。他憤怒于他人對于自己父親的不敬,但他的理智又清晰的告訴他,他并沒有資格對于那個開口的人說些什么&;。甚至于哪怕莫不聞開口對他惡言相向,他作為琉剎之子,也沒有反駁的權利。
琉璃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他還記得之前在追捕大地魔熊的時候?qū)δ侵恍⌒茚陶f的話——
即便他是幼崽又如何?他享受到了祖輩帶給他的資源和力量,那就要同樣承擔祖輩犯錯而招來的災厄。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多么&;的驕傲,如今感覺變得&;多么&;的苦澀。
未經(jīng)他人苦,莫言他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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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想,這個道理他如今總算是明白的徹徹底底了。
氣氛在這時又沉重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琉璃打破:“……我其實對于父親的一些奇怪行為有所察覺。所以今日才會追進來,想要尋找一些線索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父親大約在最近十多年的時候開始,性格變得捉摸不定、喜怒無常。曾經(jīng)他無論在哪里都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和儀表,且……也是我們族中難得的愿意下苦功修煉之人、不會像其他族人一樣耽于美色或其他。”
“母親正是因為父親如此的心性才嫁給了父親,并且總是讓我&;多學學父親的克己,努力成為他的驕傲�!�
琉璃頓了頓:“可就是在最近十多年,母親說父親變了,變得&;并不愿意下苦功扎實地修煉,變得&;急躁起來想要尋找捷徑了�!�
“為此母親很是傷神了一段時間,但最&;終她也只能歸咎于人心易變。且,大約從一年前,父親便開始頻繁召喚姬妾。母親勸過幾次被父親呵斥之后就再也沒和父親好好說話了……”
他之所以這次要出來單獨歷練、還有上次要去望月秘境找回不化骨骨魄給父親,其實都是為了讓父親不要遷怒于母親、想讓父親看到母親還有一個他這樣的優(yōu)秀的兒子,不至于從此視母親為無物。
琉璃想到這里臉色微微發(fā)白,伸手又撫了撫他空洞的還沒有長好的心口,才慘然一笑:“現(xiàn)在想來,母親是幸運的�!�
因為他才想起父親雖然頻頻召喚姬妾,但那些嬌艷的妖修美人大抵在妖皇宮中出現(xiàn)十來日,之后就再無形跡了。
那是琉璃以為是父皇膩了把人趕走了,但現(xiàn)在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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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人或許都已經(jīng)成為他手中這黑色妖骨的一部分了吧。
司繁星聽到這里心中也是感嘆,不過她卻是覺得&;很有些奇怪:“按你所說你父親祭煉魔骨也不是最近才開始的。但他卻是從最&;近才變得&;焦躁、急切、想要成功,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或者得&;到了什么&;消息?”
司繁星說著就轉(zhuǎn)頭瞟了一眼云璇璣。
云璇璣臉色一僵,想了想之后,才有些艱難地道:“……我?guī)煾浮_實和妖皇有聯(lián)系。但也不能確定他這樣的變化就是我?guī)煾缸鳛椤!?br />
云璇璣話說到一半看著琉璃突然看向他那復雜的眼神,在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然后忽然脫口而出:“煉骨之術!!”
司繁星看他:“我&;們正在說煉骨之術啊�!�
云璇璣搖頭:“不、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我&;們玄機宮就算是再怎么擅長于掐算天機,但我&;們終歸是正派之人……”
司繁星、莫不聞、琉璃和剛醒的熊熾同時用你繼續(xù)編、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看著他。
云璇璣閉上嘴,過了一會才道:“不管我們玄機宮到底是不是做了對的事,但我&;們玄機宮人所擅長的就只是掐算和陣法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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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因為本門源遠流長,在藏書閣之中也記載了許多古往今來的各種修煉之法。但那些也僅供參考,且大都是正派的術法�!�
“不過,我&;仿佛是見過‘煉骨之術’的玉簡的。”
“但那也是我幼時不小心翻到的一枚玉簡,當時我還因為煉骨之術很是厲害問過師父我能不能煉,師父對我&;說那煉骨之術的正道之法太過痛苦且漫長,不如潛心修煉來的穩(wěn)當。”
云璇璣說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接下來要說出的話有些艱難,他又頓了頓才道:“但當時師父還說了一句話�!�
“那煉骨之術被梟破天給改得面目全非、邪性非常,若不是萬不得&;已,誰會用他的法子?”
云璇璣閉了閉眼:“那只是師父隨意的一句話,但如今想來卻、卻……”實在讓人心驚。
熊熾一拍大腿就道:“你們這些小崽子肯定不知道梟破天是誰!但老熊我&;知道��!艸,那不是魔族的魔尊嗎?都一千多年過去了,那老東西還沒死呢?!這不對啊,當年我和老墨還跟他干過架、老墨最后提著劍追了他三天三夜,回&;來就告訴我&;他掛了啊?”
熊熾看莫不聞,莫不聞表情&;不變:“我&;追了他三天三夜,把他重傷逼進了天魔深淵。天魔深淵里都是魔族惡念,他怎么可能活下來?”
琉璃終于在這個時候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話了:“但他就是沒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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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聞轉(zhuǎn)頭看琉璃。
琉璃抬頭看天:“我&;聽父皇說過,老魔尊當年掉進天魔深淵受了重傷,九死一生回&;去后就直接閉關修養(yǎng)了。然后他的心腹魔將就成了魔族新的魔尊,那新魔尊至今已經(jīng)當了一千年的老大了。但是吧,他因為實力問題和老魔尊還沒死的關系,卻并不怎么能服眾。”
云璇璣也在這個時候跟著小心翼翼地打臉:“是的。我&;師父之前掐算到北陸魔族不穩(wěn),讓弟子調(diào)查之后才知道仿佛是因為他們的十大魔將里有一個極其年輕的魔將在天魔深淵的歷練中得到了很大的機緣,然后進階到了大魔將的修為,大魔將的修為是可以挑戰(zhàn)魔尊自己上位的,他出去就下戰(zhàn)書了。”
“不過現(xiàn)任魔尊并不想接受挑戰(zhàn),只是老魔尊沒有出來、大魔將又和其他魔將咄咄逼人。一怒之下現(xiàn)任魔尊就用了一條毒計。”
云璇璣說到這里表情突然就有點兒詭異,他看了一眼莫不聞,最&;后還是道:
“現(xiàn)任魔尊拿出了老魔尊的準仙寶‘輪回草’為獎,讓大魔將必須在擂臺上戰(zhàn)勝其余九位魔將,才有資格跟他最&;后一戰(zhàn)。而現(xiàn)任魔尊表示,十位魔將不管是誰在魔將之爭中取得勝利,都能夠得&;到輪回&;草,并且有和他一戰(zhàn)、成為魔尊的機會�!�
司繁星看了看莫不聞:“……”
琉璃看了看莫不聞:“……”
熊熾看了看莫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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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聞看著他們,片刻后嗤笑一聲:“什么&;時候,老子的輪回草,也是他們能拿來當獎品的了�!�
其他人:雖然并不意外,但心情&;還是很復雜。
不過莫不聞說完之后又搖搖頭,臉上勾起一絲玩味:“這樣一條毒計,怕不是現(xiàn)任魔尊能想出來的主意。”
“且,那可是準仙寶輪回草。不是自己的東西,他也敢動?”
眾人表情&;齊齊一變,莫不聞就道:“梟破天怕是早已出關,并且,他的手已經(jīng)伸到了許多地方了�!�
琉璃眼神一凝。
就聽莫不聞道:“怪不得&;琉剎急于煉成魔骨。這煉骨之術,就是從梟破天手里傳出來的,他若是醒了,所有用了他煉骨之法的人……哈哈。”
“這可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