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個公主有點(diǎn)胸!
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戴點(diǎn)綠。
“啊……”
一想到這兒,六皇子竟然有點(diǎn)莫名的興奮,甚至來了反應(yīng),牽動傷口,疼得嘴角狂咧咧。
姜凡見他那樣子,心中偷樂,先天牛頭人圣體?
“父皇、母妃,請為兒臣做主啊,疼死我了!”
令妃看愛子痛不欲生,心疼到無法呼吸,“陛下,請治老九死罪�!�
此時,丞相孫謙執(zhí)玉笏站了出來,躬身行禮,“陛下,六皇子乃國之棟梁,協(xié)理治國,京城內(nèi)外,百姓安居樂業(yè),豐衣足食,如今卻慘遭此等橫禍,實(shí)乃天妒英才,九皇子其罪,罪無可赦�!�
老家伙!
姜凡瞪了眼孫謙,這老東西是令妃的父親,當(dāng)朝國丈,六皇子的外公。
更是大乾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權(quán)臣!
其人老謀深算,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其爪牙早已伸到了軍、政、商多處。
姜凡甚至懷疑,自己那一奶同胞的兄長三皇子慘遭遇伏擊,戰(zhàn)死沙場,與他脫不了干系。
孫謙開了頭,與他交好的那些文臣武將,紛紛站出來附議,痛斥姜凡平日里的種種罪行。
小到半夜扒寡婦門,大到喂梁王世子吃大糞。
早起燒兵部尚書家的馬廄,半夜去翰林院大學(xué)士家祠堂對著牌位出恭。
總之……他惡貫滿盈,十惡不赦,死不足惜。
奶奶個熊。
姜凡搜尋著原主以前的記憶,這小子這么混蛋嗎?這不是京城大禍害嗎?
晟帝氣得臉色鐵青,嘴角接連抽搐。
他被孫謙掣肘長達(dá)十年,好不容易借著突厥使臣來訪,讓他們難堪,故意挫挫他們這幫孫黨的銳氣,沒想到,全被老九給攪和了。
現(xiàn)在,孫謙這老狗,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逼迫他殺自己的兒子,成何體統(tǒng)?
“老九!”
晟帝再次大吼,“為何傷你兄長?從實(shí)招來。”
“嘿嘿,抓兔兔、燒鳥鳥、救火火……”
姜凡眼珠子往后狂翻,哈喇子不斷從嘴角滑落,“兔兔藏洞洞,凡凡比六哥強(qiáng)……”
六皇子內(nèi)心遭受一萬點(diǎn)暴擊,蘇媚娘那浪蹄子,絕對被這小子給糟蹋了,回去之后,一定要跟她好好算賬。
“混賬!朕問你話呢?你這說的什么玩意兒?”
“陛下息怒。”
此時,一名頭發(fā)花白,面若冠玉,兩耳招風(fēng)的大臣站了出來,眼眶濕潤,“臣聽聞,自三皇子以身殉國之后,九皇子的瘋癲之癥惡化加重,他一個癡傻之人,定是被大殿氣場所震懾,我大乾律法嚴(yán)明,豈能隨意處置一個癡兒?”
“請陛下明察秋毫,莫要讓外邦之人笑話�!�
“哎呦?”
姜凡瞥了眼那位大臣,此人乃是戶部尚書狄仁瑞,大乾忠臣,一身傲骨,敢于死諫之臣。
“狄仁瑞!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你難道要為這個傻子開脫嗎?”御林將軍蘇恒通大聲怒斥,“難道,六皇子的傷,還能有假?”
此人,乃是蘇媚娘的父親,六皇子的岳父,孫謙的忠犬,一文一武,暗控京城。
“放肆!”
大理寺卿沈兆易怒目圓瞪,厲聲呵斥,“九皇子雖有瘋癲之癥,卻也是我大乾皇子,豈容你一個臣下蔑稱?陛下,此獠居心叵測,理應(yīng)治罪�!�
又一個忠臣?
原主以前很少與朝臣往來,姜凡想要培植起自己的勢力,手底下勢必要有心腹之人,治世能臣,驍勇猛將。
今天這個場合,倒是個機(jī)會,正好趁機(jī)摸摸大乾朝堂的深淺。
“陛下,微臣絕無污蔑皇子的意思,只是一心想為六皇子討回公道,請陛下明鑒�!�
蘇恒通被扣了大帽子,趕忙跪地解釋。
晟帝瞪了他一眼,這老小子終于忍不住了嗎?
堂堂御林將軍,衛(wèi)戍皇宮的終極力量,居然這么早選邊站,朕還沒死呢!
無疑,這幫人,不斷在觸及晟帝的逆鱗。
“都閉嘴!”
晟帝對于一個癡兒,本無多少感情,哪怕他曾經(jīng)驚才絕艷……帝王之家,感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朕看,此事,必有蹊蹺!狄卿,依你之見,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孫謙目光如炬,惡狠狠地瞪了眼蘇恒通,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硬生生把皇帝逼向了對立面。
一旦讓狄仁瑞和沈兆易這兩個家伙參與進(jìn)來,想要徹底剪除三皇子余黨的宏愿,怕是又要落空了。
“啟稟陛下,自古患瘋癲之癥者,心智殘缺,無法說謊!剛剛,九殿下的只言片語,或許能還原案發(fā)現(xiàn)場,先前崇文苑失火一事,目擊者眾多,不如,請燕統(tǒng)領(lǐng)將現(xiàn)場的太監(jiān)宮女帶上來,一問便知�!�
“愛卿言之有理�!标傻郯蛋邓闪丝跉猓抗舛溉灰粍C,“老六,崇文苑乃是你的居所,守衛(wèi)森嚴(yán),你素來與老九沒有來往,為何老九會跑到崇文苑去?”
“這……這……”
六皇子一時語塞,額前冷汗直冒,渾身忍不住劇烈顫抖。
“你崇文苑,為何又會無端失火?”
“我,我……”
“老六,朕問你話呢�!�
晟帝的目光似要穿透六皇子的靈魂,危急時刻,令妃解圍。
“啟稟陛下,都是臣妾的主意!”
“你的主意?”晟帝嘴角劇烈抽搐,神色凜然,“朕可記得,你一向厭惡老九。”
“陛下明鑒�!绷铄┦┤恍卸Y,恭敬至誠,“近日朝堂中傳聞六皇子與已故三皇子一脈不和,明爭暗斗,國家如今危難之際,臣妾只想為陛下分憂,讓昊兒以身作則,設(shè)宴款待老九,以消兄弟嫌隙,讓那些亂嚼口舌之人看清楚�!�
“昊兒心懷天下,溫良賢德,怎會為難他的兄弟?誰承想,居然鬧出這么大的事�!�
令妃一語至此,不停地抹著眼淚,“都怪臣妾一時疏忽,給昊兒造成了這么大的傷害。”
“請陛下明鑒!”
“沒,沒錯�!绷首右妱�,立馬幫腔道,“兒臣好心請老九赴宴,不料老九暴起,假借火災(zāi),對兒臣進(jìn)行致命攻擊,請父皇一定不要饒了他�!�
“原來如此�!�
晟帝捋著胡須,又看了那傻兒子,明明是一奶同胞,為何老三和老九差別就這么大?
唉!要是老三還活著該有多好?這太子之位,必屬于他啊!
“證人到!”
燕南天何等辦事效率?馬上他就領(lǐng)來了七八名侍衛(wèi)、太監(jiān)和宮女。
六皇子驚異地看了眼母妃,得到她安心的眼神才放心,以母妃的手段,剛才敢聲稱設(shè)宴,定然是與下人提前串好了供詞。
“奴才叩見陛下!”
一眾下人跪在地上行禮。
大太監(jiān)衛(wèi)忠顯一甩拂塵,快步上前,“你們幾個可給咱家聽清楚了,待會兒陛下問什么,你們就答什么,明白嗎?誰敢有半點(diǎn)欺瞞,小心你們的腦袋!”
“遵命。”
晟帝威嚴(yán)起身,相繼問詢了他們有關(guān)事發(fā)現(xiàn)場的種種情況,一眾下人所供述之詞,與六皇子、令妃所言,別無二致。
“狄大人,現(xiàn)在,你還有何話說?”
宰相孫謙抓住機(jī)會,進(jìn)行反撲,“九皇子心智殘缺,所言皆為胡言亂語,況且,他平日行兇傷人,已非首次,此等人物,任其留在宮中,早晚有一天恐傷及陛下,到時候,吾等臣公萬死難辭其咎!”
“相爺,你貴為國之棟梁,豈可聽信一面之詞?九皇子平日里是頑劣了些,從未傷人至此,其中定有緣由�!�
戶部尚書狄仁瑞剛正不阿,不卑不亢,“依老臣之見,理應(yīng)調(diào)查清楚,再做決斷。”
“事實(shí)擺在眼前,還有什么可調(diào)查的?莫非,狄大人信不過令妃娘娘和六殿下?”
“娘娘和殿下身份尊貴,自不會說謊,可底下這些奴才呢?”
“狄仁瑞,你放肆!”
“相國大人,老夫?qū)嵤虑笫恰?br />
“……”
朝堂之上,又吵成了一鍋粥。
晟帝扶額狂汗,厭惡之情,溢于言表,可此時,姜凡卻注意到了一個人。
突厥公主。
她嘴角微翹,滿眼皆是嘲諷之色,頗有種不屑一顧,睥睨天下之感。
“這小妞,肯定在嘲諷大乾朝堂�!�
當(dāng)然,這一點(diǎn),晟帝也注意到了,他一向看重國體,突厥公主此等行為,無疑在抽他耳光。
“肅靜!”
晟帝一個眼神,大太監(jiān)衛(wèi)忠顯當(dāng)即怒吼一聲,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震得每個人都頭腦清醒,顫顫巍巍。
“公主,你笑什么?!”
晟帝面色不喜,絲毫不掩飾憤怒,質(zhì)問這位外邦公主。
“呵呵�!�
突厥公主上前,蔥白玉手置于左胸前,微微欠身行禮,“世人皆言大乾乃大陸第一強(qiáng)國,天朝上國,禮儀之邦,如今看來,只是個笑話罷了�!�
“大膽!”
此話一出,大乾文武百官皆面露猙獰之色,紛紛上前怒斥,恨不得要將突厥使團(tuán)一行人生吞活潑。
可那位突厥公主非但不怕,美眸中的諷刺意味更濃。
“尊敬的乾皇陛下,看吧?這些人,毫無容人之心,連真話都聽不得!”
突厥公主戲謔道,“難怪你們會在北境接連戰(zhàn)敗,連丟一十八座城!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道理都不懂嗎?”
“別忘了,是你們提出要議和的,如若還是這種態(tài)度,我大軍勢必?fù)]師南下,直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