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捆綁的開端
‘繼承羅杰邪惡血統(tǒng)的孩子不該出生更不該活在這世上!’
‘是啊是啊,如果真的有,我不介意為民除害,哈哈哈�!�
‘等一下等一下,起碼得等他說完‘啊,活在這世上我真抱歉’才對!’
……
沉默的小孩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字字割心,血膿摻雜陰影反復潰爛結痂,年年復年年。
該有多幸運,有人愿意捧住它說沒關系,慢慢來。后來啊,有好多好多的人毫無芥蒂地擁抱他,肯定他。出生在這世上好不好他不知道,但遇見他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好。
激戰(zhàn)遺傷和牢獄之災定會使生命卡縮小,早知道就不把生命卡交給路飛,那個不省心的弟弟肯定會擔憂。
拜托了,別把他引到這里!
在昏沉間不忘祈禱的艾斯悠悠轉醒,視線逐漸適應黑暗辨別出石桿外的沉默身影,喉結滾動略有急促。
“老頭,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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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好好叫我聲爺爺?”
雙臂高縛在墻,海樓石鐐銬困住四肢,囚徒望來的眼神卻很寧靜。至少證明見到他,他能稍微松神低頭休息休息�?ㄆ找粫r不知該說什么好,立場不同,一開口倒是在提醒不久后的現(xiàn)實。
“到底是哪里不對的?”他低頭喃喃,“一直跟你們說要成為出色的海軍,為什么不聽我的話?兄弟倆全成了大壞蛋�!�
卡普嘆口氣,語氣愈發(fā)柔和,“你肯定聽說過路飛那臭小子干下的事吧,不是香波地群島就是司法島的,我聽到后立刻趕回去狠狠揍了他。但他毫無悔改繼續(xù)搞事,真不愧是我的孫子!”
話尾的驕傲讓艾斯勾起唇,可對于此番理想化想法,他的態(tài)度仍是不贊同,甚至稱得上是不屑。
“繼承世界性大罪犯的我們怎么可能成為海軍?真煩啊,那混賬父親的血統(tǒng)仍在我的身上活著�!�
艾斯打斷卡普想要勸解的話,“我的母親用生命來分娩我,而那個男人沒有讓我感受到半點恩情,我卻需要終日為他的血統(tǒng)難堪�!�
卡普看到艾斯昂起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下——
“我的父親,只有白胡子一人。”
卡普猛然想起以前,才六七歲的孩子便敢掄起酒瓶砸得惡人腦袋血肉模糊,即便渾身傷痕也不放棄撲咬。可小小年紀被世俗逼出兇悍殘暴的孩子會頂著傷痕輕聲問他,自己活在世上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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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卡普說,活下去就知道了。
可這不是叫你活夠去死的意思!淦,為什么這些孩子都這么不省心!馬林梵多那個都不知道該怎么忽悠!
越想心口越堵,于是卡普磨牙故意氣艾斯,“哼,眼神簡直一模一樣�!�
故地重游,他老了,里面的人卻換成他的孫子而非敵人。肩膀下沉,海軍英雄向來硬朗的脊背緩緩彎曲,仿佛被抽干精神。
“艾斯,再過幾天,你將被押送到馬林梵多處刑�!�
黑發(fā)掩蓋眉眼,艾斯低頭嗯了聲,不做其他回應。
“你,你,”卡普提不起氣,滿口酸澀被艾斯強勢打破。
“別啰嗦了!老頭!”
他于黑暗熠熠生輝,抬眸時嘴角拉上嘴角,自信張揚地笑出海賊的獨特壞氣。
“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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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背后有他們,他的選擇永不變更。
雙手捏緊膝蓋,卡普急急地來,現(xiàn)在卻想盡快離去。事已至此,無力回天,他不忍再看心愛的孩子。
下次再見時,定是血與淚的交織。
背負身后正義兩字起身,卡普出乎意料地聽到艾斯的挽留。
“她快要死了,這不是真的吧�!�
狡詐如黑胡子,對戰(zhàn)時的言語肯定經(jīng)過添油加醋�?善渲械灿幸唤z絲的真切,并非空穴來風,那他的方寸大亂便值得原諒。
急迫的目光在沉默應對下染上躁怒,艾斯咬緊牙關,不顧疼痛前傾身體。
“對將死之人也要隱瞞嗎?”
在這里嘆的氣比一輩子加起來的還多,卡普的白發(fā)在昏暗中更顯蒼老。
“快要死是假的,絕癥是真的,最多不會活過三十五歲。她又不安分心思重,余下的時光里就看她母親舍不舍得狠下心接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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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喘幾口,但氣管似乎被凍結堵塞,急促的呼吸聲頓時傳遍牢房,卡普沉臉離開。
壓抑痛苦的嘶吼隨著穿堂風追上腳步,卡普身形一頓,他知道推進城的獄卒會如何彎腰慢步踱進囚室?guī)韲揽恋膽徒�。推進城的犯人不是人,是獄卒可打可殺的玩具。
他不擔心□□的疼痛,因為最后絲僥幸毀于真相的心痛他也曾有過,刻意忘到一邊想起時痛得連飯都是眼淚。
錘擊□□的重響隔墻入耳,還有哭聲,艾斯這回沒有壓抑。甚平的心被揪起來,這場施暴平息后,他才得以被轉回原來的牢房。
艾斯頭顱低垂,鮮血黏稠滴掛,他很激動,所以鮮血毫無規(guī)律地濺在石板上,惹出一地猩紅。胸膛不斷起伏,夾著竭力嘔吐的咳嗽。
“老,老大,你說海賊,死后真的會下,下地獄嗎?”
他喘得太厲害,將話說得無比艱難。
甚平徹底愣住,不明白艾斯話下隱藏的憂慮,五天五夜的激戰(zhàn)還有死不后退保護同伴的行徑無一不透露出艾斯?jié)M懷的仁義之心,以及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決意。他深知艾斯不畏懼死亡,臨頭時肯定會如當初挑戰(zhàn)白胡子那般從容地迎上前。
可他對于死后的猜測,卻讓甚平摸不著頭腦。
囚室不辨日夜,鐵鏈封鎖四肢軀干。甚平回顧一生,略有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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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天堂,海賊的身份更適合下地獄吧。”
聞言,艾斯反而輕笑,牽動傷口又引起陣咳嗽。
“哈哈哈,老大,你怎么這么看低自己?”
聽到這稱呼就想起艾斯當初的稚氣頭鐵,甚平不由也笑起,“艾斯先生如此溫暖,肯定會上天堂的�!�
“不�!蓖鲁隹谘�,艾斯斬釘截鐵地說:“我肯定要下地獄。”
結合此前交談,甚平不禁沉默。
“地獄倒也沒什么,但有人會去天堂。”艾斯仰頭,細灰從蓬發(fā)飄起落進眼眶,生澀發(fā)疼。
“萬一我爬不上去。”
有聽說過幾分艾斯事跡的甚平無法說出任何寬慰,他之前還想著能見面調侃幾句,現(xiàn)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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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押送的前夕,未有多少往來的王下七武海女帝波雅·漢庫克特意給艾斯帶來一個消息——
路飛來推進城救他了!
艾斯瞠目結舌,將笨蛋兩字無數(shù)次滾過舌尖。
“笨蛋!笨蛋!”
為什么不能讓他平靜地去死?他誰都不想連累!
拖著傷軀,艾斯在即將跨出推進城的那刻頭次做出掙扎,麥哲倫自然不可避免地想起倒在毒液中的草帽小子。明明當時已經(jīng)休克,卻仍到達最底層。
很可惜晚了一步,兄弟之情很感人,但到此為止。
被壓在地面的艾斯直直地望向升降機,心中唯有無力。
笨蛋!不要再有救他的念頭了!趕快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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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林梵多集結十萬海軍精銳,王下七武海,三大將處刑火拳艾斯的大新聞萬眾矚目,即便是街邊小販也紛紛評頭論足,你一言我一語猜測世界最強男人的態(tài)度。到最后,他們的想法走向一致——
那個男人,會來的。
香波地群島的巨型實況屏幕下,馬尾混在記者間表情凝重,組織的退幕計劃自三天前停滯不動,多半與此有關。都談了幾個月,如果因此中途崩盤,損失雖不可挽回但重頭再來倒不是不可能。但馬林梵多現(xiàn)在力量雄厚,依照約定只身深陷其中的人該如何殺出?
火拳艾斯現(xiàn)身高臺,他垂首下跪,面前兩柄交叉長刀寒光逼人。守在影像前的人群頓時炸開鍋,口中全是壞蛋該趁早被處死的言論,這本來沒什么,但今天的馬尾壓不住殺意。目光釘在素未謀面的男人身上,馬尾瞪得眼睛發(fā)酸也沒看出他的特別之處。
他到底憑什么出現(xiàn)在最后傳遞出來的消息上?是什么忽然讓一個外人與退幕計劃牢牢綁定?
先不管心中猜測,馬尾由衷希望白胡子盡早出現(xiàn)救走火拳,畢竟他能不能如愿跳槽就看火拳下場如何。不過,僅僅為了一個隊長,海軍至于出動如此規(guī)模的力量?
事實證明,還是他知曉情報的權限不夠。
“波特卡斯·d·艾斯,是哥爾·d·羅杰的兒子。”
全世界靜默后沸騰,一如得知海賊王當年被處死時的奔走相告。身邊記者腳步凌亂地跑去給報社致電,馬尾立在原地頭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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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可千萬別有事啊,你一死,下一個肯定輪到我們了!”
到底是他的出現(xiàn)讓交易崩盤還是對手最開始便包藏禍心,那都不重要了,馬尾頷首,四下暗手嚴陣以待。
這一戰(zhàn),將成為歷史。
站在處刑臺下望向藍天,卡普記得帶走新生兒的那天傍晚,抬頭便是大片大片的火燒云,極為熱烈絢爛。
“這不是你的錯�!�
“謝啦,小鶴,不過我什么事都沒有�!�
卡普低頭目視前方,灣內十萬海軍密密麻麻,他們的背上同有正義二字。因為這兩個字,他沒有立場越過親情。
“沒見到我,我孫女沒有鬧吧�!�
鶴真是想呲他一臉,“小手段鬧得簡直不要太多,但最近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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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尤粫卜�?”卡普很詫異,鶴語氣平淡,“那邊來人,‘特意’關照�!�
最大的要處刑,最喜愛的估計在憋招下場,卡普簡直頭禿,只希望最小的別整什么大撲棱幺蛾子。
騷動聲起,在所有海軍的視線下,規(guī)模同樣可怖的海賊艦隊現(xiàn)身海平線,刀鋒所向直指馬林梵多。
艾斯抬眼,身軀因心中不妙被實現(xiàn)的眼前而發(fā)顫。
當莫比迪克號以意料之外的方式出現(xiàn)在灣內時,鼻尖因逐漸清晰的腳步聲充斥澀然,立在船頭的偉岸身影與當年別無二致。
“艾斯,我來了�!�
父親的神色里有抱歉,艾斯不由愧疚大喊。
“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