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行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一次楚云舒足足養(yǎng)了半個月才好,正好明日到了給主母請安的日子。
薛文錦并不喜歡小妾們天天來煩她,便規(guī)定每逢十給她請一次安。
今日來請安的人格外齊。
楚云舒到的時候,花廳已經(jīng)坐滿了人,解了禁的曹又菡一看見她就冷嘲熱諷:
“病秧子終于能出門了?真是晦氣,你坐遠一點,可別把病氣帶給我。”
“曹姐姐說得對,楚姨娘墻角那還有個位置,不如你就去坐那吧。”
附和的是李妙珍,她為了能出院子,給薛文錦送了幾百兩銀子,薛文錦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也就解了她的禁閉。
兩人都楚云舒關過禁閉,如今算是同仇敵愾。
其他小妾也都喝茶看戲作壁上觀。
楚云舒本來是想主動離她們遠一些的,不過現(xiàn)在她的反骨上來了,既然有人這樣說那她還非要坐她們那了。
她笑了笑:“多謝你們的關心了,那我就坐兩位姐姐的中間吧。”
曹又菡和李妙珍:?
“你沒聽見我說什么嗎,我叫你坐遠點!”
“這里沒有你的位置,你想坐也要看夫人同不同意!”
那好辦啊。
楚云舒請示了一下薛文錦:“給夫人請安,夫人我瞧著兩個姐姐很喜歡我,就讓我去坐她們中間可好?”
這番一度亂回的話讓薛文錦心中生笑,就知道這丫頭吃什么都不會吃虧,于是也點頭:“行,你就坐她們中間吧�!�
得了命令的寶珠連忙把角落的椅子搬到曹又菡和李妙珍的中間。
楚云舒坐過去的時候,兩個人都挪開自己的椅子躲得遠遠的,看她們嫌棄自己,楚云舒還故意咳嗽起來,這一咳正好嗓子癢起來,她越咳越猛,像是要把肺腑都咳出來一樣。
曹又菡尖叫:“啊啊啊,你是不是有肺癆!”
“我不要坐這里了,你離我遠一點�。�!”
楚云舒眼眶紅紅的解釋:“沒有,曹姐姐我只是嗓子癢,我沒有肺癆,你別嫌棄我�!�
曹又菡看她這樣就惡心,一臉嫌棄道:“我又沒有說錯,你哭什么哭�!�
眼見著她想走,楚云舒猛地拉住她的手:“曹姐姐別走,我就喜歡和你坐在一起�!�
這是自己的冤大頭啊,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像上次一樣再打一架,讓她再薅點羊毛。
楚云舒現(xiàn)在的存款,百分之九十還都是曹又菡‘贈送’的。
雖然曹又菡說話不好聽,但楚云舒還挺喜歡這個大方的同事的。
這樣想著她眼神更真誠了一些,沒有一絲真情,全是對金錢的渴望。
曹又菡被她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命人把自己的椅子搬走。
可惜薛文錦只站在楚云舒那邊,看夠了熱鬧后她道:
“行了,曹姨娘剛出來還是安分點一些,楚姨娘有宋府醫(yī)醫(yī)治,身體已經(jīng)恢復了,也沒有癆病,你不用擔心被傳染,好好坐下吧�!�
曹又菡天塌了,悶悶不樂坐回自己的位置。
李妙珍看曹又菡沒討到好,也不敢再多言,只屁股往另一邊挪了挪,爭取離楚云舒遠一點。
她還是覺得楚云舒病得不輕,就算現(xiàn)在沒有肺癆說不定將來就會有。
她還是早點遠離的好。
薛文錦坐在主位上,沒有跟小妾們講太多客套話,直言道:
“侯爺也回來有半個月了,還是沒進過后院,你們也要多努力一些,爭取讓侯爺在你們院中留宿,早日為侯府開枝散葉。”
雖然她對這些小妾們不抱有什么希望,但萬一能成呢。
薛文錦也不管她們會用什么手段,只要能留住謝沉舟,懷上謝沉舟的孩子,那她名下也有孩子了。
“夫人不是我們不努力,可是侯爺根本就不想看我們一眼�!�
“是啊夫人�!�
“夫人您能不能勸一勸侯爺,讓侯爺進后院�!�
“我們已經(jīng)進侯府大半年了,卻還都是完璧之身,這讓我們怎么給皇上交代啊�!�
一說起這個,眾位小妾們都著急了起來,楚云舒養(yǎng)病的這段時間,她們是為了爭寵各種方法都試過了。
尤其是楚云舒落水這一招,一個個都學著當著謝沉舟的面往湖里跳,卻沒一個被侯爺救下,最后都是自己灰溜溜地又爬上岸。
她們想去前院給侯爺送湯送點心也都被小廝給攔住了。
薛文錦對這一幕很熟悉,前世后院也是這樣折騰了很久,她也在局中,是她們的一員,為了能讓謝沉舟多看自己一眼,什么蠢事都做過。
只是后來一個又一個小妾因為各種意外死去,前世她從沒覺得有哪里不對,直到自己也快死了,才發(fā)覺這侯府一直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暗中窺伺著她們。
薛文錦想活著,活得好好的,所以她需要更多的話語權,只是掌管一房還不夠,她需要的是整個侯府的中饋。
只有徹底掌管侯府,她才能知道更多的秘密,查清楚前世死亡的真相。
楚云舒小口吃著點心,看著她們一個個說自己是怎么爭寵的,大概是侯夫人表現(xiàn)得足夠大度寬容,小妾們也非常敢說話。
其中最為膽大的還是曹又菡。
“夫人,我都給脫光站在侯爺面前了,可侯爺還是不為所動,是不是侯爺不行啊,不如給侯爺請個宮里的御醫(yī)看一看吧�!�
一瞬間,屋內(nèi)安靜了下來。
眾人都被曹又菡的大膽給震驚到禁言了。
“咕咚。”楚云舒噎著了,猛灌了一杯茶水才把卡在喉嚨的點心咽下。
曹又菡翻了個白眼:“看什么看,我在自己屋內(nèi)脫給侯爺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哼,你們就是嫉妒侯爺去了我的院子�!�
楚云舒在心里默默舉了個大拇指。
誰說古人封建死板的。
這不比現(xiàn)代人還開放。
而且,她總覺得曹又菡真相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尤其是對古代男人來說,愛和性是分離的。
就算心中有摯愛,也不妨礙他們跟別的女人纏綿。
而謝沉舟能一直為白月光守身,真的只是因為潔癖?
難道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