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迫參與試驗
白清嘉隱在袖袍中的手，下意識握緊。
她這是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一國儲君，未來要做皇帝的人。
明心倒是早就習(xí)慣的樣子，淡定匯報：
“目前來看，殿下三次發(fā)作，五皇子面前一次、入寢后一次、方才一次，皆受控于太子妃。若要確定是否當(dāng)真是太子妃所為，還需多試幾次。”
“哦？”
太子濃眉微挑，似笑非笑的視線落在白清嘉肩頭，
“太子妃，似乎對失魂癥格外了解？”
語調(diào)中，透著明顯的懷疑與殺意，還有淡淡的狠厲。
只是和如此模樣的他對視，都讓人兩腿發(fā)軟。
但白清嘉根本來不及害怕。
【哼哼，色女人要被嚇?biāo)懒税桑∵@可是孤最唬人的模樣！嘖嘖嘖，瞧瞧，瞧瞧！腿都打顫了！哈哈哈哈哈……讓你污蔑孤！讓你教唆明心控制孤！孤不發(fā)威，你還真當(dāng)孤是隨便拿捏的嗎！她害怕的模樣，好像缺水的癩蛤蟆哈哈哈哈哈……】
他的嘰嘰和心眼是一樣大的吧？
白清嘉抿唇，隱忍下所有的不滿，沉聲道：
“白家向來與各個世家都相交甚好，世家家藏豐富，妾身又自幼酷愛讀書，曾在古籍上看到過失魂癥罷了。再者……”
她勇敢抬頭，和太子對視，眼里沒有半點驚懼：
“昨夜本就是殿下病發(fā)找的妾身，妾身即便真的心懷不軌有所圖謀，還能控制殿下的來去行蹤不成？”
說話前都不動動腦子，也不知道怎么考上的太子。
太子果然被這話噎了一下，陷入沉默。
【色女人怎么不怕了？她剛剛不是怕孤怕得要死嗎？她嘴唇都哆嗦了。怎么會突然這么強硬？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老王大夫隔著老遠，確定太子沒發(fā)病后，一步一磨蹭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靠近這里。
見氣氛尷尬，隨口道：
“殿下朝會時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會朝會中病發(fā)？暴露了什么嗎？”
提起早朝的事，太子總算沒再惦記著嚇唬白清嘉，眼底浮現(xiàn)隱隱的戾氣。
他單手撐在膝蓋上，凝視著宮殿內(nèi)一支還未燃盡的蠟燭，幽幽道：
“今日朝會，老五建議父皇調(diào)孤去查本次的科舉舞弊案�！�
哦豁，讓沒頭腦去查，皇帝心真大。
明心微瞇眼眸，神色一凜：
“自先皇開始推行科舉，本意是給寒門機會，制衡世家在朝中的勢力。這些年雖收效甚微，但還是讓寒門學(xué)子有了盼頭的。這次科舉舞弊參與的，大多是世家。五殿下此舉，實在是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殿下，讓殿下兩相為難啊�！�
白清嘉聞言微愣，倒是明白這個山芋是怎么燙手的。
涉案之人，多是世家子弟。
查案的人，是皇帝。
皇權(quán)對抗世家，這本是朝局，小小的科舉案不過是朝局的縮影而已。
但牽扯進這個案子，詳查得罪世家，放水得罪皇帝，是純純吃力不討好。
也難怪太子下朝回來的路上，直接給氣到病發(fā)了。
“查案倒是容易，只是孤以為老五冒險行此舉，是為孤的失魂癥而來�！碧雍每吹拿济櫝闪藘蓷l毛毛蟲。
【啊啊��！氣死孤了！孤一會兒要在小冊子上狠狠記他一筆！沽名釣譽的臭老五！禁足了都不老實！孤要把朝會那些推孤去查案的朋黨名字，全記到孤的小冊子上！等著吧！等孤處理好了世家那群蠹蟲，回來就收拾他們！早朝當(dāng)著父皇的面，竟還敢威脅孤！讓孤要么承認有失魂癥狀，要么就查案自證！你們?nèi)o孤死吧！】
白清嘉剛剛還憋悶的心情，瞬間雨過天晴。
哦~太子這抓狂的小辣椒，早上被文武百官針對，一定非常不好受吧？
活該。
“殿下查案，可帶著太子妃娘娘�！泵餍耐蝗婚_口，“這些年殿下為了少于人接觸，減輕失魂癥暴露的風(fēng)險，實在失去太多了。若此次娘娘為殿下控制住了失魂癥，殿下日后便可放開手腳，與五殿下整個高下。若娘娘沒控制住殿下的病癥……”
他沒說話的部分，意味深長，發(fā)人深省。
白清嘉這才發(fā)現(xiàn)，明心是個黑芝麻餡兒的湯圓！
怎么，沒用了除掉啊？
你們古代人都這么會玩的嗎？
沒想到明心剛說完，看似憨厚的老王大夫就在旁邊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殿下，昨兒晚上您還說話了呢！說了好幾個字呢！”
唰唰唰——
頓時，四道視線齊齊集中到白清嘉身上。
太子冷厲的眼眸中，看不出半點喜怒。
內(nèi)心：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明心他們試了這么多年，從沒讓孤在發(fā)作時開過口��！這女人怎么做到的？她該不會有妖術(shù)不成？……嘖，太可疑了，看來孤不得不在利用完她以后，就把她除掉了啊。看在她是將死之人的份上，小冊子上的仇就劃掉，既往不咎吧�！�
我可謝謝您吶！
白清嘉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詞，來形容東宮這群人的齷齪和猥瑣了。
“殿下得失魂癥這么多年，發(fā)作時除了殺人，從沒做過任何事……”
明心摸著下巴，打量著白清嘉，已經(jīng)連表面上對太子妃的尊敬都不裝了。
太子也絲毫沒有要責(zé)怪他的意思，還和他一起對白清嘉上下打量。
那模樣，讓白清嘉感覺自己像是菜市場里的豬肉，正在被挑肥揀瘦。
好在，當(dāng)初被白家送來當(dāng)太子妃時，她就對這境遇有心理準(zhǔn)備。
這點小問題，灑灑水。
“既然如此，就讓我跟在殿下身邊查案吧�！彼⑿Γ３肿约涸撚械膬�(yōu)雅，淡淡開口，“更何況，太后娘娘的要求，殿下與我還未達成呢~”
【yue！色女人！果然還是在想那檔子事！她就是覬覦孤的肉體！】
明心大夫?qū)μ拥男睦砘顒雍翢o察覺，清冷的面龐浮現(xiàn)些許笑容：
“如此甚好。我與王大夫亦會跟隨娘娘和殿下出行，若有不可控的情況發(fā)生，也好及時出手，讓殿下暫時失去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