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師兄,”池岷走上前,“切莫在意師弟們胡言,池岷定會肅清門中攪亂是非之輩�!�
司天卿并未理會,只是語氣涼薄,直入主題:“掌門言你對新入門弟子知曉一二,你可聽過‘淑媚’這個(gè)名字?”
池岷猛抬頭,“師兄,此女子……”
“你見過?!”司天卿轉(zhuǎn)過身來,面露急切之色。
“師兄歷劫那日,我曾與她短暫照面,那時(shí)她便提及了師兄你……據(jù)她所言,她并非門中弟子,那日也是匆匆忙忙著急歷練,后面再未見過她,便以為……”池岷試探性地打量著司天卿,“難道師兄所說的女子便是她?”
司天卿只是看他一眼,并未作答。
淑媚身份不明,冽尋去向未知,細(xì)細(xì)想來,只有下山一探究竟,才能弄清其中緣由。
放走冽尋,目的為何?
司天卿又想到那日情歡,神色一凜,愈加冷厲起來。
還以為……還以為是少女傾慕,卻可能只是當(dāng)他玩物,戲弄于他。司天卿按捺住心中煩悶,轉(zhuǎn)而交代起下山事宜。
神居處,淑媚拜別淑姊歡等人,與青檀踏赴凡間。
至于冽尋,他身份似有蹊蹺,煞氣又太重,留在神居處再合適不過。
知道冽尋不同行,青檀一路上都極為愉悅,不知怎的他就是及其厭惡那位不可一世又狀似瘋癲的人間魔頭。
這次入凡間,依舊是海棠樹下。
兩人剛出棲止地,一群侍衛(wèi)遍圍了上來,手持兵刃卻無害人之意。
青檀上前一步,斥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擋道?!”
無人應(yīng)答。
淑媚拍了拍青檀的肩膀,“青檀,沒事,這府邸的主人我認(rèn)識�!�
說罷,回廊處一位身姿纖弱、身材瘦長的男人便朝她們走來。
錦衣玉帶,凝脂點(diǎn)漆,端的一派尊榮華貴,玉樹臨風(fēng)。
“媚兒。”
秦桓知快步行至淑媚身前,臉色泛起紅潤之色。
“秦公子�!笔缑某髅囊恍�,挽著青檀的手便要離去。
圍著的侍衛(wèi)卻依舊一動(dòng)不動(dòng)。
“秦公子?”
盯著兩人交纏的手臂,秦桓知暗垂眼眸。
“即是重逢,何不在府內(nèi)休整一番?”
青檀本就看他不順眼,見他這般模樣,更是沒了好氣,“你說留下就留下?左不過是你家院子建的位置不好,這棵樹本就不屬于你�!�
見他頂撞秦桓知,侍衛(wèi)們通通防備起他來。
青檀毫不在意,說:“不過是念在桃子和你相識,你以為你這些府衛(wèi)能攔得住我倆?”
淑媚并非凡人,秦桓知早就知曉,但讓他認(rèn)了人仙殊途是萬不可能。
他拿出繡帕捂嘴輕咳,眼底含笑:“兄臺誤會了,只是許久未見媚兒,想要敘舊一二,兄臺若是不耐,可自行離去�!�
“你!”青檀還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先前還強(qiáng)行留人,此番又故作柔弱念及舊情。
簡直!
舊情?青檀轉(zhuǎn)而看向淑媚,聽聞阿娘所言,淑媚之前入人間莽撞行事指不定惹了多少風(fēng)流債……他又看了看秦桓知,突然委屈起來,眼眶頓時(shí)噙滿淚水。
略帶控訴的眼神恨恨地甩了過來,淑媚大感頭痛。
“青檀,怎么哭了?”
青檀大手一揮,面前數(shù)位侍衛(wèi)便飛出老遠(yuǎn),“我才沒哭呢!”
說罷便沖了出去。
淑媚無奈,“秦公子,今日就先別過,改日再來問好,也麻煩你代我向臨風(fēng)問好�!�
兩人一前一后便出了秦府。
秦桓知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卻束手無策,見后院死士哀嚎,目露寒光:“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