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宗師
“大宗師……”
“快退!合歡宗有大宗師在!”
“什么?不是說合歡宗宗主在閉關嗎?怎會有大宗師?”
十里外的高山上,眾多勢力云集,此刻慌亂地沖出營帳。
每個人都呆呆地看著高山山壁上那兩道溝壑,臉色慘白。
第一道,力道尚淺,僅落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并未劈裂。
第二道,則更深,直接劈裂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看上去,似乎要將整座山劈開般!
像極了剛剛得到了大宗師的力量,在逐漸適應!
“可我宗門大弟子林勇與二弟子柳賀去了合歡宗探查,如今未歸,如何能撤離?”
“你若不撤,那便在此等死!”
“此次我宗門大宗師皆未來此,你若想死,便等著吧!”
周圍的其他勢力紛紛收拾干凈,遠離了那道巨大的溝壑,快速撤離……
……
合歡宗后山。
“呼……”
“還真是累人!”
月光透過高大的樹木,照下斑駁的光,映在兩塊包裹整齊的裹尸布上。
張揚小心翼翼地提起那兩塊裹尸布,扔進墳坑中。
平土,堆墳,整理……
手法嫻熟自然。
片刻,兩個小墳堆兒便起來了。
抬起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張揚卻又為難地抓了抓后腦勺。
“本來是有一千九百三十個墳堆兒,現(xiàn)在多了兩個……”
“罷了……平了吧!做個記號,下次別挖這了!”
嘆口氣,張揚將剛剛堆起墳堆兒鏟平,放置了兩塊石頭在上面。
轉身,乘著月光,又朝著茅草屋趕去……
……
唔……
沐清清恍惚間睜開眼眸。
猛地起身,呼吸急促,警惕地看向四周!
茅草屋!
等等……
她記起了一些東西!
夜里發(fā)現(xiàn)了有人暗中潛入合歡宗,出手阻攔,卻被暗算,險些被奪了清白之身,恍惚中,逃到了山腰。
本想著寧將清白與全身修為給了奴仆,也不愿給了暗算之人,卻未曾想……
那奴仆竟……
竟將自己扔進了溪水中……
然后……
發(fā)生了什么?
嘶……
倒吸一口涼氣,沐清清纖細的手指抬起,撫著額頭,頭疼得厲害。
她只記得聽到了只字片語,又在水中看到了兩道連續(xù)的璀璨光芒……
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頭好疼!
抬手,卻猛地停頓。
洗的發(fā)白的粗布長衫。
自己身上……竟多了一身奴仆穿的衣裳?
慌忙解開長衫,細細檢查,確定清白未被毀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只是……
美眸卻莫名多了幾分惱怒。
天生媚體,媚功無限,不管身段還是面容,皆是整個合歡宗最高。
可竟連一個小小奴仆都拿不下!
“吱呀……”
房門打開,張揚看著穿著粗布長衫,卻已敞開胸懷,白得刺眼的嬌軀,張了張嘴。
沐清清也愣了一下,片刻嫵媚一笑,剛準備說些什么。
張揚已走到床前,伸手,將長衫的扣子系好。
“天氣微涼,圣女又在水中浸泡一夜,還是穿好衣裳,小心著了涼!”
溫熱的手掌,在身前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系好。
這一瞬間,沐清清不知為何,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熱意。
“叮咚,多情公子無情劍,恭喜宿主,獲得圣女沐清清的一絲好感,劍道入門�!�
張揚的手停頓了一下,感受著粗布長衫下那驚心動魄的彈性,訕訕地收回了手掌,向后退了幾步,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要上山去了,圣女請自便!”
奴仆,不只是要成為女修們吸收的爐鼎,還要負責平日里宗門的灑掃,為女修們做飯,一應雜物……
張揚,是宗門中活得最長的奴仆。
所有雜物,都能得心應手。
尤其屠宰割肉與埋尸,是必須要由張揚來做的。
這個時間,該是去割肉做飯的時間了!
“張揚……”
“昨夜……你可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沐清清起身,唇角勾起一個驚心動魄的笑,那曼妙的身姿搖曳,粗布長衫只系了一半,腳腕處的鈴鐺依舊清脆,被紅繩系著。
搖曳間,若隱若現(xiàn),令人遐想。
張揚搖搖頭,滿臉都是純凈,斬釘截鐵道:“不知,只是一陣強烈白光襲來,我便昏厥了!”
“落鴉鎮(zhèn)……奴家記得……你是落鴉鎮(zhèn)僅存之人……”柔軟的手指輕輕在張揚肩頭撫過,掠過一陣香風。
張揚心頭一緊,搖頭道:“小的十歲之前的事兒,都忘得差不多了!”
手指一頓,沐清清深深地看了張揚一眼,有些無趣地擺擺手道:“去吧!”
看著張揚離去,沐清清收起了那副嫵媚的模樣。
眉頭緊鎖,手指輕輕在那粗布長衫上劃過,眼眸閃過一抹思索的神色。
總覺得……
昨夜的事情與那個男人有關聯(lián)!
可偏偏,自己只記得只字片語。
落鴉鎮(zhèn)……
將這個名字記下,沐清清催動體內(nèi)力量,出了茅草屋,身影驟然化作一道殘影,沖上了宗門。
宗門大殿內(nèi)。
大長老林霜雪與二長老宋清婉盤坐于高位之上,面無表情。
其他長老皆不在宗門,宗主閉關,竟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沐清清將昨夜發(fā)生的一切講述過一遍,兩位長老對視一眼,俏麗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復雜。
上下掃視沐清清許久,似是猶豫了片刻,大長老林霜雪才柔聲問道:“清清,那位幫你的大宗師,你可認識?”
“他救了我們宗門!”
“若非那位大宗師出手,嚇退了十大宗門,恐怕今日我合歡宗,已化為一片焦土!”
沐清清猛地抬頭,呼吸停滯了一下,片刻變得急促,顫聲道:“大……大宗師?”
宗主,也只是大宗師境!
大長老林霜雪與二長老宋清婉沉默片刻,齊齊地指向大殿外。
沐清清側頭看去,瞳孔一縮!
在對面十里外的高山之上,一深一淺兩道痕跡,清晰無比地映入眼簾!
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只是下一刻,腦海中,鬼使神差地出現(xiàn)了張揚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
……
阿嚏……
張揚側過臉,打了個噴嚏。
有些恍惚地揉了揉鼻子。
昨夜還是太累了,殺了兩個人,都快累垮了,又要將他們埋起來……
涼風吹得感冒了。
下次還是不能太晚殺人!
嘆口氣,操著屠刀,張揚干凈利落劃入剛剛宰好的豬身中。
屠刀小巧,在張揚手中如活了過來般。
輕輕劃過。
豬皮,豬肉,豬骨……
分離得干干凈凈。
豬皮上沒有絲毫肥肉。
骨頭,也是純白,沒有沾著絲毫肉渣。
手法嫻熟,老練。
“嘶……張揚兄,讓你剃過的骨頭,當真是狗都不吃!”
一旁,傳來了程飛的聲音。
張揚咧嘴一笑,看向程飛。
同為奴仆,程飛也已來此三年了。
三年都未被吸,已是很稀奇了,不過放在程飛身上,并不稀奇。
那張臉……其丑無比!
五官,寫滿了對生的渴望!
每次女修將程飛帶到房間內(nèi),總是女修最先堅持不下去,將程飛趕出來。
“行了,趕緊把肉端走燉上,晚了,小心女修們晚上帶你進房間!”張揚開口。
程飛那張其丑無比的臉抽動了一下,咧嘴一笑,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露出來,有些期待地開口道:“老弟可期待的很哩!”
“反正這輩子也討不到媳婦,能死在合歡宗女修們身上,也值了!”
張揚怔了一下,手中的屠刀一抖,險些割到自己手上。
“對了……”下一刻,程飛湊過來,神秘兮兮地開口道:“張揚兄,你可知,昨夜咱合歡宗出事了!”
“險些被滅!”
“幸好一位大宗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