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訪。
避風港。[師生gbo]
作者:看山。
車已然開起,空調打的是十足適宜的溫度,兩位相同風情的女人牽手坐著,去別墅區(qū)。
別墅區(qū)尚且遠,若是只出租,要一個小時左右。
期間她們做什么呢?什么也不可做,只得體面的維持一層薄薄的面子,她們誰也不好打破,只是繾綣著,許青生的指節(jié)輕微地動,勾上宋清駒的指節(jié)。
普普通通的指節(jié)親昵著,雙方卻也并不滿足于指節(jié)親昵。
她們做過那么多深入過的事,那般快慰。如今只得指節(jié)親昵,這怎么可以?
于是她們愈靠愈近,淡漠的女人也薄著神情,將身子抵過去。
那么,那么。
隱晦的親昵。
勾抹,撣挑。
不動聲色的快慰。
許青生總是大膽的,她抬首見后視鏡無法見著她們下身,便將手扭探過去。
一分,一寸,一雙柔軟的手撩開女人的風衣,將她的毛衣下擺也掀,撫住她的肚腹。
具有淡淡肌理的,并非平坦的肚腹。
宋清駒并未阻止她,僅是單薄地將背靠至椅背,也將首搭過去。似乎小憩。
誰曾想,那般不食煙火之人,也遭人褻瀆?
偏生褻瀆她的信徒是一秀美的姑娘。
她喜她的神,信她的神,同時也奉她的神。
如何奉呢?
現(xiàn)下許青生也是一副已然熟睡的模樣,她坐女人身側,便似乎將女人盡數(shù)罩起了,去溫情地靠去女人的肩。
她臉上看起如此書卷氣,手上卻不老實,不僅止步于宋清駒小腹,還去下探,淺淺地探進一根指。
宋清駒的眼睫略微顫抖,似乎蝴蝶起翼,她的目光停去何方?僅幾寸的目光,鎖住許青生。
墨發(fā)微微側,以后便是墨眸定去許青生臉上,開著的烏黑眸子被眼睫大半掩住,少女見著,便疼惜般的去探舌。
好生溫熱的吐息,便如此搔過去。一雙眼,一舌抵過去,輕輕地掃。
女人的眼睫也濕透,綴上水珠。
眼瞼呢?許青生這才見著她眼上有顆痣,便如同三國周瑜一般。
于是她打趣著低聲道:“玉有瑕乎?玉無瑕乎?”
周瑜的回答是什么?
見卿則無,不見則有。
宋清駒的回答是什么?她淡淡地,似乎也壓聲:“這話,我聽過。”
“怎么了呢?”
她低道:“見卿則有,不見則無?”
“……先生�!�
宋清駒打斷她:“這并非是歷史,《三國志》與《世說新語》皆未有記載,我記得牢牢�!�
許青生:“……”
這般不解風情,該罰。
于是她將手抽出來,朝一旁坐了不止一步。
為何?
女人卻似乎不解,斜斜地觀她一眼,而后靠近來,問:“嗯?”
她們的動靜深刻了,司機便回過頭來,不小心摁準了喇叭。
嘟的一長聲,那般刺耳。許青生遭嚇了一個激靈,宋清駒便將眼簾也垂,寡淡地抱住她,趁此機會揩油。
“摸摸頭,嚇不著�!彼闶敲鏌o表情地念這句話,表面上一副慈愛,暗地卻咬上了許青生的耳。
“做什么避我?”
許青生側頭。女人便將唇移過去,如此將薄唇緊緊貼:“嗯?”
車已然朝高處走,接下便是往低處流。
尾后。
一股一股的濃煙躥過空氣,似乎也要做一柄劍刃。它浸泡了空氣,大大地甩出去,卻又自剎那間驟然消散了。
再一路向前,便是入了堤頃,堤頃便離許青生家很近了。
這地有傳言,說是入過堤頃便會保合家歡順。是這樣么?她們卻不痛不癢的鬧上了脾氣。
“先生,你太不解風情�!�
窗外許多風景,無一不是落雪的。直至標好堤頃二字的那張石碑過去,少女這才有講話。
她此時好生縹緲,嗓也若即若離,似乎是濃煙之中,霎時出現(xiàn)的電臺,半晌便又未有了聲。
誰能抓住她?
女人是一長久停擱的避風港電臺,常出沒于晚間,便生來一副低柔的嗓。
她的時光如此多,她能抓住這濃煙電臺。
于是靜然地道:“你是對我不滿么?要退貨?”
許青生低聲地道:“我要退了你,壞東西,一天只曉得欺負我。”
退?又有何用呢。那淡色風衣的,僅是掌住她的手掌,朝內呵氣,替她暖著手:“本品一經(jīng)售出,概不退換�!�
“倘若硬要換呢?”
車卻已然到站了。
司機回過頭來,揚聲提醒她們。而后又將數(shù)據(jù)調好,一根粗大的指斜斜地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六十三,給個六十就可以了�!�
當真是六十三么?許青生將身子傾過去,上頭果真是六十三。
她見著了,確認到了,便將錢轉賬過去,而后下車。
豈不料,方一下車,女人便攔住她。
“你要退我?嗯?”
方才不方便講話,如今卻方便了,宋清駒便自然落落大方,連語聲亦是如此揶揄。
大方么?
僅有許青生曉得,她不大方。
她尋常并不穿圍巾,如今脖頸上卻系好了紅色圍巾。這是什么?還是許青生幫她系上,怕她著涼。
這還大方?不過此舉,似乎將她唇也擋了。
“我要退,先生罰我么?”
脾氣不過來又散,最終,許青生還是牽上女人的手,帶她去家訪。
別墅區(qū)住戶區(qū)都分割的大,前頭便是一條陽關大道。
“你如此不知改悔,便不止單是輕薄地罰�!彼吻羼x道,抬首望望天邊,一瞬,唇形似乎也含一捧極淡的笑意。
她們如今便在這別墅區(qū)門前,內里還要走許多路。
很久遠么?墨發(fā)的女人牽好溫潤的少女,天上卻驟然地落雪。
誰急切了?她們二人慢慢地走,直至發(fā)也白,也白頭。
——走過許久后,啞的雪之中方才有淡薄聲響。
“我罰你,與我白首�!�
墨的發(fā)絲落上零落的雪,也沾染了她眉眼。如此,如此,風情。
煙眉淡眸之中,似乎也夾雜薄薄柔情。
“阿清,多罰罰我罷?”
少女道,登入自家家門前,將門敲響。
——“你罰我,生生世世無法擺脫你,生生世世只好牽穩(wěn)你的紅線,好么?”
門前的門已然開啟了,方一開啟,便是一俊俏的小男士。
他的步伐好生亂,下意識便朝許青生這頭跑,上身衣物都被撕透,緊緊地便朝這頭倚:“青生、青生!你救救命罷!你父親要吃人了!”
似乎許青生是他們之間擋箭的牌,男人的嗓音好柔和,便似乎是許青生的更翻版,而在這屋中,還有另一男人。
他獨獨握著門把,生得不算得上是太明朗,似乎陰沉。抬唇便恐嚇許青生道:“你膽敢?guī)退冶隳懜铱勰闵钯M。”
許觀生緊忙道:“青生!母親給你加回來!”
一時,許青生便被擠于這兩者之間,誰似乎也都幫不了,誰似乎也幫不上。
她的母親呢?上身全是結住的吻痕。不用猜想,也曉得怎樣了。
以往她不懂,不曉得,護住母親。而現(xiàn)下她曉得,于是她扭步,朝后退幾步,將身縮至宋清駒身后,輕聲地道:“不要扣我生活費,我好怕的。”
她倚住的人是誰?
這時,鬧作一團的兩人才見著來了外人。
“宋老師來了�!�
許觀生將身子靠過去,似乎不再鬧了,回了男人身側,面對著她們,柔聲地道:“我們先去整理一下著裝、收拾一下屋子�!�
一旁的男人抬眼,將淡灰色的眸子瞥過去,輕微地表示歉意:“宋老師,對不住了�!�
不過片刻,握住門把的男人便將許觀生拉回去。
許觀生也分外順從地回去,門又大大地關上了。
當真是來也快,去也快。
被擋在門外的,是宋清駒同許青生。
宋清駒從始至終皆面無表情地看。她有何感想?如今分唇,便提起手上牽著的禮品:“你家中,當真溫馨�!�
許青生尚還躲她背后,不過回答的卻不是宋清駒所說。
“先生,你涼么?”
兩個男人自屋內收拾殘局,而許青生則同宋清駒自門外親昵。
雪下那般大,她們自屋外便看。頭上恰巧有遮住風雨的設計。
將那禮品擱下,女人抬手,把許青生攬入懷中。低柔地道:“抱住你便不涼�!�
怪不得這家中養(yǎng)出許青生這般人,原是父母便親昵,叫人艷羨。
兩人自風雪之中立,終于待到下午四時,兩男人已然收拾完畢,又開了門。
屋內是光潔干凈的,人亦是漂亮整潔。
這時是許觀生來溫雅地道歉:“宋先生,叫你受苦了。實在是屋子里面太臟,我和敬知一直在收拾�!�
他太書卷氣,似乎一身的才意無從傾露,除卻在場人,誰也不曉得他方才那般慌忙地去女兒身旁討?zhàn)垺?br />
“無礙,我喜雪。剛巧多看些�!�
立于風雪中的女人便將禮品遞于他,說過些吉祥話,大多是祝順遂,祝喜樂一類。
受過祝福,許觀生便笑著將她們二人迎進屋內。
“宋先生,請落座罷?”
男人的聲淺,屋內是分外簡潔的裝飾,是與之外界形象不符的素雅。
“還是對不住你了,帶這么多東西來,還被我們困在外頭……”
賀敬知正自一旁,見許觀生落座,便扯住他的手續(xù)上了話:“是我們的不周�!�
許青生呢?現(xiàn)下已去將禮品擱下,去倒茶了。
未有許青生,宋清駒便將眼光與之男人相逢,再道:“無礙�!�
一陣喧鬧的客套,唇舌并未相爭,氣息也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這次來,是家訪么?青生有那里不規(guī)矩?我們會教訓她。”
教訓?那秀氣的男人嘴上說著教訓,心中卻想:怕是連摔一下也舍不得罷?
果真,女人道:“并非告狀。”
她淡雅地將理由復述:“只以了解學生為目的,貼近學生家庭,對學生更改教學方案,而已�!�
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許觀生卻是極熱情的,這般淺淺聊過幾句后便去更深一步。
是什么?
“唔,對�!�
許觀生從桌上隨手拿出一張名片,要遞于宋清駒。
他的名片是很素的,上面寫著聯(lián)系方式與當前職業(yè)。
職業(yè)是設計師。
“還未介紹罷?宋先生。我是許青生的家長,許觀生�!�
而宋清駒有名片么?她未有,僅是靜靜地端坐,將名片接過,似乎矜持著有禮。
“我是宋清駒�!�
好似給予名片后便是朋友關系了般,那好生俏的男人一瞬便不再是很拘謹,而是同許青生般的柔情。
“青生同你現(xiàn)在關系如何了?”他靠近,便溫言地道。
八卦。
賀敬知懲戒似的便捏他軟肉,叫他淺淺的扭腰,而后嗔怪地看他。
男人的唇形在變:恐怕還沒有確認關系,不要那么主動。
宋清駒:“……”
這該回答,是不回答?
還好有許青生解圍。
正逢她將茶水送來,是幾杯碧螺春。
擱下茶水后,少女便輕巧地落座于女人身畔。輕笑道:“你們兩個貴男人,沒有在屋后請保姆么?”
賀敬知是許青生父親,此時繃住了臉,牽起茶盞便飲,似乎覺得丟人:“……我們也不能把宋老師丟在外面,讓你進來收拾罷?”
他們二人的殘局少女已然不是寫的不是那么有手感,整體來說比較差。
昨天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