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
秦芮睜著眼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兩顆豆大的淚珠突然落下,她陌生&;的望著眼前陰沉偏執(zhí)的男子,與記憶中溫和有禮的人像是是兩個極端。
到底是他偽裝的好,還是自己從未了解過他?
似乎極其不喜她這個眼神,賀臨聲音冰冷,“芮芮,你可知京城發(fā)生了&;何事?”
黑夜中只剩下車轱轆轉(zhuǎn)動聲,在寂靜的深夜如此突兀,秦芮別過頭沒有說話,就連呼吸都在顫動。
“父皇駕崩了&;。”他語氣很平靜。
女子依舊沒有出聲,像是一點也不在意這些。
緊接著男子聲音帶著幾分陰狠,“九皇弟偽造遺旨、謀權(quán)篡位,斬殺眾多大臣,現(xiàn)如今你只需隨我前往荊州,那里有十萬駐軍,九皇弟不敢再輕舉妄動。”
秦芮呼吸停了&;一瞬,知道不能再激怒對方,所以干脆不出聲。
衍哥哥絕對不是那種人,肯定是他污蔑造謠,爹爹肯定也是被他陷害削了&;兵權(quán),現(xiàn)在衍哥哥肯定知道自己不見,她只需要保證自身安全即可。
望著女子精致的側(cè)顏,這是一張他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面容,賀臨眼神復(fù)雜了&;一分,突然握住那只小手,可是很快那只手就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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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逐漸冷了下來,“芮芮,你以前可不是這么不聽話�!�
車廂里氣氛很凝結(jié),秦芮忽然扭過頭,雙目通紅的望著眼前人,“我認識的太子哥哥也不是現(xiàn)在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四目相對,賀臨眉心緊皺,如果事情一切順利,他自然愿意一如既往做她的太子哥哥,可是她越來越不聽話,秦家也生&;有異心,明明是他們背叛了&;自己,卻還來指責自己不擇手段?
他那個九皇弟又能干凈到哪里去。
“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夢見太子哥哥派人追殺我,如果可以達到目的,太子哥哥會不會這樣做?”她目光灼灼。
男子僵了下,又看了&;她眼,并未回答她這個問題。
秦芮笑了&;聲閉上眼,心中再無&;任何猶疑。
馬車不知走的哪條路,從晚到早一刻未停,就這樣行了&;整整三日,不知道是虛情假意還是什么,每次對方給她吃的都是優(yōu)質(zhì)的干糧,還有一只不知從哪來的叫花雞。
直到臨近全州時城衛(wèi)突然多了&;起來,城門口也需要排隊接受搜查,秦芮自然是沒有路引,但是賀臨卻已經(jīng)給她偽造了&;身份,搜查的城衛(wèi)幾乎沒有任何懷疑。
隨著馬車逐漸出城,秦芮心里越發(fā)焦急,出了全州,明日就能抵達荊州附近,那里的駐軍統(tǒng)領(lǐng)是皇后的弟弟,肯定是幫著賀臨這一邊,自己要是就這么進了&;荊州,想要再逃出來肯定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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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出她的焦慮,賀臨遞上&;一包糕點,“路上是倉促了&;些,等到了地方自然不會這樣�!�
秦芮并未接他的東西,反而語氣有些冷漠,“你就算抓了&;我,爹爹也不可能會為你所用。”
她哪怕死,也不會讓爹爹為虎作倀,到時候就會跟夢里一樣,落得個卸磨殺驢的下場!
“芮芮,我說過很多次,你是我的,只要你忘了&;九皇弟,我們依舊可以像往常一樣。”他語氣平靜。
女子卻面露譏諷,“像往常一樣被你哄騙?然后被你利用也不得而知嗎?”
她的性子一如既往的烈,也只會對相熟的人才會乖乖馴服,記得曾經(jīng)她在自己面前也是很聽話的,賀臨閉上眼并未再與她爭執(zhí)。
她還不懂這些權(quán)力浮沉,與她言明也是無用。
馬車駛?cè)朊芰�,不知為何卻連一只鳥叫也聽不見,外面的馬蹄聲漸漸停了&;下來,馬車也驟然停止前進,賀臨突然睜開眼,里面帶著一絲警惕。
就在這時,仿佛四周有不少破空聲響起,跟著就是馬匹倒地聲,夾雜著護衛(wèi)的驚呼,“殿下——”
賀臨立馬撩開車簾,只見外面從四面八方射來無數(shù)利箭,顯然是早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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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了&;嗎?”他冷笑著望向女子,“九皇弟連你的安危也不顧,為達目的,他從未想過你是否會被利箭所傷。”
都是一樣的人,哪有什么良善之分,只是對方比他更會哄騙人而已。
秦芮手心緊握成拳,“你休要挑撥離間,就算衍哥哥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相信他不會害我!”
她的話讓賀臨臉色一沉,突然拿過一根繩子綁住她雙腕,跟著迅速把人帶了&;下去,四周不知何時冒出許多弓箭隊,正蓄勢待發(fā)對準這邊。
他的護衛(wèi)已經(jīng)死傷大半,賀臨拉著女子騎上&;馬匹,護衛(wèi)們也緊緊擋在四周。
弓箭隊里突然走出一名絡(luò)腮胡男子,目光銳利,“太子殿下還是束手就擒的好,還是您以為能逃出這方圓百里?”
他倒是想直接將人留下,可是九殿下說過不得傷害朝陽郡主,所以一時間他倒不好強攻。
“殿下您先走�!弊o衛(wèi)抬頭看向賀臨,一臉視死如歸。
后者深深看了&;幾人一眼,跟著揚鞭帶著女子闖出包圍圈,弓箭手一時間也不敢放箭,只得立馬追了&;上&;去。
周圍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視線中全是倒退的密林,秦芮心跳越來越快,時刻都在想著要不要就這樣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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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去荊州,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看出她的意圖,賀臨眸光一冷,“跟著我不好?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他又算什么?”
賀臨的確不甘心,包括他的父皇,明明一直都是屬意自己繼位,可臨到頭卻傳位給賀衍,而且不讓自己與秦家聯(lián)姻,想必也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勢力壯大威脅到他的九皇弟。
他從未想過,到頭來擺了&;自己一道的竟是自己的父皇。
“太子殿下也知我們自幼相識,可你對我存了&;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知道�!�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是對方的人質(zhì),如果不自尋逃脫,肯定會一直被挾持,到時候反而會助對方順利逃脫。
后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帶著別樣的緊迫感,秦芮扭頭看了&;后面的人一眼,“權(quán)力真的那么重&;要嗎?做個閑散王爺為何不好?”
聞言,賀臨只是加快了速度,眼神帶著諷刺,“這話你為何不與九皇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