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薦 第352章

    十歲中秋的月亮像塊凝固的血餅，沉甸甸地壓在青牛嶺的山脊上。

    陳長生抱著青瓷碗穿過曬谷場，釉面映出血色月光，碗里的桂花糖粥泛著詭異的暗紅。

    奶奶在村口老槐樹下搭供桌，枯枝在風(fēng)中搖晃，投下的影子如同無數(shù)只抓撓的鬼手。

    "把棗泥糕擺到東邊。

    "陳阿婆的聲音混著秋風(fēng)的嗚咽，她正往竹籃里碼青花瓷碟，指尖撫過刻著辟邪紋的碗沿時微微發(fā)顫。

    長生剛要轉(zhuǎn)身，遠(yuǎn)處井臺方向突然飄來一聲啼哭，像是浸了水的絲線，又細(xì)又長地纏進(jìn)他的耳膜。

    哭聲來自村口那口廢棄的老井。

    井臺爬滿青苔，石欄上的雕花早己風(fēng)化，露出斑駁的裂痕。

    穿白嫁衣的女子坐在井沿，鴉青長發(fā)垂落至井底，隨著哭聲輕輕搖晃。

    她的脊背佝僂如蝦米，蒼白的手腕在月光下泛著青灰，梳篦劃過發(fā)絲的"喀喀"聲，與哭聲交織成詭異的韻律。

    長生的腳步不自覺地頓住。

    他望著那抹白色身影，只覺太陽穴突突首跳，視線漸漸被拉拽過去。

    女子梳頭的動作突然停滯，緩慢地轉(zhuǎn)過臉——沒有血色的面皮繃在顴骨上，眼窩深陷如黑洞，嘴角扯出不自然的弧度，像是在對他微笑。

    "別看！

    "陳阿婆的掌心猛地捂住他的眼睛，指腹上的老繭硌得他生疼。

    老人另一只手迅速掏出黃紙，用火折子點(diǎn)燃，紙錢在風(fēng)中卷成小火球，火星濺在井臺上發(fā)出"滋滋"聲響。

    長生透過奶奶指縫的縫隙，看見女子的身影劇烈顫動，梳頭的動作變成了抓撓自己的長發(fā)，嘴里發(fā)出含混的哭號："還給我......頭繩......"詭異的牽引力越來越強(qiáng)，長生感覺有雙冰涼的手在拽他的腳踝，膝蓋不受控制地彎曲，竟要對著井臺跪下。

    陳阿婆察覺他的異樣，轉(zhuǎn)身時看見孫兒瞳孔中倒映著井里翻涌的黑水，倒映著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