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小沫，爸爸要走了，你在學校要乖乖的，要聽老師，聽，額”陳建斌看了白沫身邊的秦放一眼，“要聽小哥哥的話，知道嗎？”
白沫乖乖點頭，“好的�！�
另一邊，秦放的家長冷嘯也溫和下眉眼，彎下身，輕聲叮囑小孩。
“小放，我先走了，放學了魏叔會來接你。你如果有什么事，就給我們打電話，知道嗎？”
“嗯�！�
小學生們最后都找到了自己滿意的位置，家長們也陸陸續(xù)續(xù)開始離開。
老師給嘰嘰喳喳的小學生們申明了一下課堂紀律，把一年級的課本發(fā)下去，再讓每個人做了自我介紹。
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午飯由老師領(lǐng)著去食堂，每個班級有一片固定區(qū)域。
每人發(fā)到一份制式的餐盤，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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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只是小學生的營養(yǎng)午餐，據(jù)說也是請營養(yǎng)師專門科學配比過的。大廚也都是有經(jīng)驗有資質(zhì)的老師傅。食材更是新鮮多樣。
白沫吃著香噴噴的飯菜，要說對這個世界什么地方最滿意，那美味的食物肯定是排第一位的。
嘴里嚼著飯，一邊自來熟同身邊的秦放搭訕。
“秦放哥哥，如果早上我也沒回答出你的問題，那怎么辦�。俊�
男孩慢條斯理吃著東西，看得出來，用餐禮儀是很好的。
不急不緩咽下口中的飯菜，“把嘴里的東西吃完再說話�！�
“哦。”
白沫認真咀嚼，“吃完了�！�
“那已經(jīng)是很簡單的問題了�！�
言下之意，這么簡單的問題，你居然會答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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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才一年級，哥哥問的那些還沒有學到。”
“你不是小天才嗎？”
不，不，不，和你比，我什么也不是。
“哥哥，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
“不重要�！�
“哦。那如果我們兩個都答不出來，你會選誰做同桌��？”話題回到原點。
秦放眉頭微蹙，抬起頭，第一次緊緊盯著他的雙眼，輕聲但不容置疑——
“世界上沒有‘如果’。”
吃完午飯，上午還有些懨懨的小學生們一個個滿血復活，在教室里吵吵嚷嚷，上跳下竄。
他們坐在最后一排，他不主動說話，秦放也不搭理他，坐在自己位子上低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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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面是那個早晨校車上遇到的小胖子。小胖子旁邊卻不是他自認惺惺相惜的另一個胖女孩，而是另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名叫吳思遠。
小胖子和吳思遠明顯有些憷秦放，只逮著和他一起，三個人說小話。
“白沫，你好聰明哦。你今天打敗了金甜甜，超帥的�！毙∨肿用硷w色舞，神情激動。
“金甜甜？”
“對啊，就是早上和你搶著，也要做秦放同桌的那個告狀精�！�
“告狀精？”
“哎，你不知道，金甜甜煩死了。暑假的時候，我和她在一個培訓班，每個老師都拼命表揚她�！鹛鹫姘簟�，‘甜甜真聰明’。我好哥們都說了，這些老師都是復讀機�！�
“哈哈哈，星辰哥哥你真逗。老師都表揚她，你是不是妒忌她呀？”
“誰妒忌她了？是她自己招人煩，老喜歡告老師，什么事情都告老師。要不是我爸爸說我們’好男不跟女斗’，我就一拳頭打死她了�！�
一拳頭打死她小胖，你以為你在打蟑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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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沫不由看向坐在中間位子的小姑娘。
看她轉(zhuǎn)過頭，期期艾艾，有點想走過來，又不太敢的樣子。
小男神魅力大——招蜂引蝶，藍顏禍水。
另一邊，吳思遠也積極加入聊天，開口問他。
“白沫，秦放早上問你的第一題，我的家教老師教過我，答案是5050。但是第二題，是句古詩嗎？是不是唐詩？”
小吳同學，看得出來，你很好學啊。小眼鏡沒白戴。
心里再次感嘆，有錢人家的小孩，果然臥虎藏龍，不是補習班就是家庭教師。
“秦放哥哥問我的那句話，連起來呢，是‘□□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是古代先秦《周易》里的一句話。意思是說，我們要像天地一樣，認真努力，自強不息，還要有博大的胸懷，寬厚待人�！�
白沫試著盡量用小孩子能懂的語言，把這句話解釋了一遍，奈何還是收獲兩張懵逼小臉。
“哎，其實就是，古代的偉人告訴我們，遇到困難，要努力克服，對待別人，要有愛心。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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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小四眼點頭：這樣就懂了。
秦放也難得從書里抬起頭，給了他一個貌似嘲笑的小眼神？
哎，不是，你是天才，但是也要理解我們作為普通小孩的智商嘛。
他也不想解釋的這么簡單粗暴大白話，這不是“天才”人設(shè)暫時還不能丟嘛。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雖然在玄學方面頗有天賦。
在其他方面，也就屬于普通聰明小孩的程度。
連九年制義務(wù)教育都沒時間認真學，再加末世十年，哪里還能記得多少文化課內(nèi)容。
會牢牢記得這句話，主要還是玄學的關(guān)系。
畢竟，那可是《周易》——群經(jīng)之首，設(shè)教之書。
《三字經(jīng)》都沒有它背的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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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背，呵呵，老頭子生吃了他。
下午第一節(jié)是語文課。
語文老師就是他們班班主任，董老師。
董老師顯然是做過功課摸過底的，知道小學生們的大概水平。
漢語拼音很快半節(jié)課就過完。接著正式開始講課文。
老師在上面說著，請同學們把書翻到第幾頁第幾頁，小學生們立馬小企鵝一樣翻著書。
秦放的語文書卻還是放在一邊，一直低頭看著自己帶來的書——高二數(shù)學。
白沫黑線。
真天才就是不一樣，不是他這樣假天才能比的。
小王子你原來不是學霸，是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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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巡視的目光不時掃向教室各個角落，查看小朋友們是不是認真聽講，有沒有跟上進度，書頁有沒有翻對。
每每到了秦放這里，都會很快略過，并不開口糾正他的行為。
白沫猜測，應(yīng)該是秦放家里家長事先打過招呼的關(guān)系。
其實以秦放的學習水平，進個天才少年班、跳級讀初中，或者在家里接受精英教育，都是很正常的選擇。
之所以會按部就班來讀小學，白沫猜測，也許是為了讓這冷冰冰的小孩，融入人群吧。
第二節(jié)是數(shù)學課。
數(shù)學老師是個年輕的男老師，姓鄭。
鄭老師長相斯斯文文，氣質(zhì)和白爸爸有點像——一股子書卷氣加書呆氣。
和上節(jié)語文課差不多，十以內(nèi)的加減法很快略過。
鄭老師開始認真教授一百以內(nèi)的加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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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小學生們，經(jīng)過一堂課的“摧殘”，好幾個開始注意力不集中，東張西望。
鄭老師也是個有經(jīng)驗的年輕教師。
也不生氣，還是認真引導小學生們的興趣，看到個別學生沒精打采打哈欠，于是放了一個暗含數(shù)學題的動畫小短片。
秦放看完一本高二數(shù)學，大概也是有點累了，放下書，開始趴在課桌上閉目睡覺。
鄭老師眼神也不飄來一個，繼續(xù)淡定上課，就當沒看到。
隔壁走廊那個大眼睛男孩看到，馬上有樣學樣，也趴在課桌上，埋頭開始睡覺。
“楊樂樂，18+25等于幾？”
“啊？”大眼睛抬頭，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33？”語氣不太確定。
毫無疑問，是個小學渣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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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錯誤。18+25，老師剛剛說過，要進一位，所以應(yīng)該是43。楊樂樂同學，上課時間不可以睡覺，要認真聽老師講課哦�！�
楊樂樂小眼神不時瞥向旁邊，隔著一條走廊，趴在課桌上的秦放。
小表情就差明示了：老師，他也在睡覺。他一直在睡覺。
“好了，坐下吧�！�
鄭老師繼續(xù)上課。
哎，大眼睛你不懂，學渣和學神的待遇，那能一樣嗎？
很快下午兩節(jié)課上完，小學一年級下午就兩節(jié)課，到三點就放學了。
“秦放哥哥，你坐校車回家，還是家里人來接你回家？我坐校車回家。”
“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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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見了，秦放哥哥。哥哥再見�！�
“再見�！�
“白沫快點啦，我們一起去坐校車。哎，我們是白玉蘭3號車對吧？”小胖子過來拉他。
“對啦。哎，別拉我，我書包還沒背好呢�！�
白沫一邊急匆匆拉上書包帶子，一邊揮手再次和秦放說再見。
教室里，一部分學生由班主任帶著，去往教學樓下，由各家登記過的家長或傭人接走。
另一部分學生，則由另一位女老師領(lǐng)著，去教學樓另一邊的停車位，坐上各自不同路線的校車回家。
上學第一天，就這樣匆匆忙忙結(jié)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