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周賀然在慕尼黑的警局關(guān)押了幾天,最終被遣返回國。
回國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暴雨。
他站在機(jī)場看著室外的暴雨,等司機(jī)過來接他。
一路上周賀然像變了個人,不如出發(fā)前那么氣派,反而很落魄,一直看窗外發(fā)著呆。
司機(jī)沒敢多問,送他回別墅后立馬就離開了。
他一個人縮在那棟為了俞莫桐買下的別墅里,從抽屜拿出當(dāng)時準(zhǔn)備求婚用的戒指。
戒指上面刻著俞莫桐的名字縮寫,卻再也送不出去了。
周賀然一個人悔恨地躺在沙發(fā)上,回憶著房間里每個角落和俞莫桐有關(guān)的記憶。
他們在餐桌一起做飯,在沙發(fā)摟著她看電影,在床上互相親吻。
而現(xiàn)在,俞莫桐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不會和他親密接觸。
所有的一切都被另一個男人搶走了,他閉上眼睛只能想起在慕尼黑,俞莫桐依賴的靠在季源洲的懷中。
她徹底不要他了。
淚水從周賀然的眼角中劃過,他緊緊攥著那枚鉆戒,就像他過去緊緊攥著俞莫桐的手,仿佛這么做就能感受她的溫度。
回來了很久他一直都這么渾渾噩噩,兄弟們看不下去了,請他去酒吧喝酒換換心情。
凌晨時分,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中滿是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
小周總,就別為這一個人傷神了,這世界上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吊死在俞莫桐這一棵樹上。
是啊,之前你不是很寵那個蘇婉寧嗎,她對你這么衷心,不如就去找她。
你這個身份地位,還不是大把女人排隊等著做周太太。
周賀然已經(jīng)聽不下去兄弟們的這些話了,他坐在沙發(fā)正中央,和周圍聒噪的人群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兄弟們給他叫來的女伴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瓶接一瓶的給自己灌酒,但怎么都不見醉,越喝越清醒。
周賀然這樣的花花公子,從來都是換女人如同換衣服,可現(xiàn)在卻如此意志消沉。
當(dāng)初他追俞莫桐也是如此,為了她每天起早貪黑,不再混跡于酒吧,像變了個人一樣。
那時他們對此滿是嘲諷,說周大少爺居然是個戀愛腦,他聽了卻笑著說:為了俞莫桐,就算是戀愛腦又怎樣。
他們都以為倆人就會這么步入婚姻,沒想到,這么愛他的俞莫桐竟真的舍得放手。
看著醉醺醺的周賀然還在往杯子里倒酒,他們一時不知道怎么勸,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傳來高跟鞋踏過的聲音。
周賀然……你終于舍得回來啦……
面前的女聲很沙啞,兄弟們看到來人,十分驚喜的邀請她來坐。
婉寧,好久不見了!剛還提到你呢,快來賀然身邊坐坐。
周賀然聽聞,心中一驚,抬頭對上了那束帶著怨念的視線。
他們都不知道蘇婉寧這幾個月都去哪做了什么,可是周賀然很清楚。
她被關(guān)在自己的公寓里,被周賀然派來的人看管著,遭到幾乎非人的虐待。
她怎么跑出來了
周賀然喝了太多,頭腦有些暈乎,卻還是打量著她。
她穿著件單薄寬松的長裙,看不出來她的肚子怎么樣,身上倒是還留著一些挨打時的傷口沒有消。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一步步向周賀然靠近,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周賀然,你知道嗎醫(yī)生說我這輩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被你的那些保鏢打的神志不清,經(jīng)常能看到幻覺,看到俞莫桐在我面前亂晃。
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是你害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蘇婉寧突然變得情緒激動,直到她走到光源下,他們赫然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血跡!
就在眾人感知她有些不對勁時,她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自己的手包。
周賀然,我要你拿命還!!
刀尖在酒吧炫彩的燈光下折射出顏色,尖銳的通感刺在他的腹部。
周賀然還以為是自己喝多了出現(xiàn)幻覺,直到溫?zé)岬难敢r衫,他才漸漸感到痛苦。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蘇婉寧,手顫顫巍巍的摸向自己的傷口,垂眸看到了自己兩手沾滿血液。
既然你不想讓我活,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蘇婉寧的聲線顫抖著,她將手中的刀拔出來,再次刺向周賀然的胸口,鮮血濺到她痛苦瘋狂的臉上。
蘇婉寧你瘋了�。�!
周賀然被蘇婉寧連捅了幾刀過后,清醒過來的幾人終于沖了過來,齊力將蘇婉寧控制住。
可是周賀然由于醉酒,意識極其不清醒,也喪失了抵抗能力。
他嘴唇蒼白,癡傻地摸著自己的傷口,任由鮮血不斷地向外流出,抬頭看了一眼蘇婉寧。
她的眼中滿是憎恨,被幾人捆著,絲毫都不掙扎。
有人在奔跑著喊救命,有人在叫救護(hù)車,酒吧頓時騷動的像地獄。
而周賀然雙目瞪大,就這樣沒了氣息,倒在了地上。
賀然��!
有人沖了過去,試圖幫他止血做急救,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
尖銳的一聲尖叫,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回眸。
蘇婉寧跪坐在地上,用那把沾滿了血跡的到劃向自己的脖子。
警笛聲響徹整條酒吧街時,蘇婉寧正坐在血泊里微笑著。
她知道自己終于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