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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妖一族被抓去進貢前一晚,我以身為誘找到曾被我救過的權臣容繢。
他的確對我念念不忘,發(fā)狠地將我按在身下要了七天七夜。
我嬌怯為鶴族求情,他卻灌我一碗朱砂。
看我被毒到吐污血,他滿臉報復的快感。
最圣潔的鶴妖也會有如此骯臟的時刻啊!
這就是你們鶴族給我族人下毒的感受,你體會到了嗎!
不交出我族人的解藥,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這兒半步!
容繢以鶴族性命威脅,將我鎖在后宅,看他納了一門又一門小妾。
每至夜深拖我到他房前,逼我看他與別的女人歡好,還讓我含著刀片歌唱一夜為他們助興。
不知多少次拔下我的綾毛,為他小妾做美顏湯羹。
后來他小妾查出不育,他便劃開我胸膛取走最珍貴的心頭血為她做補品。
他說他恨不得我去死,可我瀕臨至死時,又是他踏破城中找大夫救我。
看他滿眼心疼,我笑了出來。
那個秘密我終于不用再守了。
鶴妖千年壽命,可心頭血流干,命數終止。
還有五天,我就徹底解脫了。
1.
手腳被沉重的鐵鏈栓住,我咽下刀片劃破舌頭的鮮血,再一次展開歌喉。
寒風如刀般刮過我肌膚時,我卻好似沒有感覺。
內心的痛早已大過了冷意。
主屋里忽然傳出一聲嚶嚀,容繢沉著臉帶隨從前來,聲音沉沉。
劃開她胸膛取心頭血出來,嬈兒手背抓流血了,立馬得要東西滋補。
下人熟練地在我心口刺下一刀,可匕首捅了幾次也未見血流出。
他兇狠地踹了我兩腳:死妖精!你沒聽到公子的話嗎虞小娘正急須用你心頭血滋補,你竟然故意不放血給我們!
我沒有一丁點力氣回答他們。
容繢一把擒住我的下巴,眼中滿是威脅。
又在裝可憐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吧
既是她故意作對,那便將她胸口剝開,一刀一刀腕下來!
下人得了命令,破開我的前胸,看到只剩下一團干癟的心臟時嚇得匕首落地。
公子......這個妖精好像沒心頭血了......
容繢掃視而來,只是冷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譏諷,
鶴妖有不老不死之身,以為我不清楚又想耍什么花樣!
我忍著舌尖疼痛,有氣無力地說,
心頭血已經流干了,我也不再是不老不......
他憤然捏住我的臉,不準我再說下去。
流干流干算什么!我族人被你們鶴妖毒害,你還遲遲不肯給我解藥,讓他們做了整整五年的活死人!
你就算流干了血、痛不欲生死了,也難消我心疼之恨!
我凄涼一笑。
鶴族并非害他們,容繢,我說過千百遍了。
好��!那為何不肯交出解藥!你說��!
我別開眼,無法回答。
這個秘密,他此生都不要知道最好。
容繢見狀,怒火愈發(fā)旺盛,猛地撒手將我摔在地上。
沒有心頭血,那就將她的心取出給嬈兒滋補!反正她不老不死,沒了心也還活著!
老嬤嬤握著刀朝我而來,一寸寸將那團東西取出。
這次,傷口卻再沒像從前一樣很快愈合。
老嬤嬤生怕血不夠,拉著我的手腕割了好幾下。
反正你活著就是為了哄虞小娘開心的,只要虐待你,小娘就開心了!
連下人都清楚,我這名義上的夫人卻連一個妾室也比不過。
我活著,只是為了贖罪和哄虞懷嬈開心。
我自嘲笑了笑,終于確切懂了容繢掛在嘴邊的這句話。
不過好在這樣的痛,我也再挨不了幾日了。
2.
我是被劇烈的苦味沖擊而醒的,容繢就坐在床頭給我喂藥。
喝了就不痛了。
喝下之后,告訴我,你們將我族人的解藥放在那里的好嗎
他嗓音低沉,帶著誘哄的意味。
從前也是如此,每每將我折磨得不成人樣時,他便會以最溫柔的面貌對我。
總是讓我以為,他還愛我。
苦澀在口中彌漫開來,身體無法適應濃烈的藥物全部吐了出來。
我咳嗽著,小聲地重復千百遍的回答,
鶴族并非給你族人下毒。
他神情立即冷了下來,將藥碗重重一摔,
銜月,你非要逼我對你下死手是嗎!
我口中咳出鮮血,
你不會的,因為,我還要活著哄虞懷嬈高興。
容繢目光中翻滾著意味不明的情緒,忽然端起藥灌入口中,又猛地吻住我。
他的吻并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發(fā)泄般的粗暴。
衣服都等不及脫干凈,就直接將我按在了身下。
你除了這幅身子能讓我在氣急的時候發(fā)泄一下,還用何用
我告訴你,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報復。是我不想嬈兒看到我粗魯的模樣,才對你的發(fā)泄。
我的心被每個字反復敲擊。
在他更難聽的話說出之前,虞懷嬈闖了進來。
阿繢,我今日頭痛得厲害,是不是又沾染了夫人的晦氣
容繢立刻停下動作,恢復從前的矜貴朝她走去。
貼心扶著她,輕聲詢問,
昨夜喝了那心頭血熬制的湯藥也沒見好我去請個大夫前來吧。
她輕輕搖頭,目光放在我身上。
怕是夫人妖氣太重沖犯到了我,還是請大師來做法吧。
容繢握住她的手,斟酌了好久才說,
這月已經做過兩次法了,再做一次恐怕她......
虞懷嬈熟悉地擠出淚水,大喊頭疼靠在他懷中,
若是不做法,我怕只能搬出府去住,再也無法侍奉你左右了。
容繢滿眼心疼,立刻對下人發(fā)話,
還不趕緊將銜月拖出去做法
我沒有反抗,任由下人拖去院子。
只是看到他環(huán)虞懷嬈在懷中,向我投來厭惡的眼時,心疼得厲害。
大師早就握著柳木條在院中等候了,見到我后,毫不客氣地握著柳條揮在我身上。
那柳條乃是渾身帶著鉚釘的,抽打在身上傷口比用刀子更要疼。
這是這月我第三次被虞懷嬈找借口做法洗掉妖力了。
從前是一月一次,后來她發(fā)現(xiàn)只能裝裝頭疼就能看我受苦一次,成了一月兩次。
虞懷嬈與大師勾結串通,誰都看得出來。
唯獨容繢,他始終摟住虞懷嬈站在對面。
大師收起柳條后,潑了一捅冰水來,口中喃喃念著降服的口令。
妖精!做法之后休要再害人!就是你的妖力害小娘遲遲未能有孕!
虞懷嬈楚楚可憐地對容繢說,
阿繢,大師說我遲遲未能有孕都是她那個老不死的害的!要不然咱們把她送走吧,你也想要一個孩子的對不對
容繢臉色嚴肅,滿是恨意的咬牙,
不行,她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容府。
隨即,又低聲細語安撫起了虞懷嬈,
把她關幾天去去妖力便好,別擔心,咱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他扶著她回屋內,下人為我又鎖上手腳鐵鏈,拖我扔到冰庫。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半點沒有猶豫。
他甚至一次也沒有回頭看過蜷縮在地、渾身是血的我。
3.
透徹的寒氣將我五臟六腑刺碎,我只剩下最后一日了。
虞懷嬈打開冰庫,一腳踏到我因為發(fā)抖而扭曲的臉上。
我給了你那么多次機會,為何你就不能識趣點主動離開呢阿繢滿心滿眼都是我,憑什么立你這個下賤貨為夫人!
她眼中滿是怨氣。
我顧不上那些刻薄的話,扭著身子想要逃出冰庫,感受外面那一縷陽光。
她一把抓住我頭發(fā),扯著我邊走邊笑,
想出去啊好啊,今日也讓你見個大場面。
虞懷嬈將我拖到一間暗室,我看到了手腳被捆的爹娘。
虞懷嬈羞辱拔掉我爹娘幾百年修來的翼毛,將他們做成了兩具風干的標本。
她將翼毛做成的頭環(huán)戴在頭上,笑著問我,
好看嗎他們怎么也不許我拔掉這些毛,還是阿繢踩著他們,讓我有機會一根一根扯下來的。
他們叫得好凄慘啊,我都差點心軟了,可惜啊,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拔完毛就死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爹娘的尸首,激動到呼吸都困難,抽噎到無法自已。
他們......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你為何要這般對他們!
看她炫耀的把弄手中的頭環(huán),心中激起的火再也克制。
我猛地撲過去掐住她的喉嚨,看著她臉色紅漲也不松手,悲憤地嘶吼,
我要你以命償命!
突然,暗室的門被踹開。
容繢闖進來一腳踢到我的心口處,將虞懷嬈護在懷中,對我咆哮,
你瘋了!竟然動嬈兒!
我捂著心口,恨恨瞪著他,
她殺了我爹娘,我為他們報仇有何錯!
啪!
一巴掌落到我的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將我打醒。
容繢護著虞懷嬈,眼中是波濤洶涌的怒氣。
你有什么就沖著我來!嬈兒是對是錯都是我的人,你不配對她動手!
虞懷嬈對他低低啜泣,完全顛倒黑白地說,
方才我聽到里面的聲響就感覺不對勁,一進來發(fā)現(xiàn)夫人找到這兒來了。
我本想勸她離開,卻沒想她看到那妖精的尸首就突然撲過來,若是你沒來,我恐怕都要死在他手上了......
容繢氣到面目猙獰,轉掉方向扛著我爹娘的尸首就要扔進爐中,冷笑道,
我本想留他們最好的樣子讓你看看,現(xiàn)在看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半點同情!
也好,今日我就讓你體會體會痛徹心扉的感受!
我瞳孔緊縮,跪在地上瘋狂搖頭,
不要,容繢我錯了!我不該對她動手!我以后不會了!
放過我爹娘好嗎他們沒有任何錯!都是我!你將我扔進爐中吧!求你了.....
我的哀求換來的,卻是他薄涼的笑。
他半點猶豫也沒有,將我爹娘尸首投進爐中。
錯了晚了!
爐內發(fā)出滋滋的響聲,我顫抖著爬過去,不顧高溫伸手進爐中想要撈他們的尸首。
可是沒有,什么也沒有。
爐中只剩下滾出的兩顆白色珠子,虞懷嬈當著我的面,狠狠碾成了灰燼。
容繢看著我燒得只剩血骨的手,滿臉嫌惡,
鎖到冰庫中去!半個月沒反省夠不準她出來!
我靠在冰塊上,感受不到冷,也感受不到不痛。
腦中忽然一閃而過七年前,容繢拎著一桶魚到仙鶴洞門來。
他笑得純真,眼中流淌的是炙熱的愛意。
仙女姐姐,我用這桶魚作為交換,你不要嫁人,待我功成名就后就用更多的聘禮來娶你可好
伸手想觸摸那張笑臉,可摸到的卻是透徹心涼的冰塊。
我后悔了容繢,那日我不該收下你所謂的聘禮。
帶著絕望,我氣息慢慢減弱,直至停止。
4.
半月后,容府丫鬟大聲喊著,
公子!老夫人和老爺,他們帶著容府家上下滿門回來了!
容繢聞言,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爹娘,這怎么可能他們身上的毒解開了
丫鬟喜極而泣,是真的!老爺夫人都好好活著,公子快出去見見他們吧。
容繢喜出外望出去迎,看到長久未見的爹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淚流滿面。
而容父容母滿心憂心,拉著他的手問,
鶴族如何了五年前多虧他們救下我們容族所有人,快,帶我們前去感謝他們!
容繢怔在原地,好久才錯亂地吐出話,
救鶴族救了你們
這......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