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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nèi)死寂了良久。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發(fā)出一點子聲響,惹禍上身。
唯有白月嬈,不死心的哭喊著說自己冤枉:
阿珩,你別信他!我與你數(shù)年情分,難道你要聽信這妖道的讒言而不信我嗎
二人反咬的厲害,國師最終忍無可忍:
你的真身不過是一條水蛇,何來的鮫珠救人若是陛下不信,可用臣特制的骨鞭將這女人的真身抽出來,一驗真假!
白月嬈修為低下,如何能抗住這骨鞭的威力。
她絕望的癱坐在地,又換了副嘴臉,開始聲稱自己只是一時糊涂。
從國師開始說話時,裴君珩的眼神就一直未從我的尸首上離開過。
他的眼睛紅的不像話,放輕了聲音,似乎怕驚擾到我:
她......會如何會疼嗎
國師瑟縮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我。
他縮了縮脖子,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聲音也如細(xì)蚊般:
對鮫人而言,最重要的便是鮫珠,若沒有鮫珠,每在凡世待一天便如同置身于地獄,靈力越高的越是如此,此中的痛苦非常人可以想象。
鮫人拔鱗等同于凡人剝皮抽筋,況且她們最是怕火,娘娘又是被活活燒死的......
夠了!
裴君珩猛然打斷他,痛苦的再也聽不下去。
他揮了揮手,暗衛(wèi)立刻便要將國師與白月嬈拖下去。
不,阿珩,你不能這么對我!
白月嬈跪著上前抱住他的腿,聲淚俱下的哭訴:
你不能殺我,我們多年情分啊,我只是因為太過愛你了,才會做出這等糊涂事,你曾說過會一生一世愛月兒的,你都忘了嗎
裴君珩嫌惡的將她踹倒在地,讓人將她身上的鳳袍扒了下來。
你這毒婦,和璇煙云泥之別,不配同朕談情!
他冷笑了一聲:
朕會留你一條賤命,因為你欠璇煙的還沒還回來。
暗衛(wèi)俯首領(lǐng)命,將苦苦求饒的二人堵住嘴拖了下去。
裴君珩撿起地上的鳳袍。
在觸碰到上面的鱗片時,痛苦的嗚咽了一聲。
他像一灘死水般,把我面目全非的尸首抱在懷里,靜靜地穿著繁雜的鳳袍。
待把我抱出去時,才知文武百官早已跪在殿前多日。
自從我死后,裴君珩久未臨朝,政務(wù)早已堆積如山。
大梁境內(nèi)的受災(zāi)之地越來越多,百姓民不聊生,群情激憤者甚至發(fā)動了暴
亂。
諸位大臣已經(jīng)無計可施,只能跪在殿前請命。
裴君珩臉色不改,直接讓內(nèi)監(jiān)宣讀了封后圣旨。
群臣面面相覷,有言官再也忍受不了,取下烏紗帽血諫:
臣等懇求陛下以江山社稷為主,切莫因此妖女而......
裴君珩抬起眼,大臣喉中一梗,動作僵在原地。
血淋淋的長箭貫穿喉頭。
弓箭手一股腦的涌了上來,將群臣團(tuán)團(tuán)包圍。
我緘默地看著越染越紅地積雪,眼中只有悲涼。
裴君珩問了每個大臣同樣的問題。
我是誰。
說皇后者,方可活。
六月的苦寒仍未散去,長階的鮮血已然成冰。
裴君珩踩過血路帶著我離去。
卻未讓我沾到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