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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歸把我輕輕摟進懷里。
他的懷抱很穩(wěn),像我走過風雨之后終于靠岸的岸邊。
可我心里卻不是那種立刻回暖的安心,而是一種久違的——怕。
怕眼前這個人太好,怕他將我捧得太高,我又會像當年那樣重重摔下來。
我輕輕推開他,語氣盡量平穩(wěn)。
謝謝你今天替我出頭。
陸宴歸沒有勉強,只是收回手,點頭:這是我該做的。
我轉身走去茶幾邊,倒了一杯水喝,指尖微涼,玻璃杯的質感扎扎實實地提醒我,不要再一次陷進去。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和謝敘庭的事
我問。
早就知道了。
他答得干脆。
你查我
他抿唇,眼神略沉。
不算查,你走的時候太決絕,我怕你過得不好,所以偶爾托人看看你的近況。
你知道他劈腿,也知道我陪他十一年
知道。
那你為什么從沒出現(xiàn)
我忽然抬眼,眼神尖銳得像刀。
你早該來阻止我了。
陸宴歸看著我,忽然笑了,笑意卻一點都不溫柔。
你那時候眼里只有他,我來做什么
當舔狗嗎
他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惟惟,我不是沒想過要去搶,可你一次次地把我推開。
你逃婚,改志愿,連走的時候都沒和我說一聲。
我愛你,是愛得卑微,可我不是沒自尊。
我喉嚨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窗外陽光正好,落在他肩膀上,像一層靜默的薄雪。
這個男人,比我想象中藏得更深。
他不是沒有恨,也不是沒失望,只是從不吵不鬧,從不逼我一步。
他只是一直站在原地,悄悄替我收拾所有我不愿面對的殘局。
他忽然轉過頭看我,
惟惟,你現(xiàn)在心里還有他,對嗎
我沉默。
良久,我點了點頭。
但我也有恨。
我已經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再愛上別人。
陸宴歸沒有說話,他只是走到我身邊,俯下身,用食指勾住我垂落的一縷發(fā)絲。
他眼神沉靜,嗓音低低的:那就恨完他,慢慢再學著愛我。
他的嘴唇落在我額頭上,極輕,極溫柔。
我沒再推開。
因為我心里很清楚,這個男人在等待。
不是等我回頭,是等我走出深淵。
下午,母親忽然叫我去客廳,說有人來拜訪。
我剛換完衣服下樓,一眼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蘇念。
她穿著一條溫婉得體的米色連衣裙,臉上帶著假笑,一看見我就上來抓住我的手:姐姐,我來道歉的。
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破壞你們感情。
只是......庭哥他真的很可憐,他和你在一起這么久,你卻始終沒答應結婚。
我以為,你并不愛他。
她聲音柔柔的,像是在為我洗白,可每個字都透著惡意。
我抽回手,語氣淡得像春日冷風:你知道他很可憐,那你怎么不拿你的家世撐起他為什么非要借著我的成果踩上位
她輕笑了一聲,臉色驟變。
其實,你也知道的,你根本配不上這么好的庭哥!
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三站在我的面前對我大放厥詞,換誰來,誰都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可我剛要開口,就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走進。
不要鬧了,跟我回去!
謝敘庭臉色蒼白,雙眼猩紅,抓住蘇念的手就往出走。
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荒唐至極,自己親手毀掉我們的感情,現(xiàn)如今小三來我面前鬧,他卻說帶走小三是唯一能為我做的。
一時間我哭笑不得,只是安靜地矗在這里,等待這場鬧劇的結束。
蘇念卻奮力掙脫開他的手。
我根本沒鬧!我說的都是實話,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我的心隱隱作痛,卻無力反駁,不是沒理由,是沒心情,也是沉寂許久過后的失望和釋然。
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也這么覺得
陸宴歸不知從哪走了過來,站在我身后。
哪里來的野狗,敢咬我陸宴歸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