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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腿一軟,撲通跪下,眼淚決堤:
不會的不會的,醫(yī)生,我女兒她一向身體很好,再不行,就用我的心臟!
而且我?guī)уX來了,您給她用最好的藥,多少錢都可以,只要能救回我的女兒。
醫(yī)生搖搖頭,病情急劇惡化,任何藥物手術(shù)也只是加重病人的痛苦,沒必要了。
我心如刀絞,拼命搖頭:
她才六歲啊,醫(yī)生,求求你救救她吧,求你們了!
醫(yī)生護士見我這副模樣,眼眶都紅了。
我跪著爬到女兒床前,用力搓著她冰涼的小手小腳。
女兒百般痛苦,可見到我這樣,她還是用盡全力緊緊攥住我的手指安慰:
媽媽,不管香香去哪,都會愛媽媽的。
我哭著搖頭:
不要不要,香香,求你不要離開媽媽,不要丟下媽媽。
女兒滿眼含淚:
爸爸不愛媽媽,不是媽媽的錯,是他配不上媽媽。
香香下輩子,還要做媽媽的女兒。
話剛說完,儀器就響起了急促的滴滴聲,只幾秒鐘,心電圖就變成了一條橫線。
女兒攥緊我的手無力的松開,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她的鼻息間,她的胸前,再也沒有呼吸的痕跡。
我目眥欲裂。
不要,不要!
我徹底失聲。
這時,梁旭舉著電話跑過來:
嫂子,電話打通了!
太晚了。
我的香香蜷縮在我的懷里,時間每流逝一秒,她的身體就更冷一分。
她再也不會沖著我笑,再也沒有人甜甜的喊我媽媽。
可我仍不死心,她一定還能活過來:
香香,不要嚇?gòu)寢�,你不要睡,你醒醒�?br />
我扭過頭去擺弄呼吸機,沙啞的嘶喊:
快打開,快打開,打開我女兒就活過來了。用我的心臟,我的心臟是健康的,把我的心臟換給她…
小護士小心翼翼走上前,想拔掉女兒手上的針管,忍著哭腔勸我:
逝者已逝,請您節(jié)哀。
我痛不欲生,幾乎昏死過去。
梁旭見到這種場景,顫抖著手過去摸女兒。
沒有體溫,也沒有呼吸。
他嚇得渾身一顫,手機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嫂子,對不起,我,我…
我躲遠他,冷笑道:
你可真是葉子珩的好兄弟。
香香和他的兒子很投緣,兩個孩子感情好的如膠似漆。
他每天喊香香兒媳,喊香香女兒。
可香香有難,他永遠偏幫著葉子珩那個混蛋一起騙我。
我想帶著女兒離開所有和葉子珩有關(guān)的人,可剛要站起來,就腳下一軟失去了所有意識。
等我再醒來時,梁旭正拿著新手機咒罵;
這個混蛋,這種時候怎么還不過來!
他正忙著給老情人的兒子慶生,哪里能顧得上別人死活呢
如他所言,他只是為償還情債,誰能說個不字呢
我掙扎著起身,去送女兒最后一程。
孩子生病他不來就算了。
但他是香香的爸爸,他不能不送香香最后一程。
我和火葬場約好時間,拿著梁旭給的地址找到房思柔租房的小區(qū)。
香香走了,明天火化。
葉子珩一聽,不由分說,狠狠甩我一個耳光:
用這么惡毒的詛咒爭寵,你不配做香香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