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敗露
柳若曦沒說話，靜靜看著他，那眼神讓蘇昊銘心里發(fā)毛，里面藏著些他看不明白的東西。
片刻后，她吐出三個字：“挺有意思�！�
“有意思個屁！”蘇昊銘差點(diǎn)跳起來，“老子差點(diǎn)就交代在這兒了！”
“你確定？”柳若曦反問，視線落在他胸口那道最明顯的紫紅印記上，“他真?zhèn)侥懔�？�?br />
蘇昊銘動作一僵，低頭看了看。
確實(shí)，都是些皮肉傷，看著嚇人，其實(shí)沒傷到根本。
“呃……好像……是沒怎么……”他有點(diǎn)懵。
“跟我走�！绷絷貋G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往外。
蘇昊銘趕緊把衣服穿利索，跌跌撞撞跟上。
腦子里更亂了。
那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dú)⑺?br />
柳若曦這反應(yīng)也太淡定了點(diǎn)吧？
最讓他背后發(fā)涼的是，他壓根沒提自己是靠著系統(tǒng)自帶的“鴻蒙護(hù)體”才躲過一劫，可柳若曦那樣子，好像他能活下來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她憑什么這么篤定？
“系統(tǒng)，系統(tǒng)！這到底什么情況？”他在心里瘋狂呼叫。
只有冰冷的面板在眼前閃爍：
升級進(jìn)度：54
警告：偵測到敵意勢力已鎖定宿主位置，建議立刻轉(zhuǎn)移！】
蘇昊銘腳步更快了，幾乎是小跑著追上柳若曦。
心里一片空白，誰要?dú)⑺�？圖什么？
走到正院，柳若曦忽然停住腳。
“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去林府�！�
“��？”蘇昊銘愣住，“不是說明天才……”
“計(jì)劃改了，”柳若曦側(cè)過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這地方不能待了。”
“什么意思？”蘇昊銘心頭一跳，“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人來殺我？”
柳若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復(fù)雜難明。
“到了林府，很多事，你自然就明白了�！�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像挖好了坑等他跳呢？
蘇昊銘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等等！”他猛地喊住正要邁步的柳若曦，“你背后到底是誰？”
柳若曦的腳步頓住，沒有回頭。
“背后？什么背后？”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別裝蒜了！”蘇昊銘牙齒咬的咯咯響，“那天晚上你跟林飛雪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什么狗屁紫金大人，什么寒月盟，還有那個追蹤令！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柳若曦慢慢轉(zhuǎn)過身。
她臉上再沒有平日那種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蘇昊銘從未見過的神情，混雜著警惕，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近乎狂熱的期待。
“這樣也好，”她聲音低沉，帶著某種奇異的磁性，“我還在想該怎么跟你開口。既然你自己聽到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工夫�！�
蘇昊銘心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柳若曦向前逼近一步，兩人距離不過咫尺，“我需要你身體里的那個‘東西’，蘇昊銘�！�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地砸進(jìn)蘇昊銘的耳朵里：
“或者說——系統(tǒng)宿主�！�
蘇昊銘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瞬間停止了跳動。
她……她怎么會……
“你……你說什么？”他喉嚨發(fā)干，聲音都在抖，“什么系統(tǒng)？”
柳若曦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還裝？”
她往前站了一步，迫人的氣勢讓蘇昊銘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我盯著你多久了？嗯？”柳若曦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敲在蘇昊銘心上，“你那修為怎么回事？時靈時不靈的。丹藥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掏，連高階法寶都拿得出來。蘇昊銘，你告訴我，一個五行雜靈根的‘廢材’，憑什么？”
每一個“憑什么”都像是一記重錘。
蘇昊銘退后一步，后背抵住了冰涼的墻壁：“你想干什么？殺了我，搶走……那個東西？”
“緊張什么�！绷絷氐恼Z氣忽然又緩和下來，但那份壓迫感并未消失，“我要真想殺你，你活不到現(xiàn)在�！�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蘇昊銘戒備地盯著她。
“合作�！绷絷赝鲁鰞蓚�字，“我需要你身上那‘系統(tǒng)’的力量，而你需要我的庇護(hù)。剛才那個刺客，你以為是意外？那只是個開始�！�
蘇昊銘嗤笑一聲：“我憑什么信你？”
“你沒得選�！绷絷靥�，指向院門方向，“寒月盟的追蹤令已經(jīng)滿天飛了，整個北風(fēng)域，想抓你的人多的是。剛才那個，十有八九就是寒月盟派來的�！�
蘇昊銘腦中靈光一閃：“不對！林飛雪！她不就是寒月盟的人嗎？她跟你不是一伙的？”
柳若曦臉上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你連這個也聽到了？沒錯，林飛雪明面上是寒月盟的人，但她實(shí)際上，是我的人，一個臥底�！�
“你的人？你到底是誰？”蘇昊銘感覺自己像個傻子，被蒙在鼓里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青玄宗，藏劍峰首座，柳若曦。”她平靜地報(bào)出名號，每一個字都帶著分量，“三年前，我奉命潛入北風(fēng)域，追查一樁牽涉甚廣的謀逆大案�！�
蘇昊銘眼睛瞪得溜圓：“青玄宗？那不是……”傳說中的……
“大陸五大宗門之一，對。”柳若曦確認(rèn)了他的猜測，“林飛雪是我的親師妹，她潛入寒月盟，也是宗門人物。”
“所以，你們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一股火氣直沖蘇昊銘腦門，“那你假扮我道侶，又算怎么回事？耍我玩嗎？”
“一開始，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方便接近你，弄清楚你身上的古怪。”柳若曦沒有回避，“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了？”
“因?yàn)槟闵砩系摹到y(tǒng)’，”柳若曦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正是我們要找的關(guān)鍵線索。”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繼續(xù)道：“那不是什么普通的金手指，那是上古遺落的神器——昊天鏡的碎片之一�！�
“昊天鏡？”蘇昊銘完全懵了，這名字聽著就玄乎。
“傳說中的無上至寶，后來碎裂成了九片，散落在天地各處�！绷絷亟忉尩溃懊恳黄槠继N(yùn)含著難以想象的力量。你身體里的那個‘系統(tǒng)’，極有可能就是其中一片�！�